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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靳誠不敢去看醫生的動作,只是盯著她劇烈顫抖的睫毛,眸底泛起一片猩紅的淚意,嗓音輕柔黯啞:“是你小學畢業典禮上,你作為優秀畢業生發言,你不知道你站在大會堂的講臺上,底下有多少男孩子關注著你……”
“那天,我是被席子謙硬拉著過去觀禮的,卻不想看到小小年紀卻能那般淡定自若的你,立在臺上如一朵出水芙蓉,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的風范,看得出一定是名門千金。(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GeiLWX)我跟席子謙打聽你是誰家的女兒,被他狠狠嘲笑了一頓,說我居然連溫家的大小姐都不認識……”
男人嗓音輕緩,英俊剛毅的五官脫離了往日的冷漠沉肅,泛著柔和而溫暖的笑意,眸底一片沉浸在往事中的寧靜祥和。
溫婉似很專心地聽著他的訴說,那只扣在他掌心的素手,指甲深深掐入他的皮肉里,隱約感覺到黏昵的潮濕。
明明疼到身體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甚至不住地痙攣,額頭上也沁出淅淅瀝瀝的冷汗,另一只手更是死死揪住身下的**單,關節泛著白,**單都要被擰破,可她嘴角,卻還銜著一點笑意,氣若游絲地問:“之后呢……你,就那樣……愛上我了?我可還是個小孩子呢--”
小學畢業,可不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兒么。
男人空著的另一只手接過護士手里的面巾,輕柔緩慢地拭去她額頭臉上的冷汗,緋薄的俊唇勾了下,笑意淺淺卻很暖,“那時候應該還不是愛吧,畢竟我大你好幾歲,愛上一個小女孩……顯得有違倫理--”
“不過,確實是從那之后,我就開始各方面地關注你了。我知道你成績很優秀,被稱為才女學霸,知道你們溫家越來越發達,溫家大小姐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當一個人長時間地關注另一個人時,那份愛應該是不知不覺地落在心間了--報考軍校時,其實我很猶豫,因為去了軍校后我再想知道你的消息就難了,可當時,我已經有些控制不住對你的感情,而你還是學生,以學業為重,我怕我有一天會忍不住沖到你面前說明一切,更怕那樣做會給你帶來困擾--幾經權衡,我最終決定去軍校,因為我已經漸漸地無法約束自己,只能借助外力--我想著,等到你高中畢業,也成年了,我就回來跟你表白。”
溫婉聽著這番話,心里濃濃的震驚叫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身體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到筋疲力盡,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她只能呆癡癡地凝著男人,混沌的大腦居然還能想起幾年前席子謙跟她說的那番話。
他確實說過,這個男人對她早早就上了心,所以她十四歲那年的生日宴,從來不熱衷這種場合的年家少爺,破天荒地參加了。
顯然,年靳誠也想到了這里。
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不住地親吻,他完全不介意女人的指甲已經將他掌心摳的血肉模糊,低沉的聲線越發平緩柔和,“那一年,我從軍校回來探親,也是湊巧,就遇到你的生日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