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南宮問天臉色變了一變:“是尸蹩。”
尸蹩,對于常人來說可怕,對于修煉的人來說卻不是什么問題,但是南宮問天,擔心的另有其他。
龍飛煙揚眉:“尸蹩?”難道這里真是什么大墓不成?
那那個大胡子來這兒又為什么,盜墓?
“上來。”忽然間,旁邊開了一處暗格,一聲清冷的男聲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正是那大胡子。
龍飛煙和南宮問天看了看他,一個閃身從那暗格里躲進去了。
暗格一關,整個屋子頓時亮堂了起來。
龍飛煙一愣,看著那房間里的擺設,心中震了震。
這房間,雖然簡陋,但是一看就是經常住人的。
而這間房間的主人,此刻看來,正是大胡子老張。
此時他正端著一杯熱水,坐在簡陋的床沿上,將那熱水一干而凈,仿佛那冒出的熱氣一點干擾不到他的舌尖。
南宮問天看著老張,眼神中暗了一暗:“你是守墓人?”
會住在地下的,除了死人,也就只有守墓人了。
老張看了一眼南宮問天,沒做回答,但是那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們來這兒干什么?“他開口問道。
南宮問天看著他開口:“小花去找你吃飯,可沒找見人,就跑到你的船上去了,我們……算是幫忙找人吧!”
他頓了一頓,看向南宮問天。
龍飛煙見他表情雖然很淡漠,卻總有種他其實很在意的感覺,走上前開口道:“她沒事,現已經回家。”
說著,她瞇著眼睛盯著老張的反應,即便是有大胡子,但是龍飛煙還是從他淺淺的呼吸中聽出來微松的氣息。
“你先前和那蝎子在戰斗著,卻又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南宮問天眼神一閃:“煙,他守著的——就是那個蝎子。”
這話一出,大胡子的眼神頓時如閃電一般,射向了南宮問天。
南宮問天神色冷酷,依舊無動于衷,繼續淡淡開口道:“那蝎子不是普通的蝎子,而是文鼎蝎,以上古時期的青銅文鼎豢養出來的毒物,十年才可長一寸,看那文鼎蝎的個頭,怎么也得有上上千年了。”
上千年!
龍飛煙一驚,那蝎子的個頭她約莫有估量,但沒想到十年才長一寸。
頓時目光放在了大胡子身上,只覺得他身上的秘密一下子多了起來。
此刻,大胡子的呼吸已經再度恢復了平穩,看著南宮問天的目光波瀾不驚,一點也沒能讓龍飛煙看出什么不妥來。
這幅鎮定的模樣讓龍飛煙刮目相看,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那臉上的大胡子,眼底閃現出了一抹暗暗的光芒,猶如秋風濺起一地落葉。
此時,空氣中忽然飄過了剎那的銀光。
片刻后,大胡子一個翻身往后一滾,踩著身后的床,靠著床沿的墻壁一個翻踩,在半空中打了一個極為快速的翻滾,穩穩地落在地上,毫發無傷。
只不過。……
南宮問天手中的一道銀光是奔著他的臉蛋去的。
一聲輕輕的碰地聲,一團黑色的毛發掉落在地,龍飛煙眼中一愣,看著那清爽的面容,只覺得看見了遠方的雪山上,一個孤獨而立的僧侶。
沒有了大胡子遮擋,眼前人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還沒出頭的小伙子,面容白凈,五官秀氣,偏偏身上帶著一股遠離塵世的味道,和修煉者的那種出塵之氣還有些不同,更多的像是一種得道高僧身上才會出現的佛氣。
龍飛煙心內震驚不已。
“大胡子?”她眼帶詫異地問了一句,神色震驚,只覺得奇妙非常。
南宮問天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微微一愣,似乎是這模樣和他原先猜測的有差異。
兩人的眼神落在大胡子的眼里,他頓了頓,依舊面色不驚地坐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目光冷了下來。
“什么事。”
龍飛煙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
“嘎嘎嘎嘎……”
一陣模糊的聲音忽然由近及遠,伴隨著夾子之間互相撞擊的聲音,還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大胡子的面容在聽見那聲音的時候,忽然變得極為嚴肅起來,只是剛一起身,就被南宮問天壓住了。
暗格一打開,動靜立馬就吸引了那文鼎蝎,雖然個頭極大,但是這文鼎蝎明顯是有一定智慧的,沒費什么力氣就進了房間,在不算寬敞的房間里,虎視眈眈地看著在場的三人。
龍飛煙看著那全身通紅的蝎子,仿佛像是紅寶石一般,透著淡淡的光,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紫色的,頭頂還有長長的黑色的觸角。
輕步上前,龍飛煙舉起雙拳,在蝎子揮舞過來的右臂上,狠狠砸下一拳。
“咔擦”一聲,伴隨著蝎子的慘叫聲和蝎子臂膀上的裂開縫隙,那蝎子頓時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龍飛煙有些詫異,沒想到那蝎子竟然這么好對付,她也不過才花了一拳而已,竟然就將它打裂了,光是靠體力,就能滅了它。
想著,龍飛煙再度上前,將那蝎子逼到墻角,身后卻傳來一聲低沉的叫喊:“不要!”
被南宮問天壓制著的大胡子喊了一聲,神色蒼白的將龍飛煙的動作阻止。
角落里的文鼎蝎見了這一幕,轉身就用夾子開了暗格的門,一個跳躍跑了出去。
龍飛煙一道掌風射出,頓時將它受傷的那根臂膀直接砸碎下來。
蝎子的慘叫聲漸行漸遠,終究還是給它跑掉了。
龍飛煙沒有追上去,皺著眉頭回到了床沿邊。
看來,這里面有許多故事可以講了。
“你為什么要故意放走它?”村里的人都說,這怪東西是二十多年前被大胡子給重傷的,后來很少再傷了人命,但是現在看來,大胡子或許根本有能力殺了這東西,但卻不想殺它。
大胡子皺著眉頭,看著面色平淡的龍飛煙和神色冷酷的南宮問天,心中一跳,面上卻不顯,靜了半晌,驀然開口道:“我不是守墓人。”
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微微一頓,又聽他說道:“真正守墓的,是它,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