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月全盛時期并不是柔顏的對手,并不是席慕月比不過柔顏,而是柔顏活著的時間太長,而席慕月才多大?
倘若,席慕月活了像柔顏那么長的時間,她的成就也不會比柔顏差,甚至更強。
此時此刻,看著兩人的戰斗,實在是很痛快特別是痛恨柔顏的那些武者,都暗暗為席慕月加油,只不過墨傾城他們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席慕月展現的能力越強,他們越是害怕,害怕那一種可能性。
且,他們還很擔心。
現在的席慕月看起來太強了,施展出來的力量,已經超出幾人對她的認識,這是一種純力量,不是借助外界的力量而施展出的力量。
讓人擔心的時刻還是來了。
兩人就像是化身為兩頭野獸在廝殺,叫柔顏的野獸掙扎嘶吼用力反抗卻明顯不敵席慕月,就在大家都會以為這場戰斗還會持續下去時,沒想到席慕月的神魂狀態突然發生變化,上半身乃至面部都像是被一層黑色的絨毛所覆蓋,竟然看不清楚其樣子,若不是那雙眼睛的話……
這讓墨傾城想到了之前席慕月的手變異,剛開始時,他并沒有在意那么多,直到那一次的切磋。
不死魂王看著不遠處的席慕月,心里竟然涌出一種恐懼來。
那臭丫頭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席慕月看起來就真的很像是一頭變異的魔鬼,嚇壞了不少觀戰的武者。
并且,她的戰斗力變得時強時弱,這樣的狀況讓柔顏迎來了大反擊。
就見柔顏像一頭伸長獠牙的猛獸朝著席慕月撲來,兩人就和適才一樣廝殺到一起。
只不過情況對席慕月越來越不利。
也許是才破開自己體內的封印,席慕月的修為不穩定,明眼人已經看出來,席慕月的情況很不利。
就算是局面發生改變,可是席慕月還是一副冷漠到極致的表情,這種冷漠并非因人而冷漠,而是一種冷血陌生,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非常陌生,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席慕月,而是其他人。
席慕月流了很多神魂精血,也是在此時,癲狂狀態的柔顏似乎清醒過來,那種扭曲的神情和怨毒的眼神,帶著瘋狂的笑意,“就算你解開封印那又怎么樣,你還不是會死在我的手上???”
眼看著情況對席慕月不利,左淳握緊手中的骷髏手杖。
隨之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悄悄來到柔顏的身后,用骷髏手杖對住柔顏,隨后嘴里念念有詞。
說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能聽懂。
骷髏手杖里爆發出逼人的寒芒,寒芒就如同一條鎖鏈,在柔顏發現的同時,也困住了她。
柔顏嘶吼,像發怒的魔鬼,恨不得馬上撲上前來撕裂左淳。
左淳繃著臉,大叫道:“你們快帶慕月離開!!!”
墨傾城看向席慕月,這會兒的席慕月情況是越來越不穩定。
那些觀戰的武者見此,再一次遠離,也不敢在留下來了。
“快啊,還愣著干什么???”左淳的臉色漲通紅,顯然他也快堅持不了多久了。
墨傾城深深看了左淳一眼,然后奔向席慕月,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地。
“你自己小心點!”離開前,墨傾城的聲音響起。
“你也走!”左淳趁著汪源吼道,“保護她!”
汪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上了墨傾城的步伐。
也是在墨傾城他們都離開后,柔顏仰天怒吼一聲。
左淳還是堅持不住了,一口血噴出,骷髏手杖多了幾條裂縫,其光芒也暗淡下來。
柔顏一掌落到左淳的胸口上,就再也沒有看左淳一眼,朝著墨傾城和汪源他們離開的方向追擊而去。
左淳被柔顏一掌擊得胸口的肋骨都碎掉了,但是他強撐著服用了丹藥,然后也追趕而上。
墨傾城看了一眼懷里的席慕月,她的狀態越來越差,氣機竟然飄忽不定,這讓墨傾城感覺到一陣恐慌。
墨傾城抱緊了懷里的席慕月,就在這時,汪源的聲音驀然響起,“她追來了!”
墨傾城的心猛然一沉。
幾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使出來了,可是柔顏的速度太快,就像一頭獵豹,逐漸拉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汪源一咬牙,速度停下來,轉身迎上柔顏,誰知道那柔顏根本就沒有把汪源放在眼里,竟然一眨眼就從汪源的面前消失,而他的手還僵硬在空中。
“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掉。”
“瘋子!”就算是墨傾城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眼看著墨傾城和席慕月就要被追上了,墨傾城不由更加緊張,臉色也蒼白不少。
“這邊——”一個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然后墨傾城就看到了聞仙兒。
聞仙兒和墨傾城的眼神對上,隨后閃身進入一條偏僻的小徑。
墨傾城知道聞仙兒對他們沒有惡意,所以沒有猶豫就跟上,只不過路越來越偏,而且四周的氣氛也變得陰涼,沒有飛禽走獸發出來的聲音,安靜到讓人覺得詭異。
似乎是猜到墨傾城的疑慮,聞仙兒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我們去圣地,只有進入圣地,才能安全!”
想了想,聞仙兒又補充道,“那人太強,就算是靈族都沒有辦法與之對抗,天鬼族……太魯莽了……”
墨傾城沒說話。
可能是跟著聞仙兒的關系,柔顏和他之間的距離縮減的速度慢下來,然后在柔顏的身后是汪源,汪源的身后是左淳。
聞仙兒帶著墨傾城去了圣地,這是靈族最神圣的地方,席慕月之前和柔止便因為不死魂王的關系來過這里。
墨傾城已經感受到那股神圣的氣息。
他的眼神也是因此而發亮,也許聞仙兒真的能幫助他們。
墨傾城看了一眼懷里的席慕月,雙手不由收的更緊,心里默默念道: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然后活著離開這里……
墨傾城害怕,他的心里很害怕。
不是害怕柔顏,是害怕這個樣子的席慕月。
他想起了柔止說過的話……
他怕以后的席慕月會越來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