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準這么說師父!”邢年不悅呵斥。
海棠一愣,反應過來,她心里有些不自在:“我還不是為了你,你一見人家長得好看就什么都忘了!”
邢年腦海中晃過那一抹倩影,鼻間仿佛還殘留著那股幽香。
他有些怔忪,緩緩開口:“這件事我自有衡量,這里是燕京,以后你這嘴巴可得管牢一點,別給師父惹麻煩!”
一說完,他抬腳就往外走。
“師兄,我娘以前就說這高門大戶里姑娘小姐是長得好,可也有不少齷蹉事,比不上咱們村里的干凈淳樸,你可別被那張臉騙了!”海棠連忙跟了上去。
邢年腳步一頓,轉過身,神色認真的開口:“師父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是清楚的,我不相信師父會知道大小姐不好還許給我親事!”
“師父是個好人,可我們只是他的徒弟,大小姐是他的親生女兒,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海棠有些急了,說道:“師兄,你怎么就不知道長點心?這要是師父拿捏恩情讓你娶大小姐,你豈不是就做了那個冤大頭!”
“若是這樣,以師父對我的恩情,這件事我也認了!”
邢年雙眸清正嚴肅,話落,他轉身就離開。
海棠臉色變了變,不死心的再次跟了上去。
馬車在楚府門口停下來,楚云端跟著楚樓回到了瑯霜苑。
一走進屋子里,楚云端就開口:“爹,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楚樓的腳步一頓。
屋子里很安靜,楚樓看著這熟悉的地方,記憶中從霜謹走后,他就沒有再仔細看過了。
楚云端看著父親這個模樣,心里就確定了,她幾步上前:“爹,如果是關于我的事情,你別瞞著我,我有權知道!”
楚樓轉頭看了一眼女兒:“爹得在花朝節之前為你定下一門親事!”
楚云端問道:“為什么?”
楚樓看著她,十六年過去了,女兒在他滿懷期待下出生,到如今長得亭亭玉立,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他原本想著多留女兒幾年,再給她找個屬意的贅婿也好,可如今卻是不能了。
“鎮國公府找了皇上出面,如果你不在花朝節定親,花朝節皇上會親自為你和韓修白指婚!”
楚云端臉色大變:“皇上怎么能這樣?”
原本平靜的心湖驟然翻起了駭浪,楚云端氣得胸脯起伏,咬了咬牙:“所以爹你才會今天帶我去相看那個邢公子?”
楚樓點了點頭:“邢年這小子今天是個不像樣的,可跟隨爹在燕門關的這幾年還算是有責任擔當的,爹原本想著他也是孤兒,若是入贅,以爹對他的恩情,他不會不同意!”
原來一切還是為了她!
楚云端看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的父親,一直都在依著她的意思為她默默打算,她眼里一熱:“爹,謝謝你!”
楚樓看著這個女兒,聽到這話,他有些苦笑,可心底著實有虧欠:“是爹不好,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就連你和韓修白之前的親事也是當年爹糊里糊涂定下的,是爹害了你!”
自從女兒排斥這門親事,楚樓就不止一次后悔過當年的沖動。
現在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兒:“爹知道你不想嫁給韓修白,嫁到鎮國公府,還有幾天,你若是有中意的公子可以和爹說,爹去安排你們相看,讓你和他先定下親來,等過了兩年再成親也行。”
楚云端原本以為自己趁著韓修白不在燕京之時退親,以韓修白的驕傲不會再糾纏自己,所以她這些日子也過得清凈,可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找了燕尋帝。
“爹,真的只有定親才能讓鎮國公府死心嗎?”楚云端輕輕開口,心里十分的難受,只感覺這幾天來的解脫就是一場笑話。
楚樓輕輕嘆了口氣:“爹也不想早早的給你定親,還想多留你幾年。”
楚云端眼眶紅了紅,她心里此時是恨死了韓修白,明明他根本不是非她不可,卻偏偏要逼她嫁進那個冰冷的府邸。
“四小姐,你怎么在這里?”冬巧的驚呼聲響起。
楚云端一頓,連忙抬手擦了擦眼睛,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楚云沁從門口探出身子,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目光落在楚云端通紅的眼眶上。
“你來這里做什么?”楚樓蹙了下眉頭。
楚云沁收回視線,連忙垂下頭,緊張開口:“姨娘身子不適,女兒想請爹過去看看!”
楚云端皺了下眉頭。
楚樓擰眉看了楚云端一眼:“爹去那邊看看,你別多想,爹就算是抗旨也不會讓那個老匹夫得逞!”
楚樓大步往外走。
楚云端視線一直跟著,直到門口的人影消失不見,她才緩緩轉過身。
“大姐姐——”楚云沁突然出聲。
楚云端腳步一頓,轉頭看著她,皺著眉頭:“四妹妹還有事情?”
楚云沁抿了抿嘴,臉上擠出一抹笑:“剛剛在門口,我聽到你和爹說的話了。”
楚云端心思一動,隨即沉下臉來:“四妹妹可知這偷聽人墻角是不對的,若是爹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想嫁給世子!”楚云沁搶聲開口:“大姐姐,我可以替你嫁!”
楚云端看著她:“鎮國公府不會要一個庶女做世子夫人!”
楚云沁臉上閃過難堪,她捏了捏裙擺,目光盯著楚云端:“可我也是楚家的女兒,若是出嫁那天我代替姐姐蒙上蓋頭,誰也不知道,拜完堂成完親入了洞房,這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他們心里就算不快,這親也是換不了了,我還會是世子夫人!”
楚云端聽到這話,嘴角輕輕一勾,目光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審視,雖然楚云沁比她小上兩歲,可這身體卻是發育的很好,那天喜服若是穿上,只要韓修白不過眼,說不定還真的能瞞過去!
楚云端意識到這點,剛剛還心里陰郁找不到出路,此時卻是抓住了一根浮木,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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