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類別:玄幻魔法
水逸然
書名:
過了那條貓巷不遠,便是一排房間。
易君念自動走到了其中一間門口,低了頭,便見房門之上掛著一把鎖。
他伸手摸了摸,鎖是新鎖,鎖扣卻是生了銹。
好似,在不久之前有人進去過,出來便換了鎖一般。
他抬手,手指一動,咔噠一聲,那鎖應聲而開。
易君念推門而入,屋里空空蕩蕩,沒有一丁點的人氣。
夜色中,易君念的視線絲毫不受阻,百日黑夜,在他看來,沒有區別。屋里的東西分毫畢現,在他眼里,無所遁形。
易君念的視線一一掃過去,從屋子里的桌子,在到屏風,最后是那張榻。
他盯著那張床榻看了好一會兒,仿佛心有所感,猛然間回頭,卻看到原本是墻的地方卻開著一扇門,那扇門正對著另一張床榻。
原來,這相鄰的兩間房,竟是從中間打通了的。
易君念盯著那扇門,腦袋陡然間疼了起來。
他捂著頭悶哼一聲,整個人蹲下蜷縮起來,腦子里亂糟糟的,各種亂七八糟的零碎片段涌上來。
坐在桌邊吃飯的女子,喂貓的女子,還有掛著一臉笑容厚著臉皮鉆進自己被窩的女子,打通了墻壁賴皮的看著自己的女子……一顰一笑,無限的被放大……
“啊!”
易君念痛呼一聲,整個人疼的抽搐。
他猛然間站起身來,奪門而逃。
悶頭一陣亂竄,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等安靜下來之時,卻是一片林子了。
易君念深吸一口氣,壓抑著頭疼,靠著一顆樹干坐了下去。
坐了一會兒,耳邊陡然間響起了一道琴音。
易君念陡然間睜眼,望著不知名的方向。
琴音緲緲,悠揚綿長,一聲聲,猶如一情竇初開的女子遇見了她命定之人,一見傾心……
易君念靠在樹干之上,耳邊聽著這琴音,那要命的疼痛竟是奇異的緩解了。
他的唇角緩緩的上揚,竟是露出幾分笑模樣來。
腦子里反反復復,便是那人一臉狡黠靠在欄桿之上使壞的畫面。一會兒,又變成了他將自己壓在床上上下其手的畫面,再一會兒,又是他騎在樹上,閉著眼睛嚇得瑟瑟發抖的場面……
易君念笑出聲來,好一會兒,又回想起今夜那些新冒出來的畫面,臉上的笑容又漸漸的淡了下去。
“原來,你是女子!”
易君念唇角勾起,那笑容似有幾分狂喜又似有幾分釋然。
那張臉,換了一聲裝扮,卻又是另一番風情。不是絕美的女子,但是卻是那種越看越漂亮越看越讓人沉淪的類型。
但是不論是男裝的他還是女裝的她,那雙寫滿了狡黠的眸子,無疑是她的兩點。
記憶中,那雙眸子里有萬水千山七彩世界,更有他。
琴音響了一夜,易君念便聽了一夜。
直到琴音歇,易君念才如夢方醒,一看四周,原來天已大亮。
易君念站起,只覺神清氣爽,唇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他順著琴音來源方向看了眼,竟是在這大山深處,也不知是何人深夜撫琴,倒是便宜了他這個闖入的外人。
他想著,若是有緣,自己定然要見一見那撫琴之人,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兒能將這小女兒的心思融入琴音之中,令聽者也不禁深陷其中。
他轉身下了山,在眾人發現他之前離開了安國學院。
回到客棧,剛一進房間,屋子里的無情便涼涼的道:“這是去偷雞摸狗了還是去夜會情人了?”
易君念心情好,看他一眼,道:“醒了?”
末了又道:“小孩兒家的,什么情人不情人?不知羞!”
無情挑眉,仔細的打量易君念半晌,才道:“你昨夜出門撞著大便宜了?這眼角眉梢的都帶著笑。”
易君念:“……有那么明顯嗎?”
無情:“非常明顯!”
易君念頓了一下,才道:“昨夜,我去了安國學院。”
一語落,無情的神色陡然變了。
易君念卻沒發現,自顧自的道:“我無意間闖入了后山,然后,聽到了琴音。”
無情有些急切的道:“然后呢?”
“然后?”易君念笑道:“然后我就聽了一晚上啊!也不知是誰家小女兒情竇初開,撫琴一夜,聲聲如訴,也不知她一見傾心之人是否聽到了。倒是便宜了我這個外人,一飽耳福了。”
無情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冷著臉道:“你沒去看看撫琴之人是誰?”
“沒去!貿然打擾,怕是不好。”易君念搖搖頭,道:“他日若有機會,再去拜訪吧。”
無情看著他,有些沒好氣。心里這感覺也是五味雜陳,很是復雜。
也不知是慶幸易君念好奇心不重沒去看看那撫琴之人是誰,還是氣這易君念好奇心不強怎就不上山去看看。
他這小臉糾結,看的易君念挑眉。
他盯著無情,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無情心情不佳,冷著臉道:“瞞著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說哪一件?”
易君念:“……”
他這個氣啊!
心想著這熊孩子,等他變成自己家的了,非得好好的教訓他不可。
深吸一口氣,易君念開門見山的道:“你為何不告訴我你那爹不是爹,而是娘親?”
無情:“……你說啥?”
“無雙是女子。”易君念盯著無情,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無情盯著他看了半晌,道:“莫凄告訴你的?”
易君念臉色一冷,道:“他知道?”
無情:“……”
完了,把莫凄給賣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
易君念被氣笑了,道:“好,很好,你們都很好。”
一個二個的,拿他當白癡耍。
無情也不否認,只道:“誰叫你自己不記得?
“我不記得并不是你騙我的理由。”
“誰騙你了?我可曾有說過無雙是男人?”
“……但是我說無雙是你爹你并未否認。”
“我只是沒否認,怎能說我撒謊?”
“巧言令色。”
“我這是講道理。”無情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你仔細想想,我可曾有一次說過無雙是男的?”
易君念:“……”
你們的確不曾說過,你們就是欺負我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