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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鳳修視線若有所思地定格在青鸞纖白的皓腕上,那串佛珠外表看起來樸素得緊,似乎并不起眼,但是蒼鳳修是何人?皇室別的不多,天下各式各樣的珍稀寶物他見過不知凡幾,若說他不識貨,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早在第一眼看到這串佛珠時,他就知道這不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因為是蒼聿云送給青鸞的,所以他沒說出佛珠的價值,只當這是一串能庇佑青鸞一生安然的佛物。
然而現在,這個叫做帝堯的男人,卻似乎很清楚這串佛珠的珍貴之處,并且妄想得到它。
妖異的視線微微流轉,從佛珠上收回,直接正視著青鸞那雙漫不經心中略帶囂張的眸瞳,帝堯揚唇一笑,笑容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妖冶之氣,“青鸞姑娘,在下可否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
青鸞安靜地看著他,須臾,淡淡吐唇,“問。”
“你的本土,是在哪里?”帝堯發現自己真的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這個女子看起來真不是尋常人,是不是他估料錯誤?
還是,有什么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卻被他忽略了?
青鸞眼神微瞇,慵懶地靠在蒼鳳修懷里,唇畔的笑容帶著淡淡的嘲諷,這個人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虧她還好意地在話里刻意留下暗示,結果他就是這智商?
眸光微轉,她饒有興味地喊了一聲,“妖孽。”
月流殤在正思索這個妖異男人的居心何在,聞言抬頭朝青鸞看過來,“什么?”
“一直以來,我似乎都冤枉你了。”青鸞笑容慵魅,眸心幽光輕漾,在月流殤狐疑不解的注視下,幽幽說道,“本以為你已經夠笨夠遲鈍了,結果今天才發現,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比你更笨更遲鈍……妖孽,這個事實,有沒有讓你的心里覺得安慰一點?”
月流殤額頭上刷刷降下三條黑線。
夠笨夠遲鈍?
更笨更遲鈍?
要不要這樣貶低他?他真有她說的那么蠢么?
青鸞見他吃癟,心里那叫一個酸爽,她突然發現,這個妖孽來到這里之后,可愛的程度真的是呈光速增長,簡直堪比剛出襁褓的娃娃了,讓人總是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然而,她的這個舉動看在帝堯眼里,卻當真不是滋味了。
他發現,自己的手下全副武裝守在艇艙外,居然無法對眼前這三個人產生絲毫威脅,他們不但平靜從容,甚至還面不改色地揶揄玩笑,這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身子向后,整個倚在柔軟的沙發上,兩只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瞬間呈一種掌控全局的姿態,“青鸞姑娘,談判的時候,這樣的態度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青鸞只抬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這樣才能覺得輕松一些不是嗎?人活著不易,做什么事都不能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壓力太大了會讓我心情不好,我一旦心情不好,就什么話也不想說了。”
帝堯一窒。
“所以,氣氛太緊繃了,根本不利于雙方談判。”青鸞道,“帝先生也不妨輕松一些,這樣我們談起話來,才能讓彼此都覺得愉快。”
談判還需要愉快的氣氛?
常年在黑暗邊緣行走的帝堯,可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有趣的說法。
“青鸞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青鸞眉梢輕挑,隨即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頷首,“哦,你問我本土是哪里?”
帝堯淡淡點頭。
青鸞微微一笑,容色傾城,“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帝堯一僵,臉色迅速轉黑。
蒼鳳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習慣性地揉著她的頭頂,微垂的眼底,盡是溫柔寵溺。
“帝先生,你既然把我們困到了這艘游艇上,那么真實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談判的嗎?既然如此,追究我的來歷又是為了什么?帝先生不覺得我的來歷對你而言,并無太大的意義嗎?”
帝堯眸色深沉的看著她,“青鸞小姐是在下平生見過的,唯一一位讓我刮目相看的女子,打破了我對世上所有女子一貫的認知。”
“是嗎?”青鸞不以為意地聳肩,“我的榮幸。”
“既然青鸞姑娘不愿意多談其他,那么,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帝堯動了動身體,兩腿交疊,很悠閑的坐姿,“只要青鸞姑娘愿意交出手上那串佛珠,可以對在下提出任何條件,在下一定傾力為三位辦到。”
“帝先生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青鸞斜斜睨了他一眼,眸心異芒一閃,笑容就帶上了幾分不懷好意的意味,“我想去太空游玩幾天,帝先生可有宇宙飛船?”
話音落下,帝堯瞬間僵住。
月流殤心頭奇怪,看著帝堯臉色由青到黑,由黑到白,又由白轉黑。
隱隱還能聽到磨牙和吸氣的聲音。
額頭上青筋一個勁跳得歡,臉色那簡直就是一個精彩絕倫。
月流殤其實有些疑惑,青鸞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居然能讓這個人男人剎那間氣成這樣?
不過,雖然不解,但是看著別人被青鸞氣得吐血,一向是他心頭最愛,所以,暗暗在心里叫個爽,徑自又閉目養神去了。
蒼鳳修平靜的眸光在對方已經失去鎮定的臉上一掠而過,收回視線之際,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嗯?”青鸞慵懶地應了一聲,“帝先生方才不是說了,任何要求都必傾力為我們做到?”
帝堯發現,這個丫頭真是該死的伶牙俐齒。
而且,看起來像個純真的小白兔,實則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他這個黑色家族的魁首,盤踞整個東南亞勢力,坐擁龐大的財富帝國,人人懼他如虎如魔,居然也有一天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簡直堪稱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這個男人很不妙地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牽著情緒走,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拿回主控權,“青鸞姑娘,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你說笑,我們說點實際的可以嗎?你要怎樣,才肯讓出你手上的那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