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舉
云若走過去,奇怪地看著她。
不就掉進了水里,難道自己出不來嗎?
“救命啊!救……救命!”那人似乎看到了她,叫得更大聲了。
云若飛身而起,抓住那個人的手,將她提上了岸。
那女人在地上癱成一團,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跪在她面前跟她道謝。
“你可真夠沒用的!”云若打量著她,這女子身量頗高,不過臉卻生得很平常,兩頰生滿雀斑,頭發發黃,剛才救她的時候摸到了她的手,上面滿是繭子,一看就是個粗使宮女。
“奴婢是很沒用!多謝云若姑娘救命之恩。”宮女抬起頭來說。
“嗯?你知道我的名字?”云若問。
“這滿宮里誰不知道您呢?”宮女回答。
“哦?你們都知道我?”
“是啊!您是諦言法師的弟子,國師的師妹,在奴婢們心目中,您就像那九天神女一般。”宮女還挺會說話。
云若莫名覺得看她順眼些了,神色倨傲地問她:“除了這個,你們還知道什么啊?”
“知道……皇上每日去您的錦繡宮,卻又遲遲不冊封,想必……想必……”宮女說到這里,卻貌似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想必什么?”云若臉色一沉。
“奴婢說了,您可千萬不要責怪奴婢。”
“你說吧。”
“想必,云若姑娘縱然武功高強,貌美如仙,且貴為諦言法師的高徒,也照樣被那皇貴妃娘娘所排擠。”宮女說道。
若是宮里的老人,必會看出,這個宮女有問題。
不管幾等宮女,都不會有膽子說這宮里最尊貴的女人的壞話。
更何況,實際上宮女們因著假期休沐的事情,都對皇貴妃娘娘充滿著愛戴之情。
但云若才來這宮里不到一個月,所以,她聽到這話,卻有種幡然醒悟之感:原來,她果然是這樣的人,連個三等宮女都知道!
云若打量這個宮女,問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當差?”
“奴婢秋菊,是這北苑負責養花拔草的三等宮女。”秋菊回答。
“剛剛你說,我‘也’被皇貴妃排擠?你的意思是說,這宮里別的女人也被她排擠?”
“是啊!”秋菊回答。“自從她入宮,就不許皇上再去別的娘娘那兒,娘娘們心里都特別苦。”
“你好大的膽子!敢如此說皇貴妃?你可知道,我跟她是什么關系?”云若冷著臉問她。
秋菊嚇得匍匐在地:“姑娘恕罪!姑娘恕罪!若是換了別人,奴婢是絕不敢如此說的,只因姑娘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視姑娘為再生父母,奴婢……奴婢是真心為姑娘鳴不平,才這樣說的呀!還望姑娘恕罪,不要告訴皇貴妃娘娘,否則,奴婢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
云若看她嚇成那樣,突然又抿嘴笑道:“我不過說說而已,看把你嚇的!”
秋菊露出個劫后余生的表情,感激涕零地說:“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只要姑娘饒了奴婢,奴婢愿意為您排憂解難,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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