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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靳城說完那話,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又探向冷冰冰的酒瓶,撈起來朝嘴里倒去,卻只剩幾滴,頓時又怒:“酒呢!席子謙你TM去陰朝地府拿酒了?人呢!”
溫婉一直冷眼旁觀,此時卻忍不住動怒,在他探手即將伸向另一個酒瓶時,上前一把截住:“別喝了!”
年靳城神情一滯,抬眸起來,盯著那跟他說話的人影,濃墨刀刻般的劍眉慢慢蹙起。顯然,這才認清面前站著的是本人而不是幻影。
“你怎么來了?”他收回手,斂著眉宇一副莫可名狀的神態,沉重挺拔的身軀又靠進沙發里。
溫婉盯著他,語調冷厲猶如酒瓶折射出的幽光,“在家里丟人現眼還嫌不夠?大過年的跑這里買醉。你要醉死沒關系,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到時候讓兩個孩子出門還被人指著笑話!”
年靳城頓住,臉龐再度沉峻下來,眸光晦澀不明,搖曳著外人讀不懂的暗沉。
良久,他想起什么來,竟還能神志清醒地道:“既然來了,那就陪我守歲吧。夫妻一場,大概我們只能過這一個新年。”
溫婉面色淡淡,抿著紅唇頓了下,“……時間太晚,我困了。既然你沒事,那我回去睡覺了。”
不冷不熱地留下這句話,溫婉轉身就要走,卻不料沙發上癱軟成一團的男人猛地起身,大掌凌厲地伸上來攥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扯。
溫婉一介女流,力道又怎么可能跟喝多了酒的強壯男人相比,本能地奮力掙扎想要甩脫,卻還是被男人拽進了沙發里,重重跌坐到他的懷中。
他雙壁像繩索一般箍著她的身子,懷里的她自然是不肯屈從,毫不留情地下手拍打掙扎,幾乎是拳打腳踢,男人醉酒沒有多少耐心,氣急了虎口掐著她的后頸將她整個臉蛋擰過來對著自己熏人欲醉的呼吸,磨牙恨極,“你這女人!看著柔婉可人可卻烈得讓人牙癢!再倔看老子不就地辦了你!”
溫婉一愣,記憶里這人雖然也有耍混不正經的時候,可卻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跟神情與她說話,她驚住,似乎真有些害怕醉酒的他會做出瘋狂不清醒的事。
一時后悔,就不應該聽席子謙的話過來這一趟。
年靳城見她愣住,似乎這才意識到剛才態度太惡劣了,頓時又擰著眉一副懊惱的模樣。
頭顱無力地耷拉下來,靠在她柔軟清馨又帶著奶香味的肩頸上,溫婉只聽他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口腔里濃烈熏人的酒氣不斷地噴涌而出,她扭過頭去也躲不掉那酒氣的浸蝕。
后來才隱約聽清,這人語無倫次地,在道歉,在請求她的原諒。
兩人隔著這么近的距離,她就坐在他懷里,身體被他親密地環繞著,頭頂燈光明亮刺眼地落下,可她轉過頭去,卻看不清那人的臉色。
仔細辨認了下,才發現他一慣深沉的黑瞳因為醉酒越發漆黑深邃,瞳孔外蒙著一層分辨不明的色彩,帶著朦朧氤氳的水汽,像是酒意,又像是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