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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王公公便又折了出來,母女二人再次檢查了著裝儀容后,這才跟著王公公入得殿內。
殿內的裝飾有些出乎楊曉然的意外,并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反而是很簡樸。
在正殿的中央端坐著一個年約二十**的男子,容貌極為英俊,如雕刻般的輪廓顯得很是剛毅,充滿了陽剛之美,一雙細長的眼睛十分地有神,此時正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一股威嚴之感撲面而來。
而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端莊的女子,一雙秋水剪瞳的眸子里蕩著一絲溫柔,整張臉的輪廓十分立體,可正因著那雙溫柔的眼眸,不但不顯凌厲反而有種特殊的美。
裴氏也是微微一驚,只聽皇后傳召卻不知天子也在這里,立刻行禮道:“臣妾程門裴氏之女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楊曉然一愣,這便是李世民?!
那個千古一帝?!李小二?
見她傻愣愣地站在那兒,裴氏立刻小聲提醒道:“劣子,還不給陛下見禮?”
“啊?哦……”
還好唐朝不似后來的明清,君臣對策都是坐著地,到了宋朝臣子是站著地,而到了清朝,哪怕為太子師也得跪著給太子上課。
此刻人在內廷,非大朝會,毋須行三跪九拜之禮,甚至不用下跪,只要彎下膝蓋,行個萬安禮便算禮成了。
楊曉然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雙手右手在上,疊在左手上放在腰部,微微彎曲,行禮道:“程門之女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女子行禮,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為吉拜,反之為兇;男子作揖行禮則正好相反,左覆右為吉,反之為報喪之意,此乃周禮。
楊曉然來大唐十年了,這點禮節還是知道地,就算裴氏沒教也不會惹出笑話來。
有時她很慶幸自己剛來時是個小嬰兒,這讓她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熟悉這個時代的規矩而不至于鬧出笑話來。
“平身,賜座。”
很快便有小黃門搬來蒲團,坐自然還是跪坐,姿勢很不舒服,可皇帝老兒當前也不可放肆了,只能忍著難受坐了下去。
心里則暗暗想著,剛剛賺錢了,回頭就讓人把后世家具打造出來,整日這樣坐著非得搞出毛病來不可。
吐槽完唐朝非人待遇的坐姿后,這便又將目光投向李世民。
不知為何,楊曉然初入國公府時還會被國公府的氣勢震撼到。可幾日國公家千金做下來后,膽終于是被養肥了。再聯想到歷史上這個千古一帝的寬厚,便膽子更大了起來。
連魏人鏡都能忍,咱打量下陛下又有何不可?
嘖嘖,李二與長孫都有鮮卑人的血統,輪廓十分地立體明顯,再加上一些漢族的血統微微中和下,十分符合國人的審美觀,真是美女配英雄,賞心悅目啊!
生為一個靈魂已老成精的雌性,程大姑娘忍不住多看了某帥大叔兩眼,有種要流口水的感覺,帥,太帥啦!
裴氏一直在注意著楊曉然,見她如此無禮,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可她的好閨女此刻跟聾了一般,繼續視若無睹地觀看著李二夫婦。
李世民與長孫此刻也在看著楊曉然,對于這個高人子弟,程咬金的還珠之寶也十分好奇。見這孩子一臉孺慕地望著他們倆,忽覺這孩子果有高人風范,不拘禮法卻有一顆赤子之心。(什么眼神?)
特別是李世民,他骨子里就是個自大狂,楊曉然的眼神討好了他,心下一軟,不再擺著皇帝的架子,放柔口氣打趣道:“程家女,可看夠了?”
“不夠,不夠,陛下太帥啦!”
正看地入迷的楊曉然脫口而出,這話一出口忽然驚醒,自己可是在封建時代,這眼前地卻是天子啊!
“帥?”
李小二不明所以,但覺得這詞應是溢美之詞,便笑著問道:“帥為何意?”
裴氏汗都冒出來了,這殿內可擱著幾個冰盆子,可她還是覺得熱,甚至有種眩暈之感。
這妮子果然膽大包天,自己是走眼了。
“帥,就是英明神武的意思,是師父教我的。”
楊曉然為自己的急智感到滿意,又連忙看向長孫道:“娘娘也是光彩照人,教人移不開眼睛。”
“哈哈!”
李世民大笑了起來,只覺童言無忌有趣地緊,一旁的長孫也拈著繡帕半捂著嘴癡癡的笑著。
是個人都愛聽贊美的,很顯然,某姑娘的年紀很具欺騙性,他們倒也不會往品德上聯想,只覺這孩子倒跟其他世家子弟不同,無拘無束地,讓人心神不自覺間便松弛了下來。
見到龍顏大悅,裴氏暗暗松了口氣,忙起身行禮道:“臣妾教女無方,陛下與娘娘恕罪。”
“無妨。”
李世民的心情似乎很好,大方地揮了揮手,使得某老宅女對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層。
“一路走來,天氣炎熱,小家伙,餓嗎?”
楊曉然用力地點頭,心里暗道,姑娘走****運了,這就可以吃上傳說中的御膳了么?
長孫笑著拍了拍手,宮婢端上了兩盤點心,楊曉然一看,臉黑了,驚呼道:“這,這,這不是?”
冷汗冒了出來。
好一個狡詐的李小二!果然腹黑!
好感蕩然無存,收起看美男的心思,開始小心翼翼地應對了起來。
“呵呵……”長孫笑地很是溫柔,“陛下聽聞你師從異人,怕你入長安不習慣,便讓人去小青觀勘察一番,也好知你這異人高徒平日喜愛些什么。”
“不錯。乃父義貞為我大唐立下赫赫戰功,他遺落之女朕總得多看顧一下。”
“好一對狗男女!”
楊曉然心里暗罵了一句,果然能成為千古一帝,千古賢后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這一唱一和地對付一個小孩子,他們真是……
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真想把這句話奉上!
可惜的是,她不敢。誰讓這是一個天子可一言定生死,一怒伏尸百萬的時代呢?
咱……
忍了!
一臉“激動”地朝著裴氏道:“娘,娘,我,我,陛下……”
死命地想著自己的悲慘身世,硬生生地擠出兩滴眼淚,顯然是被李小二同志“感動”到不行了。
然后便噗通一聲跪下,“謝陛下厚愛!”
節操,飄然遠去……
此刻,心,真得受傷了,眼淚倒成真了。
狗屁為自己著想,根本就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別有用心,還說得這么好聽,親,你這么會裝,你爹知道么?
果然長得漂亮的人都狡猾,遠離狗夫婦,珍愛生命!
“果是有些不同地……”
長孫上前將楊曉然扶起,掏著繡帕溫柔地替楊曉然擦去眼淚,仔仔細細地將她一番端詳,輕聲道:“好孩子,可真是受苦了,不必行此大禮。”
楊曉然眼角帶淚,一臉感動地點著頭。
李世民呵呵一笑,道:“皇后說地對,還是先用些點心吧。”
楊曉然謝過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剛要去吃,卻聽見李小二說道:“這餅子的制作之法你可會?”
楊曉然點點頭,“回陛下,就是拿面粉炒熟和水捏成餅子用重物壓緊實,再烘干便可。”
打死她也不敢說在餅干里加了蝗蟲,萬一李小二已嘗過怎么辦?現在這事已明白不過,這李小二是借著老婆的名義把自覺招進宮,自己一屁大孩子有什么好見地?又端出這壓縮餅干來,這么他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
楊曉然不敢在這上面藏拙,她還想改善在大唐的生活,現在撒謊了,以后李二看出端倪來,自己還有好日子過么?
再說自己不還有個死鬼師父么?師父傳授自己學問師兄都不在,就連兩傻蛋都覺得自己的本事是師父教地,往他身上一推,也是妥協的很。
就在這一瞬間,楊曉然想通了所有的關節,按下紛亂的心思,一臉求表揚的表揚,睜著萌噠噠的大眼睛望著狗夫妻。
“原來面粉要先炒過才行……”
李世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問道:“你師父倒也有些手段……”
頓了下又皺眉道:“只是你也太鋪張浪費了些,這餅子做得這般甜,糖霜可不便宜啊。朕的將士,包括的父親如今在軍中都以醋布為佐料,你倒好……”
“父親以醋布為佐料?”
楊曉然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爹不是國公么?怎么會以醋布為佐料?那玩意自己也嘗過,在年歲最艱難的時候,老道做飯都是以此為佐料,那玩意味道叫一個**,簡直無法用世間詞語來形容。
李世民感覺自己有些嚴厲了,眼前的程家女還只是個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人間愁苦?能把那兩個傻傻的師兄照顧好已是很有本事了。
想到這里,便嘆息了一聲道:“倒也不是你父親吃不起鹽,身為軍中大將待遇總是有些不同地,食不上青鹽粗鹽總有。只是你父親以身作則,要與眾將士同甘共苦,所以也只以醋布為佐料。”
“啊!”
楊曉然輕呼了一聲,忽然對自己那未見面的便宜老爹肅然起敬,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啊!
只是不就是鹽么?蘭州,關中一帶不是沒有有鹽礦,去找人挖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