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年靳城也真是對鄒雪媚的厚顏無恥刮目相看了。這些年溫婉母女在外受的罪難道沒有她跟溫婷的功勞?
此時竟好意思來談合作,不是自取屈辱又是什么。
既已撕破臉皮,鄒雪媚被他冷嘲熱諷后面紅耳赤無地自容,頓時冷而憤怒地還擊:“我厚顏無恥?我愚昧無能?年靳城,你如今這副模樣能好到哪里去?你利用溫婉時不無恥?你強行霸占她時不無恥?你如今被她拋棄還死死糾纏不肯放手不無恥?你明知她是仇人之女卻還愛上了不愚昧?你依然愛她可卻再也留不住了不無能?我告訴你,女人天生心軟,可女人被傷了心也會變得比你們男人更狠!溫婉我了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縱然你們有一雙兒女,你跟她之間也不會有可能了!”
這番話有理有據竟叫年靳城一時無法反駁。
氣場強大的男人就那樣端正獨坐著,面無表情,可心里到底起了波瀾。
女人被傷了心會變得比男人更狠。
所以鄒雪媚被溫鎮華傷了心就要耍手段奪了溫氏的股份,在溫鎮華孤立無援時落井下石補上一刀?
所以,婉婉也會狠心絕情不管他如何挽留都堅定了要離婚甚至要離開的心思?
她的確狠,狠到叫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鄒雪媚見他面色沉靜,看似刀不入,可眸光里到底添了幾分痛楚難過,心里冷然一笑,頓覺得扳回一局撿了點顏面。
站起身,她看著年靳城那副模樣,紅唇勾起,“看來我們的意見無法達成一致,打擾了。”
已經轉過身,她又想起什么,回頭留了句:“不過年總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據說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另一個人。”
鄒雪媚離開很久,年靳城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林秘書進來收拾東西,將煙灰缸清理干凈又放回去,幾度看了看那面無表情一副石化雕刻般的老板,皺了皺眉,終究沒打擾他,又悄然退出。
門板合上的咔噠聲驚醒了沉醉在傷痛中的男人,黝黑深邃的眼眸眨了眨,他行尸走肉一般起身走向辦公桌。
視線落在離婚協議上,沉靜冷淡了半晌的雕塑,忽然整個人就抖動抽搐起來,仿佛敏感的神經忽然被什么揪住,痛苦不堪似的,銳利穩重的目光劇烈地跳躍,晃動,那只力量穹勁的大掌也爬滿可怖的青筋,忽而一把,他將離婚協議卷起來,怒而沉沉地咆哮著,瞬間撕了個粉碎!
是,鄒雪媚說的沒錯!他無恥,愚昧,無能!
他愛上不該愛的女人!又傷害了最心愛的女人!如今卻還繼續貪心地妄想將人家困在身邊,滿足他一己私欲!
他但凡光明磊落一點,良心尚存,就應該善心大發放了她!
可他做不到,不甘心,他痛啊,一想著這些日子的美好與幸福化作泡影,一想著她將帶著兒女消失在他的生活和視線里,他就渾身痙攣般地痛!
反正是無恥惡劣了,倒不如索性做到徹底!
反正都是恨,能把她留在身邊的恨,總好過遠遠消逝相思無望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