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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這是?”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張鐸問道。
“大伴,你說太子妃她到底什么看孤得?”
“這……”
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張鐸感覺背后有些發涼。
他一個閹宦如何敢議論主子的事?
可這不回答也不行,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太子妃現在是您的結發妻了,她怎么看您不重要……”
李承乾低下頭,臉上神情淡淡,呢喃道:“不重要么?可孤怎么覺得很重要。”
張鐸快哭了。
您直接打死我得了!
這話讓我怎么接啊!
“大伴,你說孤對她好么?”
“那自是極好得。”
“那為什么她眼里還是沒有孤?”
“怎么會?”
張鐸驚呼,壓低聲音道:“太子妃心里怎么會沒有殿下?老奴看得真真兒地,太子妃心里在意著殿下呢。殿下做完手術,她可天天都來看您,每次都還帶了親手做得湯羹美味來。若是沒有殿下,怎會這般細致?”
李承乾想了想,清冷的眸子微暖,只是想起她剛剛的那些話,又冷了下來,“大伴,你說要怎么樣讓一個女子心里有你?孤覺得這樣還不夠。”
張鐸淚奔!
他自小進宮,哪里懂這些男女情事?
眼珠子骨碌碌轉著,腦袋飛速運轉,可想了半天還是沒啥主意,白著臉,吱吱唔唔地道:“也許太子妃還有些糊涂?老奴在外辦事,聽一些人說,這女子只要成親了,哪怕婚前不愿意,是父母之言,可只要日子久了,生了娃,這心里就向著丈夫了。”
言下之意,就是趕快把太子妃辦了吧!
這婆婆媽媽得,連他一個閹人都看不過去了。
等孩子一生,這心里可不就是向著丈夫了么?
李承乾微微搖頭,“孤不想勉強她。”
說著又緩緩朝前走著,“本想欲擒故縱,卻發現自己的耐心越來越少了……”
李承乾聲音漸漸低沉,而張鐸則離得越來越遠,臉色也越老越難看。
我的太子爺喲!
您的心事就別說出來了,奴婢真不知該怎么接話了!
想著心事,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著,一直把花園都走了一遍,李承乾是眼看著烏金西墜,才道:“膳食都準備好了么?去看看太子妃起來了沒有?起來得話讓她到顯德殿與孤一起用膳吧。”
“是,老奴這便去瞧瞧。”
張鐸跟逃似得趕快離開。
這一下午殿下都在這里轉悠,沉默地讓他害怕。
“太子妃起身了么?”
張鐸來到宜春宮,見寶珠正在和貓蛋一家子玩得歡樂,心里顫了顫。
這太子妃不是一般人,連這身邊貼身女官也不是一般人。
楊曉然出嫁了,貓蛋一家子也跟著來了東宮,寶珠見貓蛋他們關在籠子里可憐便把他們都放了出來,帶到宜春宮的宮院里玩耍。
一群小黃門與宮婢嚇得大氣不敢出,管事的姑姑想讓寶珠把大老虎都關起來,可一想,這幾個老虎可是太子妃的心頭好,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在,那幾只老虎,特別那個大的,好像特別通人性,見小老虎鬧得歡騰了,還會去制止他們,不讓他們嚇到人。見老虎通人性,倒也稍稍安心。
畢竟這位太子妃養猛虎的事也不是傳了一天兩天了,都說她養的老虎成了精,現在看來還真是不錯。這幾個老虎的確通人性。
只是一共五只老虎待在這里,這也著實駭人,他們大氣不敢出,生怕惹這群虎大爺們生氣。
只有寶珠不懼,跟幾個老虎玩得歡樂。
張鐸來的時候,那幾個小老虎正在貓蛋身邊翻滾著,還露出軟軟的肚皮讓寶珠給它們撓。
張鐸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
想來太子妃這里緩解壓力得,沒成想寶珠這丫頭又弄幾個老虎在這里攔著,這還有天理么?!
“喵嗚?”
貓蛋反應靈敏,看見張鐸來了,是認識的人,又歡叫了起來。
這老頭昨天拿了不少肉給它們一家子吃,是好人呢!
一個縱身,朝著張鐸撲去。
院子里一片驚呼聲,尖叫此起彼伏,“張大監,小心!”
“喵嗚!”
在張鐸還未來得及恐懼的時候,貓蛋的兩個前爪已搭上了張鐸,伸出帶著倒刺的舌把張鐸的臉給舔了個通紅,然后下來,腦袋在他褲腿上一咬,眼睛就這樣望著他,還不忘搖下尾巴。
張鐸忽然有種錯覺。
這不是大蟲,而是一個要食吃的大蟲。
寶珠笑嘻嘻地上前,“張大監,不要怕,貓蛋和她的娃娃們都不咬人。”
“是,是,是……”
張鐸擦著自己有些發疼的臉,問道:“寶珠姑娘,太子妃起身了么?”
“起了,早起了,正坐在那兒發呆呢。”
寶珠笑得雞賊,“一定是在想殿下了。”
張鐸呆了呆,這丫頭怎地跟她主子一個性子?
在想殿下?
在發呆?
嗯,這事得記下來,回頭好跟殿下稟報。
“寶珠,你又在調皮。”
錦姑作為楊曉然陪嫁過來的姑姑,現在理所當然了地就成了宜春宮的尚宮,這點是毋庸置疑得。太子妃身份不比旁人,從娘家帶幾個管事的過來委任為女官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錦姑姑!”
寶珠歡呼了一聲,沖到錦姑跟前,道:“張大監來了。”
“死丫頭!到了宮里還這般咋咋呼呼地,看太子妃都把你寵成什么樣了!”
錦姑溺愛的點了點寶珠的腦袋,又走張鐸跟前,福身道:“張大監此乃,不知有何要事?”
“錦姑姑客氣了。咱家前來傳殿下口諭,讓太子妃過去一起用膳。”
說著便揮了揮手,道:“轎攆也取來了,還勞煩錦姑姑通傳。”
“大監稍待,奴婢這便去喚太子妃。”
“噯。”
“大姑娘,殿下派人來喊你一起用膳了。”
錦姑姑進了鳳儀殿,見自家大姑娘還在那兒發呆,不由納悶,這到底是怎么了?都坐一下午了。
“大姑娘?大姑娘!”
見楊曉然沒反應,錦姑又連連喚了幾聲,“大姑娘,張大監在外侯著了,殿下喊您一起過去用膳。”
“啊?!”
楊曉然終于有了反應,卻做出一個讓錦姑大吃一驚的舉動。
只見她猛得跳了起來,就沖著自己的床而去,甩掉鞋子就往被窩里鉆,“我不去,我不去,錦姑我身子不舒服,替我回了吧。”
“大,大姑娘!您,您這是?”
錦姑吃驚地望著楊曉然,這多年了,還是頭次看到她如此驚慌。
難道下午殿下匆匆離開是發生了什么她們不知道的事么?
“大姑娘,您跟殿下?”
“我累了,我要睡覺,替我謝謝殿下好意……”
“這……”
見楊曉然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地,錦姑嘴角抽了下,只得出去跟張鐸道:“大監,太子妃說身子不舒服,讓奴婢替她謝謝殿下好意……”
“什么?”
張鐸臉成了綠瓜,“怎地忽然不舒服了?請人瞧了沒?”
錦姑一臉納悶,把張鐸拉到一邊,小聲道:“大監,恕我斗膽,是不是殿下跟太子妃鬧什么別扭了?剛剛我進去傳話,她一聽是殿下邀請她過去,嚇得都鉆被窩里去了。”
頓了頓又從袖口掏出一個錢袋子塞到張鐸手里,“大監,都是伺候主子得,一點心意不要推辭。”
“不,不!”
張鐸只覺這袋子燙手的很,又塞了回去,苦著臉道:“錦姑,難道太子妃也不大正常?”
“怎地?”
“這殿下在花園里轉了一下午,還問了我一些奇怪的話。”
說著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錦姑姑,咱們都是伺候人的,這太子妃也不是頭天來東宮了,您也一直跟著她,您知道她有什么喜好么?我是一個閹人,這男女之事也不懂,依您看,您覺得太子妃她老人家對殿下有情么?”
“你,你這說得什么話?”
錦姑臉色一變,“太子妃心里自然是有殿下得,這都嫁過來了,怎么心里還沒殿下?前陣子都不顧他人閑言碎語,天天來照顧殿下,若心里沒這人,怎會這般?”
“哎喲!”
張鐸臉又綠了幾分,哭喪著臉道:“我也這般跟殿下說得,可殿下好像不大滿意。錦姑姑,你可得幫幫我,我們的殿下對您家大姑娘喜歡得可緊,求您了,您給我想個法子,告訴我,有啥東西是可以討太子妃喜歡得,再這樣下去,咱們這東宮的人可就都沒好日子過了……”
錦姑一臉懵圈,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錦姑呆愣,張鐸湊近她耳朵道:“今個兒宮里這老姑子們一看太子妃走路的模樣就知昨天未行周公之禮……”
“什么?!”
錦姑驚詫,忙又壓低聲音,“這到底怎么回事?”
“您問我?”
張鐸挑著眉,“我問誰去?哎喲,好姑姑,您趕快想法子去探探主子的口風,不然這太子妃不過去,我就該倒霉了。”
“這……”
錦姑想了想,道:“好吧。大監等等,我再去通傳下。”
“噯,噯,多謝錦姑了。”
錦姑又再次入了鳳儀殿,見楊曉然還蒙著頭在被窩里,便上前道:“太子妃,那張大監不肯走呢。說您要不過去,他就要受責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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