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吊瓶。
物理降溫。
醫學中心幾乎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
可是,小念的體溫卻并沒有降低。
布萊克醫生業務繁忙,最后遺憾地說只能先坐飛機回去,說等到小念燒退之后他再過來。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看著他的表情,似乎已經不抱希望。
因為現在的狀況,高燒之后,再精密的儀器也無法探測出那女孩的腦有沒有出現嚴重不可逆的傷害。
“軍長,我們該回去了!”
秘書也是一臉焦灼,國內首腦的電話他已經接了無數,都是催促軍長回國的。
“現在這樣我可能回去嗎?!這種話不要再說!”軍長直接暴怒。
他外孫女昏迷加發燒,而且腦中還有子彈沒有取出來,他怎么可能回去!
“不然您先回去?這里有我。”尤希澈知道軍長那邊的繁忙程度,關鍵是談判還在進行中。
“她燒不退下,我不放心!”軍長看上去已經比之前像是老了十歲,滿臉都是滄桑。
“爺爺,我能去看看堂妹嗎?”尤希澈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捏緊,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轉院到這里,小念同樣在重癥監護室。
進去探視,必須有醫院的許可。
而且,還要穿無菌衣。
“你要進去?”軍長看向尤希澈。
“嗯,給她加油一下。”尤希澈目光坦然的看著軍長:“都說昏迷中的人或者植物人可能還是保留意識,只是沒辦法睜眼,我想去對她說幾句話,給她加油一下。”
“好吧。”軍長讓秘書去向醫院申請。
尤希澈換了無菌衣,來到了小念的病房。
她的手上已經全是針眼,輸液的手背已經返青。
人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蒼白如紙,高燒的臉頰帶著病態的通紅。
尤希澈看著這個現在應該是最狼狽樣子的女孩,輕輕嘆了口氣。
接著,他轉眸看向玻璃窗外,爺爺還在那里眼巴巴地看著。
一向矍鑠有精神的爺爺。
現在,就像是一個普通老人。
滄桑,滿眼通紅。
他對著爺爺笑了笑,本來還在掙扎的眸光再度平靜下來。
那么,就這樣吧!
轉回頭,他蹲下身,伸手握住了少女沒有輸液的那只手。
“我知道你可能聽得到,歐小念,很多人在牽掛著你的安危。”尤希澈的話語很輕,不僅玻璃窗外的人聽不到,就連在屋內要是不仔細聽,根本也聽不到。
“我查過你的事情,尤家地位特殊,這些年想來認親的人太多,但之前全部是假的。”
“只有你是真的。”
“歐小念,或者說許小念?也許等你醒來會叫尤小念也不一定。”
“我是你的堂哥,尤希澈。”
“也是,尤佳妮的哥哥。”
“她的行為我很抱歉,但是她沒有壞心,不過任性總要付出代價,爺爺已經把她送到國外歷練去了。”
“這些也許不是你關心的。”
“那么,你關心的是誰?”
“霍尊?”
“殷湛?”
“還是歐宸?”
“他們三個,可是全部都來看過你了。”
“但是爺爺好像告訴他們,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