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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皺眉,“不要胡說,先看看再說。”
說罷,緩緩走近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水晶棺,直到走近跟前,才看清棺里躺著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不知多久的女子的……遺體。
青鸞眼神微微瞇起,眼底冰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這個女子是誰?”宮月流火皺眉,奇怪地看著水晶里那個身穿紅色嫁衣的絕色女子,心里隱隱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難不成……是五百年前納伊的皇后,或者哪任皇帝的寵妃?”
但是,恕他少見多怪,不管是皇后還是寵妃,應該沒有人會把遺體葬到皇宮地底下吧。
而且,那些寶藏與兵器,是陪葬么?
宮月流火覺得,這個可能有點不靠譜。
這個女子容貌姣好,身段玲瓏,一身大紅色嫁衣襯得她容顏高貴出塵,如白玉無瑕,周身自帶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而這種貴氣,一般只有出生于皇族之人才會擁有。
女子神色安詳,容顏白皙精致,走時應該只有二十多歲,雖然不知道她已經在這里睡了多久,但整個人看起來,卻只似宛若美人睡著了一般,干凈略帶純真。
這具棺木應該是上等的水晶制成,能保證尸體不受腐化,這座寒宮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是……若真的葬了一個美人在這里五百年,那么這里設下的重重機關必定是無法破解的死地,誰妄想進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有些想不通,宮月流火索性不去想,轉頭看向青鸞,正要說話,卻見青鸞表情帶著明顯的異樣,眼神瞬也不瞬地盯著棺里女子絕色的臉上,似是發現了什么玄機,靜靜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鸞。”開口叫了一聲,宮月流火不解地看著她,“你認識她?”
應該不會那么巧吧?宮月流火嘴角抽了抽,雖說世上無奇不有,但在這樣一個地方發現了水晶棺不打緊,若是水晶棺里的人還是認識的——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們的運氣了。
“嗯,認識。”青鸞淡然點頭,靜了靜,又加了一句,“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一面之緣之后,對方就死了。而他們,差點惹上人命官司。
宮月流火臉色怪異地瞅著他,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的認識?
要不要這么玄?
“她是誰?”心下不免好奇,宮月流火隨口問道。
“她叫芳草,一個青樓女子。”
“青樓妓女?”宮月流火臉色更怪異了,滿臉黑線,喃聲嘀咕,“一個身份低賤的妓女,也可以住進水晶棺了?本公子真是第一次聽說……”
青鸞聞言,眼神倏地一變。
是的,一個身份低賤的青樓妓女,在這個時代連個有尊嚴的人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會在死后還被保存在價值連城的水晶棺里?
況且,把她的遺體精心保存在這里的人,如果猜的不錯,一定是個男子,并且還是個有錢有勢的男子。
用情至深,至死也不愿心愛的女子軀體有所損傷……不管哪個朝代,沒有哪個身份高貴的男人,會如此癡心對待一個青樓女子。
那么,這個女子定然就不是芳草。
她是誰?
青鸞蹙眉思索,靈光微閃,一個人影在腦子里慢慢成形,然后,她的視線垂下,緩緩地,再度落到了水晶棺里。
靜雪曾說過,三年前死于紅粉佳人的芳草,與十五年前難產而死的懷王妃,容貌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女子……此時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必然是那個于十五年前懷王府里難產而死的懷王妃了。
聯想到這座地宮現在是誰在掌控,青鸞更加確定,這副水晶棺木……或許只能是懷王放置在這里的了。
她暫時還不知道懷王與這位王妃的死亡是否有著直接的關系,但是,懷王妃身上有個梅花胎記……如果沒記錯,靜雪說的,應該是在肩上。
水晶棺早已經被封死了,此際想要打開,無疑是異想天開不切實際,況且,且不說對死者不尊重,便是這具遺體,只要一接觸空氣,必然會迅速腐蝕,再回不到此時這番嬌嫩欲滴年輕鮮活的容貌。
青鸞微微蹙起了眉,若要確定棺里女子的身份,查看她肩上的胎記,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青鸞,表情如此沉重,你在想什么?”宮月流火抬眼,盯著青鸞的表情,滿眼不解。
青鸞默默看了他一眼,表情無比淡定地道:“如果我想脫她身上的衣服,你有什么辦法?”
“脫她的——”宮月流火一副呆滯的表情,像是大白天活見鬼了一般,傻傻地瞪著青鸞,“青鸞郡主,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一個死人的身體就那么好看嗎?就算是一個美人,但也是已經死翹翹的美人吧……她這是有多饑不擇食?
怪不得她不接受自己的表白,原來是因為她喜歡的是女子?宮月流火腦子里一片凌亂,作死地想著……她喜歡攝政王的借口,該不會也是假的?
青鸞眸光冷然凌厲地掃了他一眼,“你腦子里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宮月流火神色微斂,低聲咕噥道:“不是我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而是青鸞你自己說話不清不楚的,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
“……”青鸞盯著他的眼神愈發冷厲。
“我錯了。”宮月流火嘿嘿一笑,道歉道得無比干脆,“但是說實話,我真沒有辦法在不破壞棺木的情況下,脫了她的衣服。不過,青鸞你要脫她衣服做什么?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么?”
“……”淡淡收回視線,青鸞轉眼,看向那個神情安詳的女子,周圍的寒氣化作白色冰霜凝聚于棺木表層,隔著這層霜白,讓她的面容看起來多了幾分朦朧的感覺。
伸手覆于冰棺之上,青鸞緩緩凝聚內力,掌心一點點使力——
“青鸞,你在干什么?”宮月流火見狀皺眉,愈發不解青鸞的舉動有何用意。
“試試看這具冰棺的重量,憑我們倆的內力,不知道能不能把它翻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