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端站穩身子,捂著肩膀,抬腳就轉身跑。
韓修白眼里一沉,腳尖點地,很快就飛到了她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楚云端腳步止住,咬了咬牙,抬手就朝著他揮了過去。
兩人在林子里糾纏了幾番,等到楚云端的手被強制桎梏在背后,整個人被抵在竹子上之時,她真是恨毒了這個男人。
“你怎么就這樣陰魂不散?你到底想怎么樣?”
韓修白目光落在她臉上,此時烏發披肩,襯得她那張小臉越發的白,她眼里的恨意是那么刺眼。
韓修白沉下臉來,愈發用力的握著她的手腕,嗓音低冷:“你現在膽子是越發的大了,竟然知道用迷藥害人性命!”
楚云端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反駁:“你胡說什么,快放開我!”
韓修白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押住:“還不承認?昨日你和駙馬在一起,駙馬是怎么落水的?”
他果然知道了!
楚云端心里一慌,緊緊咬著嘴唇:“韓修白,是長公主讓你來的,讓你對我嚴刑逼供?”
韓修白心里一蟄,心里積蓄了怒氣,沉沉的盯著她:“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從來都不是好人?”
當然不是好人!
楚云端心里暗罵,要是好人,她前世怎么會死的那么早,那么心不甘?
要是好人,就不會明明不喜歡她,還逼著她和他成親了!
這一世兩人各走各的多好,偏偏她就是擺脫不掉他!
韓修白看著她不出聲,可臉上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根本不相信他!
韓修白只覺得心口悶悶的,手中的細腕那么脆弱,他恨不得再使一把力捏斷了才好,也省得她總是惹他生氣。
“你弄疼我了!”楚云端胸口的鼓起被他壓在竹竿上,本來就是在發育中的身子哪里經得住這樣的摧殘,現在抽疼的厲害。
韓修白的手下意識的松了松,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駙馬沒有死,現在珉翠湖鬧鬼,和你沒有關系,你以后聽話一點。”
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他其實很想知道,他做了一回好事,她會不會對他多一點過去的溫情?
楚云端心里咯噔一下,若是還不明白,她就是真傻了!
“昨日你也在那里是不是?”她立刻追問。
韓修白看著她:“不然你以為你現在為什么還能平安的站在這里?”
原來是他將人給撈起來了!
那肯定是她前腳走,他后腳就干了這事,虧她昨日擔驚受怕的一晚上。
楚云端現在心里氣得牙癢癢的。
突然身子一松,她獲得了自由,立刻往后退了兩步,瞅準縫隙,她拔腿就跑。
韓修白握住她的手腕:“云端。”
這一聲不自覺的帶了兩分溫情。
“你還想這么樣?”楚云端恨恨的轉過頭:“讓我感激你嗎?你做夢,昨日就算他死了,大不了我償命,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忙。
韓修白看著她眼里的排斥,他抿了抿嘴:“你所說的噩夢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說我欠你一命?”
楚云端心里一沉。
“郡主,你怎么在這里?”安嬤嬤的聲音突然響起。
楚云端趁機抽出了手,轉身就跑到了安嬤嬤身邊。
“原來世子還沒走。”安嬤嬤若有所思的輕聲開口。
韓修白淡淡的收回視線,抬腳就離開。
楚云端粘著安嬤嬤,直到他走出林子,楚云端的心都還未平復下來。
“郡主,娘娘讓你過去。”安嬤嬤回過頭淡淡的說道,仿如剛才什么都沒有看見。
楚云端輕輕點頭:“多謝嬤嬤。”
她這才走出林子。
“公主,駙馬醒了。”
炎惠文捏著茶蠱的手一頓:“醒了?沒死?”
她將茶蠱放下,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才抬腳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腳下一疼,她往后退了兩步,低頭看到地上的碎片混雜著難聞的藥汁。
炎惠文眼里帶著嫌惡,沉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公主,是駙馬……”小丫鬟顫聲提醒。
炎惠文心頭一凜,抬腳往里面走去,一把掀開帷帳,就看到里面裹著的一團。
“虞汝陽,你這是干什么?”她聲音帶著不快。
聽到這一聲音,虞汝陽小心的拉下被子,當目光觸到那站在床前威嚴尊貴的長公主之時,頓時,他痛哭流涕,眼里帶著驚恐,一把掀開被子,朝著炎惠文撲了過去:“公主,你可得救救我!”
炎惠文眼里帶著嫌棄,往后退了兩步:“你這副樣子像什么?將眼淚鼻涕擦干凈,別讓人看笑話!”
她心里十分厭煩,本來就不滿意這門親事,這些年兩人各過各的,漸漸的貌合神離,她也忘了當初心里的不滿。
可現在,再次看著這個男人的窩囊樣,那股不滿不甘又浮了上來。
“到底怎么回事?”
她冷聲問道。
虞汝陽抱著被子,身子不停的發抖,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開口:“公主,有鬼,我見到鬼了!”
“胡說八道!”炎清禾沉聲開口:“虞汝陽,你好好說話,若是繼續說這些荒謬的事情,本公主可不管你了。”
她轉身欲走。
“公主,是真的,”虞汝陽鞋子都沒穿,整個人踉蹌的站起身一把跪在地上,抱住了長公主的腿:“是小翠的鬼魂,她怪我,我差點淹死了,都是她做的怪,公主,你可得救救我,當初我是想納了她來著,是你不讓,那個孩子也是你污蔑……”
“住口!”炎惠文冷聲呵斥,眼里閃過寒意。
“公主,我真的看見了。”虞汝陽還在爭辯。
“這世上哪有什么鬼?本公主問你,你那個時候和哪個狐媚子在一起?”
炎惠文可是知道這男人的德行,怎么會安分在那里喝酒?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陣暗恨,越發怨恨父皇給她挑了這么一個窩囊廢!
“哪個狐媚子?”虞汝陽有些茫然,很快昨日的記憶涌入腦海,女孩兒干凈香甜的味道仿如現在還在鼻間縈繞,還有那一抹青絲劃過的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