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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閉著眼睛，心里的慌亂漸漸平復。
既然他那樣說了，那么就應該沒什么問題。
歐宸已經上岸了就好，那么她只要專心應對身體的疼痛就行。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感覺到歐宸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她現在必須要安心下來，才不會讓體內的黑暗之氣四處游散。
只有這個樣子，她才能盡快地把它們排出去，然后上岸。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底待的太久，僵硬的四肢已經冷凍得麻痹無力，胸口已經悶的幾乎無法呼吸。
小念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一樣，完全不能動彈。
全身麻痹。
體內的氣流漸漸往外流去。
她的整個身體也有漸漸被掏空的感覺，那是一種還有意識，但是整個人卻好像已經死掉的感覺。
那種無力感讓她的腦袋漸漸變得暈眩起來。
許久。
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
她漸漸感覺到，似乎又有一股氣流從她外面緩緩的進入她的身體。
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卻注入了她的身體。
那種感覺非常的神奇，卻也伴隨著電擊般的疼痛。
一種是氣流排出的疼痛。
一種是氣流進入的疼痛。
兩種疼痛加起來，便是難以承受的劇痛。
再加上身體被冰寒之氣給侵襲，疼痛更是加劇。
每一根血管都充盈得幾乎要炸裂。
就好像整個血脈都被全部撐爆，然后又粘合……再度撐爆，又粘合……
就連骨骼似乎被都碾碎成粉，再度重新拼湊。
難受的要死。
小念的臉頰漲紅得厲害，身體也跟著慢慢變成了紅。
如同蝦子被煮熟的過程般，從頭紅到了腳。
為什么會這么疼？！
所有的骨頭都仿佛被拆散重組，然后再被拆散，再重組。
從上到下，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被全部更新。
這個過程一直在重復。
此刻，小念幾乎疼得要崩潰。
是的，瀕臨崩潰。
明明小時候已經接受過疼痛訓練，一般的傷痛根本就不會對她造成影響。
可是現在，小念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自己為什么還沒有暈過去。
腦袋明明眩暈得厲害，可是那些疼痛的感覺卻依舊那么清晰。
她不由自主地從自己的口中發出了小獸般的低吼。
這種疼痛，已經超過了她能承受的范圍。
“嘶”
吸氣的疼痛到最后變成了難以承受的低哼。
“啊”
手指想要攀附什么，卻什么都攀附不到，到最后只能緊握成拳。
甚至在疼痛到極限又五指再度張開。
伸開再攥緊。
攥緊再松開。
到最后甚至都有些痙攣。
那般痛苦的悶哼，最后就變成了對那個人的呼喚。
到最后只剩下了這個呼喚。
似乎這個名字帶著魔力，一遍遍叫著，就可以減輕痛苦。
這是她支撐下去的力量。
提醒著她，一定要堅持……再堅持……
他，已經成為她堅持下去的信念。
歐宸……
此時此刻，腦子里只有歐宸……
沒有別的，只有他一個人……
在腦海里……
在像是被抽干又被注入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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