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鈺
“我錯了，我真是大錯特錯，我總是念著當初你救我的那份情，一直等著你醒悟過來。沒想到，等來的只是你更加變本加厲。早在你第一次輸錢跑路的時候，我就該下定決心，我就不該把曉蘭拖進這件事里面。”
“蘭子啊，媽對不住你！”張華一邊說一邊哭，胸口不停的起伏著，情緒十分激動。
何曉蘭聽著媽媽對爸爸的控訴，心里頭也是苦水酸水泛濫，跟著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劉正春見老實巴交一向聽話的妻子，也開始反抗，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真的到頭了。
反正事情已經不可能比眼前更壞了，所以他也沒有顧慮，將心里頭早就想說的話，捅了出來。
“張華，你還真的以為當年是我救你的呀？你真是太天真了，果然像你這樣的蠢貨，天生就該被人騎，被人欺的！”
張華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嚴厲的盯向丈夫，嘴唇顫抖著：“你，你是什么意思？”
“當年的那場英雄救美，不過是我和哥們兒事先設計好的，沒想到你這么天真，居然真信，還要對我以身相許，既然你都送上門來了，我自然樂得接受呀。反正不玩白不玩嘛。”
“你，你，你……”張華連續三個你之后，頓時氣得眼睛翻白，朝后面倒去，直接氣暈了。
“媽，媽！”劉曉蘭急得大聲喊了起來，心里對父親的恨更是多了一層。
從小，每當挨過父親的打，劉曉蘭有不滿情緒的時候，劉母就會給她講這段英雄救美的過程，還說你爸以前是這樣有正直感的人，現在會變，肯定是受生活的打擊太多。
劉母不停的勸說著自己和女兒，要多呵護丈夫，要多讓丈夫感受家庭的溫暖。
但誰能想到，開始的英雄救美不過是個陰謀，她們的所作所為，在劉正春的眼里，都只是個笑話。
“劉正春，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劉曉蘭的血性被激了起來，幫著何明亮把母親背了起來，而她在臨出門的時候，也這樣直呼了父親的名字。
“我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女兒，你給老子滾！”
“秦哥，你也看到了，這個老男人現在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系，所以隨便你怎么處置。”劉曉蘭說罷就要走。
劉正春突然站起來，沖過來，一下子抱住了劉曉蘭的腿，差點沒把她魂都嚇飛掉。
“蘭子，爸知道錯了，你就原諒爸這一回吧，爸當年是不對，對不起你媽，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改，我一定改，你不能不管我呀，他們真的會卸掉我胳膊的，我不想被卸胳膊，那一定會很痛，會死人的。蘭子，爸求你了，爸求求你了。只要你這次幫了爸，爸跟你保證，以后什么都聽你媽的，對你好，對，一定對你媽好！”
劉曉蘭冷冷的笑了起來，看看這丑惡的嘴臉吧，她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劉正春的手指掰開，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聲音也冰冷的說道：“現在來哀求，晚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蘭子，蘭子，不要走，不要丟下你爸呀！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劉正春想要往屋外跑，秦哥哪里會放過他，命人直接往屋里拖。
劉曉蘭無視掉身后的呼喊，趕緊和丈夫，把母親送往了醫院。
幸虧來得及時，當診斷結果出來后，劉曉蘭看到，眼淚唰得一下子就出來了。
醫生說劉母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這次暈倒也是身體透支的警告，必須要住院好好治療一段時間，否則就麻煩了。
劉曉蘭靠在丈夫的懷里，坐在病床邊，摩挲著母親的手，手指上都是傷痕，有些是凍瘡結伽后的痕跡，有些是做鞋子針刺錐子刺留下的疤。
還有刀割火燙的傷痕，一只手上除了繭子外，幾乎遍布傷口，沒有一塊好地兒。
擼開袖管，張華的手臂瘦得只剩下皮包著骨頭，儼然也是遍布著各種傷痕，有些是劉曉蘭知道的，都是劉正春打的，喝醉了酒，拿煙頭燙的，還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明亮，你說我這個女兒是不是太不合格了，媽受了這么多的罪，我卻什么都不知道。”劉曉蘭捂住唇，低聲的嗚咽了起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的，只要離開了劉正春，不再管那個賭鬼，他們的日子，媽媽的身體，大家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一個多小時后，張華慢慢的醒了過來，眼神呆滯空洞無神，就算劉曉蘭喊了數聲，她也沒有答應。
直到晚飯前，她才終于長長的出了口氣，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淌了下來，朝著劉曉蘭招手道：“蘭子，你過來，有些事我想我現在是明白了，我知道為什么他要這樣對我，這樣對你了。明亮，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好，媽，你們都不要太難過了，會沒事的。”何明亮安慰了一句，就走到了門外，坐在長椅上面抽起了煙。
病房里頭，劉曉蘭聽完母親的話后，瞪圓了眼睛：“你說什么？他就因為這樣自以為是的原因，就一直毒打你，甚至想要破壞我的婚姻？”
“那時候我年輕不懂事，又是愛玩的個性，像假小子一樣，經常偷偷騎了大人的自行車出去玩，有一次因為騎得太快，摔了下來，當時身下就流了血，去了醫院，醫生跟我父母說，我的******被摔裂了。
父母當時都很生氣，等我出院后，把我關在家里關了整整一個月，媽媽每每看到我，都要嘆氣，還經常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懂大人是什么意思。
女大十八變，十八歲過后的我，一下子從假小子變成了漂亮的大姑娘，追我的男孩子排到好幾條街，那時候你爸家里條件不好，還只是一個無業青年，經常跟街邊的一些小痞子后面混。
他跟其它幾個小痞子，經常在我們的身后吹口哨，當然，他不吹口哨，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因為他長得還算端正，有時候遇著我時，也不動手動腳，讓我感覺他這個人還可以，不像其它的小痞子，老是愛動手動腳，還說些葷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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