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鳳府為了籌辦鳳若顏嫁妝一事大家忙進忙出，在鳳漓沒有在府中的日子，鳳若顏難得會有這么好的心情。
每個人將流言都說的如此活靈活現，好似她們都親眼見過鳳漓遇難似的，鳳府派人將人尋回的尸骨早就腐爛得差不多了。
連臉都看不出，除了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正是祭祀當天鳳漓所穿的，另外別人根本就無法去辨認這人究竟是不是鳳漓。
鳳淸心痛難當，一來是有負大夫人所托，二來是覺得鳳漓這么好的苗子毀了是有多可惜。
他派去尋找鳳漓的人沒一個有答案回來，要是鳳漓沒死就真的像是在這世間消失了一樣。
二姨娘趁熱打鐵，軟磨硬泡讓鳳淸將鳳樓的繼承權交給鳳若顏，鳳淸心中覺得奇怪，也并未做聲。
鳳漓究竟死了沒有還有一個辦法，他特地去拜訪了一人，星祭。
如果鳳漓已死，那么便是鳳星隕落，在天相上面就有直接的反映，二姨娘逼得緊，鳳淸只能如此。
“鳳大人，你來所為何事？”星祭泡了一壺茶，優哉游哉的品茗，一般到他這處的人定然不會只是來看望他的。
“天師，我此來便是想單獨問問關于鳳星和禍星之事，你也知道這兩顆星辰象征的人都是我的女兒。”
星祭仍舊是和當初上朝時候所穿的衣服一樣，大大的帽子遮住了他一半的臉，屋中本就燭火暗淡。
鳳淸才剛剛坐下便覺得有些陰冷，時隔這么多年，他還是頭回到這樣的地方來，一時之間有些不適。
尤其是當星祭看他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芒刺在背，此次若不是為了鳳漓他也不愿意到這樣陰森的地方來。
“不錯，禍福相依，鳳大人既有禍星又有鳳星，兩顆星辰相互作用相互抵消。”
“天師，最近這兩顆星辰在星象上面可有什么異樣？”客套了兩句，鳳淸直接問出了問題。
“異樣倒是沒有，只不過如今鳳星的光芒遠遠超過了禍星的光芒。鳳大人，其實我也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呢。”
星祭的目光直接朝著鳳淸身上掃來，這一眼別有深意，鳳淸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怕的是這星祭早已經發覺出了有些端倪，“天師有什么問題請說。”
“當年我推算出了鳳星和禍星出世的時辰，不過那之后就像是我在朝中說的一樣，鳳星光芒大減，禍星光芒大增。
仿佛是顛倒了一般，事后我專門讓人前去查探過，大夫人比起原來的時辰早產了。一隔十八年，鳳星的光芒在兩個月前開始大盛。
逐漸將禍星的光芒壓了下去，兩個月前正是鳳大小姐回府的時候。鳳大人，這里面是不是有人隱瞞了什么？”
星祭涼涼的話語傳來，鳳淸心中一驚，這星祭可不是別的大臣，他研究鳳星和禍星多年。
比起自己都還要更清楚兩人，恐怕他心中早就在懷疑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才沒有拿出來說。
今天私下只有兩人，兩人若是想要說什么也方便一點，好歹兩人都是自己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當初兩個孩子還沒有出生，一切不都是天師你定下的么？現在怎么反倒是問我有沒有隱藏了什么。”
“鳳大人，我知你在官場這么多年，你用在官場上的招數就不要拿在我這里用了，當年的事情恐怕你才是最清楚的。”
看到鳳淸打算在自己面前打哈哈，星祭一雙眸子十分銳利，仿佛一眼就可以看透鳳淸的想法。
“女人生孩子男人根本就不能入產房，星大人說笑了，我又如何知道當時的情況。”鳳淸為了保護那個秘密，肯定是不會松口的。
“鳳大人似乎對于我很有戒備之心，我也就跟你交個底吧，我問你這個并不是和你鳳家有什么恩怨。
而是為了我自己，不知鳳大人可曾聽過鬼機之名？”星祭口中在說出鬼機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變得極為陰冷。
“鬼機之名，天下盡知，星大人要說什么就直接說吧，不用賣關子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利益，這星祭若真是高人的話，也不會留在朝中數年。
像是鬼機雖然拒絕了留在朝中的請求，閑云野鶴在外面數十年，卻仍舊被天下人尊重。
可以說鬼機之名遠遠超過了星祭，鳳淸這樣的人精別人只需一點他便覺察出了苗頭。
“當年我雖公布了鳳星和禍星誕生的時辰，那個時辰肯定不會有錯的，鳳大小姐在禍星的時辰出世。
她從一出世就被人譽為了禍星，皇上下令親自處死，是鬼機出面說將她放在北海之下鎮壓煞氣十八年。
這十八年來鳳大小姐當真在北海之下么？祭祀大典之上，鳳小姐一支祈福舞讓天下群芳黯然失色。
她的言行舉止也根本不像呆在北海之中十八年的人，我更懷疑當年鬼機借著這個機會帶走了這個孩子。
他對天下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鳳漓根本就沒有呆在北海之下十八年。”
其實現在對于鳳淸來說鳳漓是不是真的在北海十八年已經不重要，她出現之后給鳳府增加了不少光彩，這就足夠了。
“你說漓兒身上所學都是出自鬼機之手？”若真是如此的話也就能夠解釋鳳漓之前所做的事情了。
為何能夠在一天一夜就看完所有賬本，又為什么可以很快就適應掌家之權。
她真的要是鬼機的弟子，做這些事情都是大材小用了好么！鳳淸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狂喜。
“不錯，鳳大人，你只要說出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就可以了，我和鬼機乃是多年的摯友，我對此事一直很好奇只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原來還以為星祭是妒忌鬼機的名號比他響，不過在聽到他說是鬼機的好友之后，鳳淸也稍微少了一些戒備。
在聽到鳳漓是鬼機的弟子，他的心中高興，念著這里沒有外人，便將當年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果然如同我所想，大夫人是被人下了早產藥，錯了兩個孩子降生的時辰，大小姐反倒成了禍星。”
星祭喃喃自語，眼眸之中掠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