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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承乾絮絮叨叨的樣子，楊曉然忍不住樂了，調侃道：“還有象兒，厥兒，蓮兒，素兒，珂兒，香兒，我的天，還有我這肚子里的……那你不得愁死？”
說完又掩嘴嬉笑了起來，“太子哥哥，你年歲還不大，怎得就嘮叨起來了？”
李承乾一瞪眼，道：“還沒真老呢，你就嫌我啰嗦了？”
“哪能啊！”
楊曉然笑著道：“就看你愁得……我就在想，嫁個妹妹你都舍不得了，若蓮兒要出嫁了，你不得砍死人家？”
李承乾臉一抽，順著自家婆姨的話一想，果然心頭閃過一陣陣不爽。一想到某個兔崽子可能在算計自己的女兒，想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李承乾忽然發現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連連搖著頭，道：“蓮兒還早，還早……”
“你覺得早，可好多人覺得不早了。”
楊曉然說道三胞胎也是一聲嘆息，“這轉眼他們都十四了，這日子怎過得這快？”
說著便看向李承乾，見他鬢邊因父親去世而生出的少許白發，更是忍不住嘆息道：“這一晃眼，我嫁給你都十五年了……”
“相識已二十二年了……”
李承乾拉過她的手，道：“準確說是二十三年，前不久你的生辰才過。”
楊曉然望著他眼里的溫情，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喃喃道：“老夫老妻的了，還這樣看著我作甚？”
李承乾彎腰在她唇上啄了下，道：“永遠都看不夠。”
“又沒正經……”
話才說出口，卻聽到外面六兒的聲音傳來，“母后，母后……”
說話間，卻見幾個小不點都沖了進來。自從有了弟弟妹妹，特別是有了李香這個妹妹后，李蓮好似沉穩了不少。估摸著是想給弟弟妹妹做榜樣，倒不似兒時那般咋咋呼呼地了。
反倒是李香，就是個炮仗脾氣，什么話都藏不住，咋咋呼呼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懷她前正好去了戰場，身上戾氣未消……
總之這孩子生了個女兒家的身子，可那顆心卻是屬于漢子得。
別看她人小，今年還未滿七周歲，可那力氣大得不行，長得也不像七歲的孩子。不過話回過來說，楊曉然現在這六個孩子身高體格完全都是像他們的父親，還真沒小不點。
那李蓮雖然是姑娘家，可等發育了，這會兒已經比她這個阿娘都高了。至于大郎和二郎，那更是生得威猛，兩個才十歲的雙胞胎也比一般孩子看大，讓世人看著都覺得驚奇。
這皇后的幾個孩子可都真不一般啊！
李香人未到近前，可聲音卻遠遠地傳來了，“阿娘，阿娘，表哥被人打啦！大表哥被人打啦！是長孫延那龜孫兒打得！”
李承乾一聽這話臉就黑了，“什么龜孫？那是你堂兄！”
楊曉然其實每次聽到自己孩子叫長孫家的堂兄堂妹的就有種想抽搐的感覺。
無它！
只因這長孫沖與李麗質本來就是表兄妹啊！
這輩分也夠亂了！
類似這樣的情況還有不少！比如楊家那幾位達人就是叔叔侄兒都取了姐妹公主，以至于，她有時老會在這輩分上泛糊涂。
不過這樣的情況到了她這兒就絕不許發生了！
在古代，古人還是有點這樣的意識得。
比如同姓不結親，可對于表姊妹之間卻是概念模糊。以至于生下的孩子總有夭折或者畸形。所以到了她這兒，就別想了。
近親結婚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為！所以那些打這主意的親戚們也就別想這事了。這事，豁出命去，她都不答應！！！
只是……
六兒這口頭禪從哪學來得？
“什么堂兄？”
六兒一臉不服，走到李承乾跟前，昂著小腦袋道：“父皇，長孫延明明比大表哥笨，可卻處處要逞強，大表哥就罵他是龜孫兒！我去外祖家，外祖父也對大表哥說，不要理那龜孫……”
楊曉然嘴角一抽，小心翼翼地瞄了自家老公一眼。
老公大人，您現在還覺得咱娘家人良善么？
李承乾臉黑了，剛想訓斥幾句，卻聽那李厥道：“不錯，不錯！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生得面皮忒白，一看就是陰險狡詐之輩！”
一旁的李象略微思忖，沉默了一小會兒后才慢悠悠地道：“兒子看大堂兄也有些氣量狹小。本來在這學堂適當比拼乃是好事。只是大堂兄處處要強掐尖，老針對大表哥，這可不好……”
到底是老大，且是帝國未來接班人，自然要學一套帝王之術。打小性子就比其他幾個孩子沉穩，這番話說得中肯，可眼藥也是上得恰到好處。
既不會讓人反感，也達到了他的目的。
楊曉然看著長子，這心里涌出的莫名驕傲得瑟感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
這不好啊！
兒子太腹黑了啊！
可……
嗷嗷嗷！
止不住的驕傲啊！
咱大兒子小小年紀便有這等才智，不愧是我的生得！
“其，其實……”
李珂舉起手，弱弱地道：“兒臣倒覺，覺得，堂兄無非就是想，想，想要表現下自己。左，左右都無甚損失，何不隨他去？都是親人，這樣掐來掐去不好。”
李素一看李珂這樣說，也連連點頭，“兒子也覺得不好。都是親人，就該抱團在一起……”
李承乾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雙胞胎看著沒有三胞胎那樣光彩奪目，可卻也是真真低調內斂的璞玉。打小兄弟倆就很善良，還和氣，從不與人吵鬧，也不以自己高貴的身份自傲，頗有謙謙君子之風。
楊曉然看著李珂與李素，臉上露出了笑容，沖著兩個孩子招手，道：“來，到阿娘這兒來。”
李素與李珂依言上前，楊曉然摟著兩個孩子，沖其他幾個道：“你們看，四兒和五兒多乖？這親人吶，打斷骨頭連著筋，在家里斗下嘴沒關系，可到外面就該團結在一起。你們的大堂兄學識好，模樣周正，還會些武藝，明明只比伯獻大一歲，可卻已能看策論了……”
“大兄還能寫策論了呢！”
李厥表示不服，“大兄還是太子，也沒見大兄這么狂拽過！哼！他就仗著是大姑母的孩子，還有舅公撐腰才這么蠻橫！阿娘，阿爺，他在學堂經常拉幫結派得，這要擱在朝廷上那就是朋黨，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李承乾嘴角一抽，道：“你還知道朋黨？”
“知道，知道！史書上都有說……”
楊曉然與李承乾對視了一眼。
忽然覺得他倆就是世上最失敗的父母親了。
這幾個孩子太聰明了，沒一個省油的燈。以前看孩子聰明是高興，可真在這成長的過程中卻也是苦惱。
這孩子太聰明了就難教，當父母的心累啊！
“就是，就是！”
李香又舉起小手，嚷嚷道：“那個龜孫兒還說仰慕姐姐，他一定不懷好意！哼哼！今天還打大表哥，我們都知道啦，他說大表哥對兕子姑姑不懷好意！我看他才對姐姐不懷好意！”
一聽妹妹說起這事，李蓮就來氣了，咬著牙道：“對！阿娘，阿爺，他是說過這樣的話。還整天送東西我，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哼！我李蓮喜歡的男兒要跟祖父那樣，上馬治軍，下馬治國！他半吊子水，什么功課好，哼！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什么？”
李承乾這下怒了。
剛剛才想著自己大閨女的婚事，這會兒忽然發現自己的外甥竟然對自己的閨女胡說八道，他這個當爹的頓時覺得心被挖走了一塊。一雙細長鳳眼死死地盯著李蓮，好似生怕自己一眨眼，閨女就被人騙走了一般，怒氣沖沖地道：“那小混賬當真對你說了不三不四的話？你怎么不跟阿爺說？！”
“阿爺國事忙……”
“那為何不對阿娘說？”
楊曉然也緊張了起來。
尼妹的！
這個長孫延倒看不出來啊！這么小就學大人泡妞了！
問題他泡誰家的妞她管不著，可就是不能打自家閨女的主意！
這關系已經夠混亂了！
不行！這事得管一管！
楊曉然冷著臉，道：“他當真對你說仰慕你的話？”
“說了，說了！”
李香搶在李蓮前頭，還做起動作來。
拱著小手沖著李蓮行了一禮，粗噶著嗓子道：“大妹，今日得了一些西域小玩意，送你聊表心意。哥哥有什么都念著妹妹……”
楊曉然臉綠了，李承乾眼里都冒火了。
雖然不同姓，可因歷史各種原因，這長孫延乃是李蓮堂兄無疑啊！這天下表兄妹成親的有，可還沒聽說堂兄妹成親的。
這長孫延難不成是****長大得么？這個道理不懂？！還是被長樂.寵.壞了？
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李承乾黑著一張臉，那邊李香還在學長孫延說過的各種話。
忽然，李承乾猛地一拍桌，怒道：“別人說你就聽，難道不會給他一個耳光么？！豈有此理！氣煞我也！此舉無恥之尤！與禽獸何意？！簡直就是調戲良家婦女！小小年紀，從哪學來得？大伴，大伴！死了嗎？！給朕滾進來！立刻宣長樂公主與長孫延！反了，反了！調戲朕的姑娘，他這是要造反啊！立刻宣！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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