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了那馬?”宇文睿目光一閃,心里生出了希冀。
陳全猶豫了一會,輕輕點頭:“看著是十分喜歡的,聽馬夫說,那馬現在是認楚小姐為主了。”
宇文睿的眉頭松了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喜歡就好。”
陳全聽到這聲,心里有些不忍:“皇上,楚小姐那心結怕是一時半會解不開。”
宇文睿沉默了下來。
“皇上,楊護衛過來了。”小太監走進來稟報。
宇文睿抬起頭:“讓他進來。”
楚云端拗不過冬巧,更拗不過心底的孤單,還是將人給留了下來。
她這些日子沒有再回宣德殿,而是隨著冬巧住在了楊尋的那間屋子里。
有了冬巧的陪伴,楚云端去馬場更勤,就是每天的三餐也在冬巧的監督下,吃了小半碗。
宇文睿聽著陳全的稟報,臉上鮮少的露出了一點笑意。
陳全每次看到這樣的主子,心里就直嘆氣,這位楚小姐現在這般,明顯是對主子不上心了,拜那位楚小姐所賜,主子在鬼門關徘徊之時,她一次都沒有露面過,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主子為什么還這么執著的將人留在宮里?
“七日后該是一年一次的秋闈狩獵了。”宇文睿突然說道。
陳全有些怔然,隨即開口問道:“皇上,可要推遲一些日子?”
宇文睿搖了搖頭:“照常舉行,你派人給她做身衣服,那日就讓她一起過去。”
陳全臉色大變:“皇上,你這身子……”
宇文睿看了他一眼。<
陳全剩下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宇文睿低頭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任何起伏:“不礙事,明日朕可以照常上朝,那些奏本以后就不用送過去了。”
陳全欲言又止,為難點頭:“奴才明白。”
夜色深沉,稀疏的幾顆星星掛在天空。
大燕皇宮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很快挽竹著急的聲音響起:“娘娘,不好了。”
連皇后輕拍的手一頓,眉頭蹙了下,抬頭看向挽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挽竹看著那床上的小身子,立刻將喉嚨里的驚慌給咽了下去,抬腳走到連皇后跟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很快,連皇后臉色大驚:“吐血?怎么會吐血?皇上的身子一向不是挺好的嗎?”
挽竹搖了搖頭:“是剛剛養心殿那邊傳來的消息,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連皇后騰地站起身,剛剛走了兩步,轉身回到床前,俯身給孩子掖好被子,然后才往外走:“你在這里守著,本宮去看看。”
挽竹輕輕點頭。
就著夜色,連皇后領著安嬤嬤和挽香來到了養心殿。
剛剛走進去,就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連皇后來不及多想,立刻走進內室,目光急切的尋找著什么,當觸到床上坐著的那個人,她心里一松:“皇上!”
燕尋帝將茶蠱遞給阮福壽,抬頭看著那進來的女人,他臉色柔和了下來:“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皇上,聽說你吐血了?”連皇后幾步來到床前坐了下來,握住男人的手問道。<
燕尋帝一頓,審視的目光落在女人臉上,見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關心,他目光落在女人眼角的那兩抹皺紋上。
“皇上,可還有哪里不舒服?”連皇后心里慌著,男人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他。
才一些日子沒見,這個男人兩鬢間白了許多,就是這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眼眶的地方有淡淡的淤青色。
她抬手輕輕撫摸上男人的臉:“皇上這些日子憔悴了許多。”
燕尋帝握住她的手,用臉在她手上摩挲了幾下,眼底帶著依賴:“慧嫻,還是你對朕最好!”
連慧嫻一怔,看著男人此時小孩子一般的行為,她心里柔軟了下來:“可找御醫看過沒有?”
燕尋帝搖了搖頭:“不必御醫,朕沒事。”
連慧嫻有些不贊同:“皇上生病了,怎么能不找御醫來看?”
她從男人手里抽出手,站起身吩咐:“快去傳御醫!”
阮福壽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端著托盤的丫鬟。
來到床前,阮福壽揭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粒黑漆漆的東西。
他遞給了燕尋帝。
燕尋帝接過后,立刻喂到嘴里,飲了一口茶,將東西也咽了下去。
隨即,他的臉色一松,整個人虛虛浮浮的,輕松了許多。<
連皇后看著他的臉色變化,有些不解:“皇上,你吃的是什么?”
那東西就仿如是沙漠中的甘霖,燕尋帝此時胸口不再疼了,臉色好了起來。
“朕這些日子老是心口疼,這御醫也診治不出原因,好在有巧兒引薦的一位道長,給朕煉丹,每日朕服用了這靈丹妙藥,精神就會好很多,就是這氣色也不錯,道長說了,只要以后朕堅持服用,再多活個三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皇上,你這毛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臣妾記得皇上身體一向很好。”
連皇后心里一提,連忙開口問道。
燕尋帝看著眼前這個明顯也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她是自己的發妻,每次他有事,不管多晚,她都會過來。
“朕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的。”燕尋帝伸手揉了揉心口,隨即不以為然的抬頭看著她笑:“慧嫻,等這藥多了,朕也派人去給你送一點。”
他伸出了手。
連皇后看了一眼,很快將手擱在了他手上,她再次在床頭坐了下來。
“皇上,這身子不舒服還是要宣御醫看看。”
“無事,”燕尋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朕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擔心。”
“可……”
“臣妾參見皇上!”突然一聲清脆的女人聲音響起。
燕尋帝開口說道:“起來吧。”
辛巧兒站起身,領著丫鬟來到床前:“皇上,這個是管塵子道長煉制的仙藥。”
連皇后聽到這聲,眉頭皺了皺,看著那同樣黑色的藥丸,當辛巧兒遞過來之時,她連忙伸手阻止:“什么仙藥?”
辛巧兒的手一頓,抬頭看著這位身著鳳袍的女人:“自然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