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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大夫人端著湯,刻意放慢了腳步,聽到屋中兩人的聲音,她便躲在門外偷聽。
“主,難道你認為是鳳漓殺了風?不可能啊,鳳漓沒有靈力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風也不是那么好對對的人。”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道。
大夫人一聽到鳳漓兩個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的呼吸紊亂讓鳳淸覺察到了。
“此事暫時還不能下定論,你們下去好好查探,風究竟是怎么死的。”鳳淸的聲音也透著冰冷,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盤算著什么。
“那風已經已經死了,鳳漓還殺不殺?”
當聽到這個殺字的時候,大夫人心中一片顫抖,雖然她早就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但也不及自己親耳聽到這件事的反應更加強烈。
“不急,我有一種預感,鳳漓這十八年來絕對沒有呆在水下,若她沒有呆在水下,那這些年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主,當年不是鬼機老人將她送往北海,連棺材都是咱們鳳府準備的,人也是我們親自放置的,怎么可能作假?”那人似乎有些驚嘆。
“若那只是給我們演的一場戲呢?在人走之后有人將棺材之中的嬰孩抱走,畢竟我們誰也沒有在北海之下天天守著鳳漓成長。”鳳淸從鳳漓的種種行為來斷定,她絕對不像是生活在水下這么多年的人。
“如果真的是主你所說的這般,那鬼機老人豈不是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騙了天下的人。”就著這個念頭一細細想去,在十八年前竟然會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當時鳳漓不過才是一個嬰孩,鬼機老人和鳳府也沒有什么交情,他為什么要救下鳳漓?一旦他的謊言被拆穿,豈不就是砸了他自己的招牌嗎?”
誰都知道鬼機老人在天夜,不,他應該是在這片大陸上都是比較權威的一人,無人知道他的年歲,只知多年前他便已經是白發蒼蒼。
他洞察天機,可卜算未來,這么一個在百姓心中猶如仙人一般存在的人,他又怎么會是一個大騙子?而且還是因為一個才出生的孩子去欺騙眾人,這一點都說不通嘛。
“此事是不是和鬼機老人有關我們暫且不必下定論,畢竟我現在也想不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應該為了一個小女娃來騙人。
總之鳳漓這十八年來絕對不是在水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她身份古怪,那么暫時就不必派人去跟蹤。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查探出鳳漓的身份以及風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主,我冒昧的問上一句,就算查清楚了之后,鳳漓還是要殺么?”
“當然,她可是天師預言的禍星,禍星是什么概念,不止會給咱們鳳府帶來災難,最關鍵禍星是鳳星的克星,她一定會擋顏兒的路。
先前我還不相信,從她回來以后,嫡女之位被奪,雖然和大皇子取消了婚約,誰知道她竟然長了那么一張禍水的臉。我聽說今日大皇子和她是一起回鳳府的,天下烏鴉一般黑。
從前她的長相平凡,舉止粗鄙深遭大皇子的厭惡,一旦她以這樣的面容現世,那么大皇子的心就不會那么平穩了。
自從她一回來,鳳府失去了往日的和平,整日雞飛狗跳的,就沒有個清閑的時候。果然應了那一句話,她就是禍星,不得不除,只不過現在要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
鳳淸聲音陰狠道,大夫人在外面手指恨不得將托盤撕碎,什么樣的痛苦都比不上那人在自己的面前說要殺了自己女兒痛。
“主,萬一,我是說萬一,她真的和鬼機老人有什么聯系呢?鬼機老人可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人物,就連皇帝見了他都要尊敬的人。”那人又道。
“不可能,鬼機老人雖然神秘,但他做的事情向來都是為民造福的好事,即便是他要幫,也應該幫真正的鳳星,而不是一個禍星。”鳳淸肯定道。
許是大夫人傷心過度,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手中的托盤差點就掉在地上了,饒是她反應快,及時抓住了托盤,還是發出了響聲。
“什么人!”隨著聲音的響起,門已經被鳳淸打開。
大夫人見狀也來不及了,索性直接朝著地上摔去,湯汁撒了她一身,沒等鳳淸開口,她先是說話了:“老爺,今日悶熱不已,我想著給你做點解暑的湯,誰知道才一走到門邊竟然不知怎的就摔了,湯都撒了……”
鳳淸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她的臉上有些懊悔和可惜,甚至還有些自責,“我怎會這么不小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那湯可是我熬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我親自看著火熬的,碎了太可惜了。”
說罷她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鳳淸聽完她的話這才收回視線,看到她滿身的狼狽,也有些心疼,不管鳳漓如何,但這個女人畢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灑了就灑了,不妨事,小心不要被割到手了,你看你渾身都被淋濕了,沒有被燙到吧,這些就讓侍女來做,你不要管了,我先送你回去換身衣服。”
在大夫人面前,他永遠是體貼的丈夫,正是因為他對她的心是真的,所以一開始大夫人是很矛盾的,明知道他在撒謊也愿意繼續沉淪。
鳳淸并不確定她究竟有沒有聽到什么,但剛剛大夫人的表情是沒有一點破綻的,她還是當初那個勤儉節約的人。
即便是被湯汁灑了一身,她首先心疼的也是湯,而不是她自己,鳳淸將她送了回去,暫且沒有再提此事。
這個夜晚,大夫人又沒有睡著,她不知道為什么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么老天爺就是不給她們一家人真正團聚的機會。
看這個情況,鳳漓和鳳淸遲早都會對上,天空雷鳴轟響,她的身子被人擁入懷中,“嵐嵐,我記得從前你最怕雷聲了。”
“這么多年沒有你,我……早就不怕了。”大夫人強忍著淚水沒有流下,身后人的身體也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