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殺千刀的?”一個聲音爆喝。
人們都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同知大人任箜。
“是皇上的圣令,你罵誰殺千刀的?啊?”任箜一臉兇神惡煞的惡霸官員模樣。
“我管他誰的圣令,誰讓我活不下去,誰就是殺千刀的!”那女人也不是個怕事的,竟然跟任箜對罵起來。“你兇什么兇?你們這些強盜!你們這些殺人兇手!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閉嘴!”旁邊兩個男人吼道。“辱罵皇上,乃是滅族的死罪!你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嗎?”
“死就死!我不活了!不活了!”那女人坐在地上,又哭又喊。
“啪!”地一聲。其中一個男人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還喊!我打死你!”
“你憑什么打我?你憑什么打我啊!你這個強盜,你搶了我的房子,搶了我的地,你還打我!”女人哭得更厲害了。“這個世界,究竟還有不有公道,有不有公理啊!嗚嗚嗚!”
她哭得極為凄慘,人們幾乎可以想象,等她的財產真的全部歸屬她已死丈夫的族人,她的下場定會極為凄慘。
由人及己,當即,女人們都哭得更厲害了。
“我們是嫁入夫家,不是賣入夫家為奴!”
“是啊!若是連自己的嫁妝都不能支配,與奴婢有何區別?”
“這樣的話,我若是生了女孩,丈夫和公婆豈不會更加嫌棄?”一個大肚子孕婦憂心忡忡地說。
各種質疑拋向任箜。
任箜沖下面那些女人喊道:“你們喊什么喊?皇上的圣旨都下了,你們再喊有什么用?不怕死的,你就違抗圣旨試試!”
是啊!圣旨啊!
一道圣旨,可令百姓安居,也可令風云變色!
一時之間,還真沒人喊了。
這時,一個看起來嬌怯怯的女子叫道:“大人。”
“怎么了?”任箜翻著白眼回答。
“在沒有辦理官府財權轉移之前,我的嫁妝,是不是還是屬于我自己的?”那女子問。
“當然!”任箜回答。
那女子說:“我跟那位大姐一樣,是個寡婦。丈夫死后,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皇上的圣旨一下,大伯說,我是個女人,孩子又是個女孩,都沒有資格再擁有這些財產,所以,他們要我來將所有財產都轉給他。”
“你說這個干什么?”任箜問。
“大伯一家向來跟我不和,他們絕對不會給我和孩子活路的!我情愿一把火把房子燒了,把地賣了,把錢都捐給祥瑞學院的乞兒,也不愿意就這樣窩窩囊囊地被他們害死!”
那寡婦一身白衣,看起來很是嬌弱。
可是,說起話來,卻比誰都決絕!
“大人,我的財產現在還是我的,您應該無權干涉吧?”她還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你——”任箜看起來氣得不輕,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我情愿把房子燒了,也不給那些黑了心肝的!”
“我情愿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給祥瑞學院的那些孤兒,也絕不給那害死我兒的毒娼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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