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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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里之外。
夙弈黎看著前方茫茫的大沙漠,小眉頭一皺再皺。
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越是走,他就越感覺不對勁呢?
難道,是那個男人騙他?!
停下腳步,夙弈黎絞了絞手指頭,回去?不回去?!
呃,到底腫么辦呢?
如果之前那男人真的是騙他,那被父親大人知道后,他會不會被父親大人嫌棄?!
啊啊啊,本寶寶該怎么辦?!
另一邊,與夙弈黎分別后的南御絕,則是朝著與夙弈黎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個方向,是困獸之城的方向!
不過,待南御絕來到困獸之城時,已經是一個多月的事了。
抬眸看了眼高掛在蒼穹上的雙血月,南御絕勾起一抹輕笑,青玉護額映襯著月華的紅芒,有種莫名的邪肆。
看著異蟲體橫行的困獸之城,南御絕忽然深吸一口氣,那張宛若江南煙雨的俊臉,徒然蒙上了層病態的瘋狂。
“看來本公子,來晚了一步呢”喃喃之語飄遠。
流放之都。
夙皇卿又想起了什么,叮囑道:“極域之地的魔蟲族,不太好對付,九九到時候小心點。”
洛九黎看著身旁一身悠閑的男人,瞳眸內耀眼光芒綻放,心中那股變強的決心,更為強烈。
她來到這競爭異常劇烈的‘流光之末’,已經大半年了。
期間掙扎過、感激過、痛苦過、開心過,甚至也……頹廢迷茫過。
但是,這還不足一年的時間里,卻讓她清楚的認識到,在‘流光之末’中,實力就是天!是無上的存在!!
時間從指間消逝,夕陽西下,橙黃的天光逐漸淡去,流放之都外的魔蟲族的怪叫,更為頻繁。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怪叫聲,竟是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這時,自祭臺的方向,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號角聲。
“嗚——!”
號角聲一響起,祭臺東南西北四處石門同時開啟,大批大批的黑甲護衛,朝石門內涌入。
蟲祭,即將開始!
在號角聲中,四道石門完全開啟。
而遠處的天空,涌來一片黑色。
在那批黑甲護衛進入石門后,十來個身穿華服貌美女子,簇擁著兩個老者緩緩而來。
那兩個老者皆是手持龍頭木拐杖,身上穿著奇怪的服飾,脖子上帶著一條碩大的白色獸骨鏈,臉上有些地方,用不同的顏料繪出了怪異圖紋。
那是祭師?!
看著那眾朝著石門方向走去的隊伍,洛九黎鳳眸凝了凝。
以前她出任務的時候,路過一個神秘部落,他們那里的祭師,也大概是這裝扮。
有些祭師在部落中地位,甚至高于首領!
他們負責向上天祈禱部落的興盛,也負責向族民們傳達天神的話音。
而部落中,很多大事都要祭師的贊同,才能真正落行。
她不信天,亦不信神;不信那些人靠著幾個古怪的儀式,就能讓整個部落安康繁榮。
在她看來,想要什么,就應該自己爭取,而不是依靠別人!
什么祭天、什么祭神,那些不過都是蠱惑人心的手段罷了!!
但是如今流放之都,這里既然出現了祭師,那就表明祭師在流放之都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是頂尖的存在!!
只是,這又如何?!
她的目的,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罷了
許是流放之都有觀摩祭祀的風俗,所以,在那眾祭師隊伍進入石門后,七層的那些人,也紛紛朝著那石門方向走去。
洛九黎見后,瞳眸亮了亮,隨后拉著夙皇卿,也朝石門方向走去。
石門之后,是一條極為寬闊的黑石樓梯。
黑色石階兩側,點著一盞盞明滅不定的青燈,兩旁石壁之上,竟是刻著各種各類的魔蟲族!
栩栩如生的蟲族圖像,在那有些陰森的石道中,顯得愈發詭異,令人心頭發寒。
不過片刻,兩人便走到了石道的盡頭,視線也隨之豁然開朗。
一個半徑約兩百米的圓臺上,二十條赤紅的石柱,高高立起。
那赤紅石柱,有成人大腿般粗,其上亦是雕畫著各種魔蟲族圖案,而每一條赤紅石柱,皆是立于一個用紅色小石頭砌成的圓圈中。
祭臺的形狀,如一個巨大的漏斗般,那條條赤紅石柱位于祭臺的正中央。
而邊上的一圈又一圈黑石階層上,設有一張張黑色石椅,再外邊一些,邊上就只是平地,并沒有雕設什么。
而此時,那石柱上,綁著一個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人。
那被綁在赤紅石柱上的人,看著遠方那漸漸蔓延過來的黑色,每人的臉上,皆是浮現出驚恐。
此刻的天際的余暉,已經淡去,天空的兩輪如血的圓月,慢慢顯現掛起。
血月之夜,降臨!
隨著血月之也的來臨,每條赤紅石柱下的紅石圈,竟同時亮起了詭異的紅光。
那紅光如鬼魅般陰森,像是九幽地獄中惡魔兇狠的血瞳。
而之前洛九黎看到的那兩個祭祀,正站在眾赤紅石柱的邊上,雙手合十,高高置于頭上,口中吟出一串串難懂的祭祀之語。
與那些七層居民一樣,洛九黎跟夙皇卿,站在最邊上看著下方的祭祀。
而看著那被綁在赤紅石柱上的“祭品”,洛九黎眼中射出如鷹隼般的利光,細細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一個接著一個,其中,洛九黎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
但,卻沒有她最想看到的那人!
沒有?!
這,難道
一直壓抑在心頭的煩躁與不安,隨著目光從最后一人的身上掠過,而達到了巔峰。
洛九黎眼中的光亮,寸寸湮滅,宛若驕陽墜落,徒留下一片無邊黑暗。
沒有!
叔叔沒有在這里!
他不在這兒,是不是他被其他勢力的人看中,然后帶走了呢?
他是否安好,有沒有受苦?他是不是在某個地方,一心期盼著自己來救他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失敗。
是誰,曾滿目堅決的立下誓言,誓死亦要護他周全,誓死也要守住那份以前遙不可及的溫暖……
可是,如今呢?
小屋子被毀,叔叔不知所蹤,又留下她孤零零一人……
人的貪欲,有時真的很可怕,不曾擁有,便永遠不會嘗試到失去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