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表面上交好,可背地里她們心底都清楚,要想在這后宮有一席之地,必須要籠絡皇上的心才是。
現在皇上心里只有一個楚云端,以順妃的高傲,別說交好了,沒準這打心底是瞧不起的。
“你真看清楚了?”和妃沉聲問道。
南珠立刻點頭:“奴婢一路跟著她,看到她進了南華殿,奴婢才跑回來稟報給娘娘。”
和妃聽到這里,摸不清這兩人在玩什么把戲,她站起身:“走,我們去南華殿那邊看看。”
萬里無云,陽光正盛,將南華殿照的明亮寬大。
此時殿里安靜,和妃一個人說到氣憤處,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我好恨!若是他當時和我說,他不喜歡我,不稀罕我這個何家小姐,我根本不會進宮,我堂堂的西臨第一才女還擔心沒人要嗎?娘,你是知道的,當初有許多人向我求親,可我卻一個都沒有選,要是我當時選了多好,現在雖然沒有嬪妃的尊榮,可至少也是大戶的主母,夫妻合樂,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有了!”
“可現在,他根本就半步都不踏足我這里,那個女人一直留在宣德殿,半年多了,難道我以后要一直留在這后宮守活寡嗎?”
何月妍只要一想到是這個可能,心底就不甘憤怒,一開始她根本沒有想要進宮的,是那豐行帝要求幾大世家各出一位小姐送進宮。
從知道自己會成為皇上的嬪妃開始,她心底就有所準備,知道他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可只要她的好被他知曉懂得,那最后陪在他身邊的肯定是她。
可這個男人大半年都不曾踏進過她南華殿半步,就是之前大燕和西臨那一戰,他需要何家和葉家的銀子,也只是讓陳全那個奴才過來傳信。
“月妍,自古皇帝三宮六院,娘之前也和你說過,要看開一點,”葉安然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睛:“你在這難過傷心,他根本不知道,這又是何苦呢?”
“三宮六院,若是他能雨露均沾,我就不這么難受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他偏偏在宣德殿藏了一個女人!”
何月妍咬了咬牙,氣憤出聲:“娘,你是沒有看見,他對那個女人寶貝的緊,就是那個女人吃少了,他都要過問,我聽說這些日子,除了上朝,他就沒有出過宣德殿,我看他真的是被那個女人迷了魂!”
葉安然心頭一怔,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她握住何月妍的手:“別多想!”
“娘娘,”青衣丫鬟抬腳走了進來,俯身行禮,稟報道:“和妃娘娘來了。<”
葉安然心里咯噔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何月妍收斂神色,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她來做什么?”
她站起身走到鏡臺前,對著鏡子,接過丫鬟遞過來擰得半干的帕子擦了擦臉,將臉上的淚痕擦干,重新上了點胭脂水粉,對著鏡子照滿意了,恢復了以往的高傲,她才開口:“讓她進來吧。”
“是!”
很快丫鬟走了出去。
葉安然絞著帕子,心底十分不踏實,她在殿里左右看了看,剛剛打算開口,丫鬟就領著人走了進來。
“見過順妃娘娘。”和妃還是放低了身段,行了一禮。
順妃的目光落在這突然到訪的人身上:“你來做什么?”
順妃沒有齊妃的圓滑,也沒有郭貴妃的跋扈,她是性子很值的,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屑和這些人結交。<
和妃站起身,抬起頭看了看,目光一下落在了那不遠處坐著的人身上,她目光微動,有些驚訝:“這位是……”
順妃順著她的視線,臉色沉了下來:“你來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和妃很快反應過來,笑著伸手接過南珠遞過來的茶罐:“這個是我娘從姜家捎過來的新茶,我嘗著味道是挺好的,所以也給娘娘拿過來了一罐。”
順妃目光落在那茶罐上,眼底帶著嫌棄:“我當是什么,原來是這綠毛尖!”
和妃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我知道了,”順妃身后的丫鬟很快上前將茶罐給接下。
和妃心里松了口氣,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那坐著的人,能坐在這南華殿的人想必也是順妃極其信任的。
葉安然察覺到那打量的視線,心底一沉,想到如今她和云端的關系怕是瞞不住了,心頭就焦慮的很。
“既然你這里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葉安然站起身。
順妃有些不滿:“娘,你今天又不陪我用膳了嗎?”
和妃心里咯噔一下,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目光在她們臉上看了看,這個女人怎么可能是順妃的娘?
她明明和楚云端長得那般像!
“你這有客人,明天娘再來陪你,”葉安然拍了拍她的手,多看了和妃一眼,轉身往外走。
“還不快去送我娘!”順妃冷聲呵斥旁邊的丫鬟。
丫鬟反應過來,立刻追了出去。<
順妃這才將目光落在和妃身上,眼底帶著不耐:“你我沒有什么話好說的,沒什么事情就請離開吧。”
她轉身不欲理會,往里面走去。
“剛剛那位夫人是娘娘的母親?”和妃心底依舊不相信。
順妃腳步一頓,警惕的轉過頭:“我勸你別打什么主意,不然我可不是好惹的!”
和妃心頭一愣,將喉嚨里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她輕輕說道:“娘娘誤會了,我只是看夫人容貌不俗,有些眼熟罷了,沒有想到會是順妃娘娘的母親!”
“你這話里有話!”順妃抬腳走了回來,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和妃連忙低下頭,掩飾眼底那點心思:“娘娘可見過宣德殿那個女人?”
順妃本來就氣不過,現在突然被人提起,只覺得臉上難堪的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她可沒有忘記,后宮除了她和郭音尋兩人,這和妃和齊妃可是侍寢過的,莫不是故意過來看她笑話的?
想到這里,順妃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怨怒之氣,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指尖發白。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皇上只喜歡他藏在宣德殿的那位,我這身份比不得娘娘的尊貴,哪有資格笑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