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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心里冷笑,這會兒也并不是太在意她們說的話。
左右不過是嫉妒自己罷了。
想起自己的資本,信心又多了些。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以前陛下還不是陛下的時候就迷戀自己。這多年,都把自己藏在宮里,現在皇后去了,便也不用顧忌什么了,那還不是干柴遇烈火?
昨個兒陛下來的時候還是一臉憂傷,可被自己開導后卻是開心了起來。還說今天還去自己那兒呢!
按照這架勢下去,自己委屈這多年,陛下又是一個重情的。自己這多年的委屈也是看在眼里,總不會給自己一個才人啥得吧?要么不給,要給就給最好的,沒準那后位也是能想一想的。
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既不接話,也不吭聲,只是冷眼瞧著這群人的表演。
看了看上面那個也氣定神閑的女子,垂下眼,一絲不甘在眼里閃過。
這個女人的命為什么這么好?!
好的令她嫉妒!
得了太子正妻的位置,還受到了獨.**.。這也就罷了,居然生孩子也比別人能生。一共就生了兩次,居然就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了。現在還掌握了六宮大權,全把她們這群人當小丑在看,好生令人厭惡的嘴臉!
楊曉然慢慢地喝著茶,也如那楊氏一樣,安安靜靜地坐著。好似周圍人與她無關一般。
這國與國之間唯有永恒的利益的道理用到后宮這群女子身上也是一樣的。德妃有德妃的目的,韋貴妃有韋貴妃的目的,不管她們想什么目的,只要沒礙著自己,自己也懶得管。
李世民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么?做好這擋箭牌,不然后宮任何一方勢力在此特殊時期擴大就是李世民交讓她統攝六宮真正用意所在。
有些事,她雖迷糊,可有些時候也就是靈光一閃就能想明白的事。這德妃太過明顯抱大.腿的舉動,讓楊曉然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人家投之以桃,我必報之以李,這個德妃的情自己就收下了。起碼可以列入觀察名單。
這人伺候李二多年,能得.**.多少還是有些了解李二的。若是真能跟自己一條路上走到底,也不會虧待了她。她現在想得無非也是等天子駕崩后能去封地投靠兒子,過幾天舒心日子罷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得小心著些。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所以這會兒還是先再看看戲,等差不多了自己開口也不遲。
“誰說不說呢?”
楊貴妃笑了起來,附和道:“韋姐姐,陰妹妹此言在理。我們可都是潛邸的老人了,可不能在這個檔口上給陛下添堵。”
說著便看向了楊曉然,福了福身道:“賤妾愿協助太子妃六宮之事,必不讓天子煩憂。”
一絲冷芒在韋貴妃眼里一閃而過。
好一招打蛇隨棍上!真是不要臉了!
這跟直接要權有何區別?!
楊曉然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笑著道:“楊貴妃有心了。只是這事還需問下阿翁。”
說著便嘆了口氣,“我也請求過阿翁,讓兩位貴妃娘娘協助本宮一起統管六宮事宜,只是阿翁卻是不高興了,還說我不孝……”
聽似無心的一句感嘆,可落到有心人耳里卻成了炫耀之語。
楊氏心里冷笑,“山里來的野丫頭,********,越發猖狂起來了!”
她是這樣想的,而韋貴妃與楊貴妃卻是心里一喜。
這個太子妃果然不是戀棧權位之人,還跟陛下提了她們二人,看來還是有些機會的。
后位她們也不想爭。她們這樣陪著天子多年的人更清楚陛下對皇后的感情,不說以后不會立后,但起碼這幾年是沒機會的。這會兒急沖沖的冒頭,反而會被陛下認為不敬皇后,會被討厭的。
她們最近爭來爭去,其實也就是想爭幾個管理后宮的事。太子妃一個人也照顧不來嘛!到底年歲小,而她們就不同了。若是能聯手,這后宮就是她們的天下了!
當然,這協助太子妃一事一個人就夠了。另一位,還是給閃邊吧!
韋貴妃心里歡喜,可臉上卻是做出戚戚的模樣,道:“姐姐走得突然,與陛下感情深厚,這陛下一時接受不了。而姐姐在世時最是疼你,讓你管著這六宮的事也是合情合理……”
頓了頓又道:“只是妾身看您近日也是頗為辛苦。這宮里啊,總有些人不怎么安分,以為有機可乘……唉,不說這些,太子妃,您若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賤妾,賤妾愿為太子妃效犬馬之勞。”
楊貴妃一聽這話,鼻子都氣歪了!
媽蛋!
你堂堂貴妃跟一個小輩說這樣的話,節操都被狗吃了嗎?!
不過想到那“不規矩”的人,楊貴妃還是生生忍了想冷嘲熱諷的沖動。
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那個楊氏!\
天下楊氏出弘農!
想起這人也跟自己流著一樣的血,楊貴妃就惡心的厲害!
好生不要臉的女人!
家門出了這等女子,簡直有辱門風!她們弘農楊氏比不是世家,可卻也是大族。一女侍二夫倒也不去說了,這年頭也實屬正常。只是居然和自己的大伯搞一起了,簡直太惡心了!
一想到這多年,跟這個惡心的人共侍一夫,楊貴妃想死的心都有!
再一想皇后走了半年了,陛下一個人那兒也沒去,偏偏去了她那兒,瞧著平日伏低做小的態度今日陡然起了微變化,心中便覺不。
韋氏說得對!無論如何現在要先提防著這個女人!
能跟天子混這多年,還對她念念不忘,甚至皇后在的時候都沒能把她弄出宮去,這個女人在天子心里的位置絕不低!甚至不亞于皇后!
男人那點心思,自然是得不到的最好!
只能把這楊氏偷偷藏在后宮,陛下想來早不甘心了吧?!
忍了沖動,嘴上帶上了笑意,沖著楊曉然道:“太子妃,您既然都說是自家人,那賤妾也斗膽了。這自己家里的事若解決不了,也不用跟我們客氣,盡管吩咐好了。”
楊曉然一拍手,道:“好!”
說著便站起身,福身一禮,道:“有幾位娘娘這話,我這心里頭也踏實了。”
頓了頓又道:“不滿幾位,我這些日子琢磨著,這宮里的賬也好幾年沒盤了。且我看諸位的月奉還是貞觀二年定得,也總覺委屈了大家。這幾年我大唐風調雨順地,我正琢磨著這盤點宮中這幾年賬的時候,是不是也跟阿翁提下,給諸位貴人的奉例也提一提?就算不撥給錢帛,這其他東西也得添置點的……”
好一招一個嘴.巴一顆棗!
楊曉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來這個不聲不響的太子妃早有安排,又想查賬了!
前幾年她也來了這么手,借著宮妃月例的事把賬本全部查了一遍,還用了那個什么復式記賬法和什么數字,現在想做假賬都不能。
見這群人這模樣,楊曉然嘴角快速閃過一絲笑意。
斗,再斗?
一群人吃飽飯沒事干,個個都眼紅自己手里的權利。既然這么喜歡,分一點出去也無妨。這事不用跟李二報告,自己要查賬,讓妃嬪幫忙很正常。
想到這里,楊曉然便笑著道:“有韋貴妃和楊貴妃幫忙,想來這事能順利辦下去了。”
說著又看向了武媚娘,頓了頓道:“武才人精通我門中學術,這魏王府中的馮孺人也精通算學。還有我這不成器的貼身人也是精通算賬,這便派給兩位貴妃,同心同力,一同查看這幾年內廷開支吧。”
頓了頓又正了臉色,道:“這可是阿翁交代下來的事,可馬虎不得。”
一聽是天子吩咐得,所有人心里心中一凜。
難道天子真有什么打算不成?
一群人的腦洞因這話開了。可她們哪里會想到楊曉然完全就是在扯李二虎皮。反正也沒人會去問李二,就算問了,李二也只會默認。那家伙最是摳門,也最恨貪腐。既然自己推托了,他不滿意,那自己也給他找點事。
拿自己當擋箭牌,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總不能讓這些人都圍著自己,不是他自己說得么?不行就搞點動靜,壓一壓。還讓自己別讓他老人家失望。
既然如此,就別怪本姑娘扯你虎皮作文章了!
而楊貴妃與韋貴妃一聽是天子的吩咐,立刻沒了怨言。之前還以為太子妃故意給她們下套,心里有些膈應了。這會兒一聽是天子吩咐的,頓覺此事意義重大了起來。
肅穆了神情,恭恭敬敬地福身彎腰道:“是,太子妃!賤妾等必當全心全意為陛下分憂!”
“如此便好。”
楊曉然笑著上前,將二人攙扶起,一臉感動的道:“兩位娘娘都是潛邸老人,位封也高,想來有兩位娘娘幫襯,眾人也不敢不服氣。”
說著又是長長一聲嘆息,“母親走了,阿翁又讓我來統攝六宮。我年歲小,資歷淺,著實有些力不從心了。”
幾句話,說得韋貴妃與楊貴妃是渾身舒坦,感覺既得了面子,還有種被人相托依靠的感覺。心里既暖又開心,重重的點頭,握住楊曉然的手,道:“太子妃勿憂。姐姐生前把你當女兒般疼,我們看你也跟小輩一般。現在正是艱難的時候,定當助你一臂之力,使內廷得以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