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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允諾低頭,視線落在他小爪子按住的相框上,彎腰,挪開他的爪子,將相框撿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灰塵,這才說道:“這些是以前媽媽擺放在這里的,后來我們就沒來過了,來不及擺放你們的。”
“吱吱吱”真的嗎?蟲蟲問,視線有些懷疑的看著聶允諾。
聶允諾點點頭,面上的表情無懈可擊。
蟲蟲見此,這才勉強的相信了,轉身叼著那照片又送回了原地,趁著別人沒注意,還對那照片里的聶幺幺吧唧了一口,親完后,抖抖小胡須,又傻乎乎的笑了笑,這才轉身出了休息室。
而外面的聶允諾在蟲蟲離開后,才垂下眼眸,遮住了眸底的深意。
聶祀對兩個小家伙的態度,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看的很清楚,他爸爸其實心里對他們是有著怨恨的,他覺得是兩個弟弟將他媽媽的身體拖垮了,這才會讓他媽媽提前了好幾個月走。
聶祀的這種認知是他當初親口說的,所以他沒有任何的語言反駁。
而且,實情也確實是如此。
現在才五點多,聶祀要到六點才來,一家子就安心的等著,除了兩個小的外,其他人完全不認為聶祀是在忙。
而聶祀確實是沒有忙,他就在旁邊的房間里,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他站在窗前,耳邊是陣陣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視線里是翻騰的海浪,可這樣波瀾壯闊的海景卻不能給他死水一般的眸底增添一點生氣。
當有一個巨浪打在海岸上時,他伸出了手,在充滿霧氣的玻璃上劃了一串數字:二百九十八。
“你還會回來嗎?”他怔怔的看著那串數字,自言自語的問。
回應他的只有無邊的黑暗與沉默。
聶祀是相信聶允諾的,他說聶幺幺沒死,他就相信她沒死,可是相信是一回事,等待卻是另外一回事,他每天從黑夜熬到白天,再從白天熬到黑夜,每一個瞬間對他來說都猶如一個世紀那么久。
他等的心急,心焦。
就算他用很多很多的公事去充實自己的每一秒鐘,還是覺得時間異常難過。
“貓貓,早點回來,好不好?”看著那無邊的黑暗,聶祀低聲哀求,死水一般的眼神終于有了情緒,但那情緒卻是痛苦與思念。
“媽媽就算回來,也不會高興的。”身后突然傳來聶允諾的聲音,他走上來,轉頭看著身邊面露痛苦的男人,直言道:“爸爸,媽媽肯定很生氣,所以才不肯回來的。”
“為什么?”聽到這話,聶祀馬上著急的問。
“媽媽不會一定是很生氣,氣你對弟弟們不好。”聶允諾道。
聶祀聞言,沉默。
很久后,他從他身上收回了視線,苦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往外走:“是嗎?那看來我要對他們更差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更加生氣,氣到早早的回來找我!”
“”聶允諾看著他稍顯孤單頹廢的背影,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