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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韋貴妃的面色僵了僵。
這太子兒時還是彬彬有禮得，可越大性子越是冷淡，也有些古怪，讓人琢磨不透。
只是這臉未免也短了些吧？自己這可什么都沒說呢。
長孫心里微微嘆息了一聲，可臉上卻不表現出來，依然高貴端莊，微微一笑，沖李承乾與楊曉然道：“也好。歸寧是大事，你那岳丈最是寶貝這個閨女，好好準備，莫給皇家丟了臉。”
“是，母親。”
楊曉然見此也忙福身，“謝謝母親厚愛。”
長孫笑了笑，道；“去吧……”
二人走出了正殿，上了轎攆，出了清寧宮的大門，楊曉然就忍不住低聲吐槽了起來，“太子哥哥，那韋貴妃什么意思？我怎么覺得她說話怪怪得，有些挑撥弄事的感覺。”
李承乾拉過她的手，握在手里，道：“宮里女子多，是非就多。母親也是為此頗費心思，我最煩這些后宮嬪妃，表面和順，卻一個個虛偽透頂。”
楊曉然無語，卻又為長孫擔心了起來。
長孫的臉色看著比以前好了許多，可因過多的生產已呈獻出病態，還要煩這些事，難怪年紀輕輕就會去世了。
也不知自己那空間水做得酵素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只希望長孫能夠別像歷史上那樣早死。
不僅僅是這多年的相處二人已有了感情，更因為長孫去世后，諸皇子蠢蠢欲動，李承乾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來越焦躁，最后走上不歸路得。
想到這里，又覺李二這人也太不厚道了！
說是**，可這般**法卻像是在害人。
自己自貞觀二年入京來，短短六年時間，感覺好像長孫就一直在生孩子。先是李治，然后是城陽公主，去年又生了那個大名鼎鼎的晉陽公主李明達。這才多久，又懷上了……
這樣的生法，莫說是在古代，就算是在醫學發達的現代那也是要生死人得啊！
畢竟懷孕到生產是一件很累的事，這樣連續生產，長孫現在還活著，真是奇跡！
這李二果然是個種馬，播起種來一茬又一茬得，這是在害自己妻子，難道他不知道么？
好多孩子都在差不多的時候生下來了，除了長孫在生，其他嬪妃也沒閑著，一個接一個地跑出來，光夭折的就有好幾個。而就在這兩年，皇家也是一直在辦喜事，等自己與李承乾結親完了，長樂公主也要下嫁杜荷了……
再一想，頭更痛了。
這國母真不是人干得事，除了要生娃，面對嬪妃們的挑釁，還得給一大群公子皇子安排婚事。自己生得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有別人的孩子，難怪長孫活不長了……
“在想什么？”
見楊曉然眼神呆呆地，半天沒說話，不由好奇了起來。
捏著她有些發涼的手，蹙眉道：“怎地手有些冷？”
“太子哥哥……”
楊曉然反握住他的手，眼里有些驚恐，“婆婆天天都要面對這些嬪妃，還要管著后宮之事，這，這也太辛苦了。”
李承乾微愣，見她眼里閃著驚懼，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道：“孤以后不會讓你這般辛苦得……”
楊曉然眼里的驚懼并沒有因為他的安慰消退些，連連搖著頭，“我不要這樣過日子，太麻煩了，我最討厭勾心斗角……”
李承乾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去面對這些事得。”
楊曉然沉默不語，這承諾就算李承乾想做到，卻也是不容易得。
像他這樣的身份，有時娶女人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情y，而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
到時根本輪不到他做主，他會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因為站在這個位置上，這就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見她不說話，李承乾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道：“既是結發夫妻，自是風雨共度。母親雖辛苦，卻是心甘情愿，父親知她不易，所以對母親格外親近。宮里嬪妃雖多，可真正敢去跟母親唱反調的卻是沒有。一月中，父親也大多只在母親那兒歇著，也只有母親才可以不用通傳就進太極殿……”
楊曉然撇嘴，靠在李承乾懷里，悶悶道：“好好的干嘛要跟人分享丈夫……”
李承乾輕笑，點了下她的腦袋，“這是吃醋了？呵呵，難道孤以后要成為房相了？”
楊曉然冷哼一聲，小手在李承乾腰間輕擰著，“誰吃醋了？你愛找誰找誰去！最好把我休了，我才不要以后****對著你的那些小妾妃子地，想起來就覺得麻煩。”
“哈哈！”
李承乾爽朗的笑聲從轎攆中傳出。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發生了什么事，但聽殿下這聲音顯然是很高興地。
抓著她搗亂的小手，“那就讓她們都成為擺設好了，我只喜歡你一個。”
“呸！”
楊曉然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愜意地靠在李承乾懷里，粉嫩的手指卷著他的發絲，道：“男人的話能信，母豬也能上樹了。”
李承乾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過了好半晌，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從哪聽來的比方？笑死我了！”
又看她毫無防備地窩在自己胸前，心也軟成一片一片地，果然有時還是要強勢點才能知道她的心意。
若對自己無情，又怎會這般與自己親近？
早知道會是這樣，那年七夕就該親她得。
這個糊涂蛋，怎地在這方面這般笨？這般遲鈍？害自己白白擔心難過了好幾年。
把她擁在懷里，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下，見她慢慢發紅的小臉蛋，清冷的眸里蕩起一絲喜悅，嘴角都不自覺地飛揚起來，整個人都溢著一股歡樂喜悅。
“好高興呢……”
李承乾低頭在她耳邊呢喃著，“我的香兒也是喜歡我的。”
“誰喜歡你！”
楊曉然把頭一側，拱進他懷里，不去看他。
他現在目光又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讓她有些不自在。
真是好奇怪啊！
難道親親以后會迅速地喜歡上一個人么？
腦海中不知怎地又浮現出當年差點和寶林親上的情景，再一回想，竟生出幾絲慶幸來。
若是那時也親上了，恐怕后面自己就沒那么容易走出來了吧？
難道自己真得對寶林只是出于一種女性本能所求的安全感，而非愛情么？
因為知道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但又必須得嫁人，所以選了寶林？
思來想去地，又覺頭疼了。
楊曉然覺得自從成親后，就這短短幾日自己都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在這方面，兩輩子加起來都是空白得。
就算是寶林，其實兩人也根本沒實質性的發展。
只是覺得和寶林在一起很舒服，而他好像也有些喜歡自己，可真正的親密之舉卻從未有過，他也從未表露過心跡，難道真像寶珠秋菊說得那樣，自己對寶林的感情其實不是男女之情？
可李承乾呢？自己好像也一直只把他當好朋友啊！從未生出過什么男女之情。可自從被這家伙欺負了下，奪走初吻后，自己怎地好像就有些變了呢？
搞不懂自己心思的楊曉然有些懊惱地揪著李承乾胸前的衣服，長孫的話又在耳邊回蕩，忍不住輕聲問道：“太子哥哥，你會等我么？”
“嗯？”
李承乾把她的小腦袋從懷里抬出來，“香兒，想說什么？”
清冷的眸子里是只留給自己的溫柔，臉又有些發燙了。
聲音如蚊叫般，“太子哥哥，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么樣得……”
李承乾心里一動，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與寶林？”
好看的眉毛擰到了一起，“其實我都不清楚我跟寶林哥哥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娘跟我說，我這樣的家世一定是要選個門當戶對的人得。我看著阿娘總是為姨娘們煩惱，我就想找個老實得……”
欣喜在李承乾心里放大，驚喜地抱著她，勾住她的下巴，有些急切地道：“如此說來，你與寶林從未有過親密之舉？”
“你，你在說什么呢？！”
楊曉然打了下他的胸口，“怎么可能吶？！我又不是輕浮的女子。”
“哈哈！”
李承乾笑了起來，低頭含著她粉嫩的唇，用力地親吻著，直把懷里的人又吻得暈乎乎地，才道：“香兒，我很高興。”
說完又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臉，道：“你這人這般聰明，卻也有糊涂的時候，怎地這般笨呢？”
楊曉然一翻白眼，道：“我又沒經歷過，我怎么知道？我覺得跟寶林哥哥在一起也挺自在得，他又老實，以后好給我欺負，我要兇點，他一定不敢找其他女人進門……”
“你的腦袋里都裝了什么？總是這些古怪的想法，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大逆不道的妮子！”
李承乾的臉蹭上她的臉，咧嘴一笑，勾出一絲邪魅，“不過我就喜歡你這霸道的性子！”
說完又親了上來，邊親還邊問道：“香兒，現在知道自己心意了么？”
“我，我不知道……”
楊曉然推開李承乾，一臉糾結地道：“不討厭太子哥哥，但也不知道喜歡不喜歡……”
李承乾臉黑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嘆氣，臉上露出了無奈。
看來要把她徹底地擁有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這個糊涂蛋！沒心沒肺的讓人恨得牙癢癢啊！
還是多親幾下，聊作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