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
護士轉頭看了一下門外，歐宸和鐘耀的注意力都被林心兒吸引著。
她摘下了口罩，果真是小念。
“我是你姐姐嗎？”
少女的眼眸沉靜，面無表情。
床上的小孩子看上去十分虛弱，讓人心疼。
“姐姐……我錯了……”
蘇澈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他其實很多次想說，但是又不敢說。
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歐小念是這樣的人。
懷著警惕，抱著戒心，所以才會那樣說。
可是后來，想要說明白，已經不敢了。
“你見我過我媽？”時間有限，小念知道蘇澈的身體問題，所以只能撿重點去問。
“我是被她救了。”蘇澈低下了頭，想到這個，又有些難過。
“那她現在哪兒？”小念已經決定了去找她，但是在此之前首先要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才會去找林心兒，讓她幫她引開注意。
分別時候附耳對她的那些話才是重點。
蘇澈聽到這個，小身子抖了抖，頭卻低的更低。
小念看著蘇澈，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來，聲音卻壓得更低：“北承耀，你告訴我，我媽媽，蘇月她在哪兒！”
蘇澈有些凄惶地抬眼，眼圈卻是紅的。小眼睛里面都是霧氣：“姐姐……”
嘴巴抖了抖，后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北承耀！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兒？！”
小念忍不住抓住了蘇澈的手腕，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他質問道。
“她……她……”蘇澈話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已經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還……活著嗎？”小念身子抖的厲害，抓著蘇澈的手腕就像是在抓著一個救命的稻草。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蘇澈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著：“月姨已經……”
后面的話不停抽噎，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他一直不敢說的話。
一直都藏在心里的話。
那就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因為，不在了，所以不敢去說。
就怕說了，會失去小念。
轟——
腦袋像是被巨錘一下子砸中。
雖然心底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
如果不是這樣，歐宸怎么會瞞著她。
可是沒想到，原來是真的！
竟然連最后的一點念想，都沒有留給她。
五雷轟頂。
小念整個身子都麻掉了。
“對不起……是我害了月姨……”
蘇澈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在他面前，已經死了太多人。
有太多人為了他死掉。
最后一個死在他面前的，就是小念的媽媽。
“她在哪里出事的？動手的是誰？”
孩子的哭聲終于讓小念從震驚的狀態恢復，明明沒有想哭，可是眼淚就是不住的掉著。
但是人卻更加的冷靜，看著這孩子開口問道。
“在東圣出事的，動手的應該是云上的那些人……”蘇澈看著小念，想要安慰她卻又不敢，只能抽抽噎噎地說道。
“東圣哪里？”眼淚從眼里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但是小念卻沒有擦，只是執拗的問道。
明昊看著外面，這邊的響動已經引起鐘耀的注意，他已經往這里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