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很想、很想拒絕！
許小念狠狠地瞪著歐宸，但是他卻對此絲毫都不在意，
只是徑自地在桌上選著槍支。
“這里的訓練槍種類還是太少！”
少年像是對展示臺上所有的槍都不太滿意。
“少爺，要知道槍支管理還是很嚴格的，這里因為是練習性場所才會有允許，但是每一只的編號都被登記在案！”校長趕快的解釋道。
“拿我的訓練槍！”
歐宸淡淡地說道。
“少爺……”管家有些遲疑，真人當槍靶這種事，太容易出事了。
“拿來！”歐宸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臉色如冰。
身后有黑西裝男子給過來一把氣槍，看上去卻和坊間的不同。
銀色的槍柄十分細長，透著凜冽的寒意。
“這把的口徑小，但是射程遠，許小念，你的答案是？”
細而狹長的眸子冷淡地看向許小念，那是歐宸對她的最后通牒。
許小念心頭一顫，他竟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么這些話，肯定就不是隨便說說。
也許，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報復她對他的不尊敬！
“我現在只想問一句，什么叫做練得高興了？”
萬一到最后當了靶子還不高興怎么辦！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選擇不當！”
明明是很悅耳的聲音，可說出來的話語，卻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歐宸的這些話其實都是臨時起意，從見到這個女孩的那一刻，她就在挑釁他的權威。
他來這里讀書，就有自己心里的打算。
下午的半天，他已經如愿的觀察到了該觀察的一些人。
那個化學實驗，讓他看到了女孩的智力，也看到了那雙眼睛。
此刻，他也不過是想看看，面對這樣的事情，她會不會終于崩潰認輸。
還是……
“那好，怎么當？！”
少女的語音中可以聽出生氣的樣子，帶著賭氣的問道。
但是，卻沒有害怕，沒有顫抖。
歐宸的目光一怔，重新在許小念身上掃了一周，唇角不為人察覺的微微勾起，又迅速放平。
但是眸中，卻透出了一絲興味：“拿個蘋果讓她頂上，站到靶子那里！”
立即有人忠實的執行著他的命令，拿了一托盤的蘋果過來。
許小念此時對歐宸已經恨得咬牙切齒，拿起蘋果就要走向槍靶。
見到她毫不猶豫，歐宸的眸子微微一縮，突然改了主意：“回來，再拿兩個，去實地練習區”
一行人又轉到了另一個練習場。
這是一個大大的庭院，射擊者站在平臺上，而靶位在遠遠的草地。
當許小念代替靶位站在二十米外，高高的頭頂上打著一處射燈，可以讓人看清她的樣子。
她的頭頂上頂了一個蘋果，兩個手臂還被要求伸直，手心各托著一個蘋果。
四周一片空曠，在夜幕中就只有她孤零零站在，宛若置身荒野。
這種場景，會把人心底的恐懼無限放大。
她和射擊者之間，隔著空空的草地，在此時像是隔著一重黑幕。
歐宸看來，真的把她當成了靶子。
“手臂最好別抖，不然不小心射到了我會懷疑你想拿賠償費！”
冰冷的話語傳來，讓許小念不由火大。
“廢話少說，我還有作業要寫！”
她是可以看到歐宸那邊的。
他們一行人站在遠處的平臺上，頭頂上光芒璀璨。
那個少年，坐在輪椅上就像是坐在王座，被一圈人簇擁在中間，眾星捧月。
俊美的容顏在暗夜中透著說不出的寒意，看上去就像是誘人落入地獄的魔鬼。
那支槍，對準著她。
槍口黑洞洞的，槍柄閃著兵器的森冷。
就仿佛，她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靶子。
一個被瞧不起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