夏元秋道:“南門伯伯,這事也不能怪你,人有善,人有惡,你以善心待他,他以惡念回報于你,他心術不正,終究會害人終害己,您且等著瞧。”
南門釧嘆道:“夏神醫說的對,人有善惡之分,我們不能因為惡人對我們行了惡事,便也變成惡人,既是惡人,自會有惡報。”
南門金鈴將解毒丹倒出一粒,遞入了父親的嘴中,待父親咽下,又扭頭問道:“我爹吃下這藥,多久能好?”
夏元秋已經自空間戒中取出針包,她將針包平鋪在了床側的小幾上,道:“這藥每隔三天吃一顆,一共吃三顆就成,若是中毒不深的,吃一顆也就行了,可你爹他中毒半年之久,毒入骨脈,所幸這毒并非致命的毒藥,吃了這解毒丹,再調養一段時日,總是會好的,我現在為他行針化藥,催藥入骨,化毒于脈,能更快的解去他身上的軟骨散之毒。”
眾人退開,夏元秋命南門釧脫去外衫,只穿著薄薄的一層里衣,行針于九脈,陰脈入陽脈出,針行九周,催藥經脈入骨,化毒于血髓之間。
夏元秋捏針的手,便如那頂尖的繡娘捏著繡花針時靈動自信,一針針刺入穴位之中,雖隔著衣料,卻半點誤差也沒有,仿佛生就了一雙透視眼,這種功夫,沒有十數個寒暑,休想練成。
有時連夏元昊也很疑惑,姐姐究竟是在什么時候煉就這一門刺穴之法。
針行九周后,南門釧立時便感覺身體力似乎回復了些許氣力,只是依然無法行動自如的站立起,但能撐著床沿坐起。
南門釧喜出望外,他原本并不報希望,只以死馬當活馬醫之心態接受夏元秋的治療,沒想到,這才沒過一會子,他居然就有了好轉,看來夏元秋這小神醫之名,果非浪得虛來。
待南門釧將衣裳穿好,夏元秋便道明了她的來意:“南門伯伯,實不相瞞,我今日能與金鈴相識,便是因你做的大醬。”
南門釧并不知南門金鈴背著她做的事,不由疑道:“我做的大醬?你怎會知道我做了大醬?”
夏元秋道:“或許你還不知道南門金鈴為了賺得家用,在一品居做工,而她能留在一品居,每月拿一兩銀子的月俸,憑的就是你家的大醬,這也是南門三愿意留下金鈴的最大原因。”
南門釧先是一愣,隨即是大怒,他沒想到,女兒竟然背著他拿大醬去了一品居。
夏元秋在他發火之前,忙道:“南門伯伯,您先別忙著發火,你試想想,這個家已經揭不開鍋,您又病躺在床,她母親靠做針線活,根本養不活這一家四口,而金鈴又是個姑娘家,在外頭拋頭露面的,總是不好,在一品居,說什么也是自家人的地方,總比別處好,她這么做,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大人能挨,可這個小家伙怎么挨?又是長個頭的時候,總不能讓他跟著大人們挨餓吧?”
南門夫人早就知道此事,是她幫著金鈴瞞著丈夫的,如今事發,她也不好再瞞,直言道:“當家的,你就別怪金鈴了,她若不是瞧著家里連米都買不起,能去一品居里收碗洗碟么?這孩子,從小也沒吃過什么苦,這兩個月來,眼看著就瘦了一大圈!”南門夫人說著說著眼睛便紅了,哽咽著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