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女生頻道作者:一季流殤書名:
上官卿的計劃最終落空。
眾人膽寒幾斤窒息的沉默中,六皇子蒼墨白和丞相謝峰,一個十九歲,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百官之首,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規規矩矩地行了大跪之禮,拜見皇上,拜見攝政王。
緊接著是墨候,墨不赦,舒問,蘇煜,和夜無籌。
七個人里至少有五個是尚未成年的孩子,只有丞相和墨候,是實實在在分量十足的朝廷重臣,身份地位與聲望皆有,手里握有莫名的權利,著兩個人的支持,足以撼動大半朝臣的定力。
在秦王和蘇侯也跪倒之際,所有人的意志瞬間宣布潰敗。
一潰千里。
十歲稚子登上大位,攝政大權牢牢掌握在了蒼鳳修的手里。
上官卿期待落空,滿心憤怒惱怒,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狀態。
登基大典,選在一個月后,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禮部安排皇上以及即將被奉為太后太妃的上官卿和霍氏兩人的寢居。
一切程序皆嚴格按照祖制及皇族的規矩進行,禮部需要加班加點定制龍袍,攝政王袍,以及太后和太妃的袍服,時間匆促,而在登基大典尚未舉行之前的這段時間,朝政照常,朝務由蒼鳳修和丞相謝峰一起打理。
沒有人知道,霍太妃在皇上登基之前曾去找過一次上官卿——兩人進入四皇子府以來,她們近十年的時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看兩相厭,這是霍氏第一次主動找到上官卿。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坐下來之后的第一句話,霍氏直視著上官卿的眼睛,如此說著。
上官卿一震,皺眉冷冷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包括青樓里的那個女子的死法和皇上的身世,包括蒼紫瓏中毒身亡,還有……昀起的死。”
上官卿那一瞬間,看著霍氏的眼神,就與看見地獄里來的勾魂使者是一樣的,恐懼,不安。
然后,她眼神森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帶著嗜血的殺意,“哀家馬上就要貴為太后,想要殺了你,就如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哀家面前,你最好不要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哀家?”霍氏輕笑,笑容里帶著輕慢,“等你真的成了太后,再自稱哀家也不遲。不過,如果那樣的幻想最終只是一場鏡花水月……上官卿,你不覺得這聲哀家就太過諷刺了嗎?”
看著對方胸有成竹的表情,與眼底絲毫不曾掩飾的算計,上官卿知道,將近十年的時間里,自己被這位看似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霍氏完完全全蒙騙了。
或者該說,自己太低估她了,從來不曾可看在眼里的人,到最后,偏偏就是掌握了她生死的黑白無常。
“你想怎樣?”
什么也沒有問,上官卿覺得,既然對方的態度敢如此篤定,那么虛張聲勢套話的可能性定然是極小的,與其多費唇舌,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皇帝既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想必你對他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吧。”霍氏似乎勝券在握,美艷照人的臉上盡是悲天憫人的虛偽,“皇上的龍袍已經在趕制了,在登基大典之前的那個晚上,你身為母親,有機會幫他試穿龍袍,我要你把這個……”
手里一瓶特質的紅色小瓶子被放到了桌子上,在上官卿遂然猝變的眼神注視下,霍氏沉著鎮定地道:“全部灑到皇帝的龍袍上。”
上官卿咬牙冷笑,“你是在要哀家謀害自己的兒子?”
“你的兒子?”霍氏聞言,滿臉嘲諷地看著她,“皇上真是你的兒子嗎?需要我詳細地幫你回憶一下,你是如何得到這個孩子,然后設計殺了安玲瓏和蒼紫瓏的?你的兒子?你是殺他親生父母的仇人才對——”
“閉嘴!”上官卿歇斯底里地怒吼,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鐵青。
霍氏無懼她的張牙舞爪,淡淡接道:“況且,我也不是要謀害皇上。”
上官卿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冷冷道:“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瓶子里裝的不是毒藥,你盡可放心。”霍氏說道,“皇上現在死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靜海只是個庶出,蒼氏皇族哪怕子嗣并不繁盛,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即位,我只是需要時間——你殺了昀起,這一點可以當做是我要挾你的籌碼,畢竟如果昀起不死,再過十年八年,我一定會被扶正,靜海即位就變得名正言順了。然而現在,我與靜海所有的希望全部毀在了你的手里,這對我們來說,不公平。”
“扶正?”上官卿冷笑,“你倒是自信得很。”
“自信不自信,你無需操心。”霍氏道,“但是現在,我與靜海失去的機會必須找回來,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讓你所有的罪行全部大白于天下。”
“你為什么不直接這么做?”
“直接這么做對我沒好處,昀起已經死了,該失去的機會也已經失去了,就算把你大卸八塊也不能挽回什么,既然如此,我不如利用手里現有的籌碼威脅你,借此來達到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讓蒼靜海當皇帝?你覺得他夠資格嗎?”
“為什么不夠資格?”霍氏挑眉反問,“他是昀起正兒八經的血脈,即便比不上那個十四歲的攝政王機會大,但至少……比起一個青樓女子生的身份低賤的兒子,難道他不是更有資格嗎?”
原來如此。
上官卿豁然明白了霍氏的顧忌,讓他感受到強烈威脅感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遺旨任命為攝政王的皇上第七子,蒼鳳修。
如果蒼聿云真的身份泄露,當不成皇帝,那么最有資格即位的人,其實有兩個。
但是霍氏不擔心,唯一讓她感到不安感到恐懼的人,只有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上官卿沒有再多問,為了自己的性命,為了上官家的聲譽,她不得不答應霍氏的要挾。她甚至沒有去問,瓶子里的東西她是從何處所得,作用是什么。
霍氏能因此而能達到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關心。
她只是淡淡回答了三個字,“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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