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菊瑛聞言一愣,搖搖頭道,“不舒服?你二哥、二嫂,前兒回來,昨晚上才走,沒有不舒服啊?看著很好啊!”
“娘,我說的是春聯、春聯……”華珺瑤干脆點明道。
“哦!你說的這個啊?你二哥顧不上這個。”年菊瑛笑道。
“什么意思?”華珺瑤挑眉好奇道。
“你二哥高升了,成了外科主任了,就連你二嫂職位也升了升。”年菊瑛笑著安撫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言外之意他們現在忙著適應新的工作,根本無暇多想。而且現在人的思想里是,正經的工作,手中的鐵飯碗才是正道。而華珺瑤則是鉆進了錢眼兒里,那是旁門左道,終究是小道,不能長久。
個人想法不同,華珺瑤也不能勉強所有的人都按著自己的想法走吧!現在掙錢只是不想讓他們未來為錢煩惱,按著自己的想法活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急他們還有三年的時間慢慢的想,人在年輕的時候如果暫時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就該去好好地讀書。
“娘這是買給您和爹的。”華珺瑤拿出一個錦盒道。
“你這孩子又亂花錢,家里又不缺東西,又買了啥子?”年菊瑛打開錦盒,一對腕表靜靜的躺在錦盒里。
銀色表盤中央裝飾了機刻的線形飾紋,整體設計不僅提升了清晰易讀的特性,配以極具雕塑線條的柔軟精鋼表鏈,佩戴于腕間,該時計盡顯優雅大方,恰如其分。
這款情侶表的風格極致雋永的腕表擁有無懈可擊的細膩潤飾,可佩戴出低調奢華的風格,配上備有三重摺迭式表扣的精鋼表鏈,它將伴隨著老夫老妻度過美好歲月。
“手表,我帶這玩意兒干啥?”年菊瑛將錦盒放在炕桌上,“我用不著,還是你跟女婿帶吧!”
“他有。”華珺瑤卷起袖口道,“你看我也有,這是我給你們買的。”接著威脅道,“您要不要吧!不要的話,我現在就扔了。”抬手作勢要扔出去。
“哎!別扔,我留著還不成嗎?”年菊瑛立馬摁著她的手道,“剛掙錢就亂花錢,你個敗家丫頭,這得多少錢啊?”
“不貴兩塊一百,還不要工業券。”華珺瑤開始忽悠道,當然少說了一個零。
“這咋恁便宜呢?上海牌的手表還七八十呢?也要工業券。”年菊瑛狐疑地看著她道,“啥表,這么便宜。”
“外國貨,它不是生產的多嗎?所以便宜。”華珺瑤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拿出一塊表道,“快帶上試試。”麻利的給她娘帶上。
“好看!”華珺瑤拉著她的手道,就這么簡單的忽悠了過去。
“娘!這是給你們的。”華珺瑤塞了個布兜給了年菊瑛道,“這是賣春聯的分紅。”
年菊瑛看也沒看的又還給她道,“娘用不到,家里啥都有,用錢的地方也少,這錢留著你用吧!”
“這是我給你的零花錢,您可以自由支配。”華珺瑤笑著又道,“我不缺錢花。”
年菊瑛想了想,索性道,“那娘給你存起來,等你要的時候,知一聲。”
“隨你。”華珺瑤不以為然道。
過年嗎?吃吃喝喝,就是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去趕集,可惜抱著西瓜的華珺瑤沒份,人多別擠出個好歹來。
不過不妨礙趕集回來七嘴八舌的顯擺啊!平時在城市里難覓其蹤的猴戲,也在這里露面了,被大人孩子們圍得水泄不通。還有捏面人、吹糖人這些傳統的老手藝,烤地瓜、爆米花……都讓華珺瑤自動的幻化成影像,撿拾起了自己的童年。因為有太多的東西還保留著祖傳的原汁原味,以至于看到有人拿木盤彈球糊弄人的時候,都有種久違的親切感。
春節里走親訪友,華國慶趁著過年,去當散財童子,聯絡感情了,不能把人用完就扔吧!
農村過年的準備從進入臘月就開始了,有的甚至更早。過年的準備大都是先從趕集開始的。接著是殺豬、蒸糕、蒸饅頭、做豆腐、煮肉、炸麻糖等。一直到年三十貼對聯、掛燈籠、祭天地、包餃子、守歲,將過年的氣氛推向**。接著,大年初一吃餃子、穿新衣、拜年,初二、初三走親戚待客,初五打早起放鞭炮崩窮,初十早起在院子里扎老鼠眼,正月十五、十六賞燈、鬧元宵、烤柏翎火。期間兼有耍社火、唱大戲、敲散蠟鼓,每天都有固定的年俗講究和活動,最后到正月十七送完家親,這個年才算是基本過完了。
整個過程就像一場慶新年大戲,有序曲、有鋪墊、有細節,內容豐富、情節連貫、**迭起,讓人們從視覺、聽覺、感覺,乃至味覺上經歷一場曠日持久、刻骨銘心的精神享受。
即使中間隔斷了十來年,也不妨礙人們撿起來,爆發出的熱情,如火山噴發似的,勾起了人們對濃濃刻在骨子里年味的記憶。
正月里,大家都聚在一起吃喝玩鬧,游戲玩耍,一直過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節,該上學的都踏上了火車。
候車室內,年菊瑛看著華珺瑤的大肚子道,“要我說你就干脆你休學一年得了,這生了孩子,還的做月子,老話說:三冬三夏才抱大娃娃,孩子送到托兒所,你才能有時間上課。”
“娘,京城的醫療條件好,孩子跟母親的戶口,去京城,咱家的娃兒也好上戶口。”華珺瑤勸說道,“咱不是都說好了,怎么到了您又起變化了。”
“我這不是看著你辛苦嗎?”年菊瑛鼻根發酸,眼睛濕潤著說道,“一個人在外面,要啥沒啥的?”
“我啥也不缺,真的。”華珺瑤壓低聲音道,“有錢什么買不到,您就別擔心了,再說,您過些日子不就去了,您看看我的房子,那絕對比地主老財家的房子還敞亮。”
年菊瑛趕緊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成了打倒的對象來了。”
華珺瑤莞爾一笑道,“娘,您沒看報紙啊?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