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丫頭，丫頭，你可有事？”龍神看著蜷縮在地的女人，眼里也是一片心疼。
她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徒兒，如今落到這幅田地當真是讓人心疼不已的。
“沒……沒事，師父，一會兒就好了。”女人極為艱難的開口，雖然想要用云淡風輕的語氣，可是也難以忍受那鉆心的疼痛。
龍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冰牢之外等著她慢慢恢復，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女人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有了剛剛的教訓，她再也不敢靠近冰牢，只能距離冰牢三尺的地方站立，臉色一片蒼白。
“丫頭，你受苦了。”
“沒事師父，今時今日這個地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女人淡淡道，這樣的疼痛她早就習慣了。
“你為何如此倔強，只要你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又何必如此辛苦被關在這里？傻丫頭，關了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沒有吃盡苦頭么？”
龍神看到她那倔強的眼神，心疼是難免的，這女人雖然是他的徒兒，但在他心中更像是女兒一般。
“師父，千年前我沒有說出來，千年后我也不會說。”她就是這個性子不好，只要認定了的事情誰都不能夠改變。
哪怕自己再怎么承受著痛苦也絕對不會屈服，打碎了牙往自己嘴里咽。
“千年以前我便勸告過你，你不聽我的勸告，非要犟著脾氣受罰，本以為你吃點苦頭會松口，誰知道你竟然還是沒有變，哎……”
女人勾起了一抹苦笑：“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一旦我決定了什么，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這千年來雖然很苦，但好在我已經都習慣了，不過就是肉體上受點疼痛而已，千年我都熬下來了，害怕再熬千年么？”
“你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你說，不過就是讓你說一下孩子的爹是誰，這個要求很難么？”
一提到孩子的爹女人便再沒有開口，仿佛這就是她的一個誤區般，老人沒有辦法只得搖搖頭。
“罷了罷了，一提到他你就如此，我不說了，你不是想要知道那個小丫頭的下落么？今天我終于見到她了。”
“師父，她……她過得可好？她長得是什么樣子？她……”女人在提到小丫頭的時候眼睛才放了異樣的光彩。
若有什么一直支撐著她活到現在的理由，就只有那個孩子了，若不是那個孩子她又如何能夠熬到現在這一天。
“你放心，她和你一樣，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雖然受了一些磨難，不過就像是珍珠一般，現在已經打磨光滑了。
至于她的長相，和你有七成相像，這天上地下、各界之中還能夠找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么？
所以她的臉只是看上一眼我就知道是你的孩子，尤其是那一雙銀色雙瞳和你一模一樣，若是她長得像是她爹，你也不用在這里受苦了。”
老人想著在人間看到的那個小丫頭，分明身上沒有一點靈力，又是區區凡人之體，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承載自己身上的靈壓。
誰知道她竟然扛下來了，哪怕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不也和面前的女人一樣扛了下來么？
還真是和面前的女人如出一轍，說不是她生的都沒有人相信。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我……像我又有什么好的。”原來高興的情緒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又變得黯淡了下來。
有時候女人的容貌太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例如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管是對于其他男人還是女人來說都會招來很多麻煩。
男人喜歡這張讓天地都失色的臉，而女人則是妒忌這張花容月貌的臉，那個孩子一個人遺落人間，該是過得很苦吧。
“你這張臉別人求都求不來，像你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老人見她情緒低落趕緊寬慰道。
“師父，你說她遇上了麻煩，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煩？”女人還是很擔心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在人間沒有靈力，便想要利用我的龍息給她開天識，剛好今日我的星盤之上出現了一顆星辰。
這顆星辰乃是讓人間大亂的鳳星，我本是去探一探究竟，誰知道陰差陽錯遇上了她。
原來她便是千年一現的鳳星，人間九州平定之后，已經有千年的和平日子，近來各方星宿不穩，恐怕這所謂的平衡該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我研究數日，發現人間的紛亂源頭都是源自于這顆鳳星，只是先前不知道的是這顆鳳星竟然會是她。”
“這孩子從出生起命格就是坎坷不斷，而我這個當娘的在她一出生就離開了她，這些年來也不能好好保護她，我實在愧對這個孩子。”
女人的眼眸之中一片悲傷，這個天下最珍貴怕就是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在孩子還在襁褓之中就離開。
這中痛苦就猶如切膚之痛，老人本想是告訴她這個消息，讓她好好高興一下，誰知道她卻是更加抑郁了。
“你也無須擔心，這個孩子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多經歷一些磨難也是好的，你又不想這樣，放心吧她吉人自有天相。”
“師父，徒兒自知道無法再跟隨你身側，還丟盡了你的臉，但你我師徒情誼未斷，徒兒斗膽求求你幫幫我那孩子。”
女人匍匐跪在地上，如今她身陷囹圄，任何人她都不能信任，她唯一相信的就只有眼前的這人。
他是疼愛自己的師父，如果是他的話，自己還可以相信，“丫頭，你快起來，你我師徒之間何必說這樣的話。
千年前我沒有保下你，現在你的孩子我肯定會管定了，我已經讓她去了北海之巔，到時候我會親自給她開天識，助她靈力大漲。”
老人趕緊解釋道，這個孩子已經吃了太多的苦，身上也承擔著本來不該她承擔的事情。
自己對她只有心疼罷了，女人點點頭，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多謝師父，師父的恩情恐怕我今生無以為報，來世必定……”
“你是我徒兒，我從未想要你報答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