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九霄的視線在攤主面前的貨品一掃而過。
的確如她所說，稀奇古怪，很多他都不能看出來歷。
“如此甚好。”
凌九霄笑了一笑：“想來攤主你有自己的驗血之物了？”
“這是當然的了。”
攤主微微一笑：“這是我的天運磨盤。”
“天運磨盤？”
只見攤主將一物取出，看起來是個磨盤的樣子，但是有著七彩之色彌漫，靈氣逼人，不在尋常的寶物等級體系當中。
“道外奇兵？”
凌九霄連連稱奇。
道外奇兵，若非天外至寶，就是深埋地下無數年月的寶貝，不要說凌九霄，即使是一位帝君，甚至一尊偽神，都說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的道外奇兵。
老太婆的天運磨盤乍看之下平平無奇，內里另有乾坤，放在道外奇兵當中，都是少有的極品寶物。
“滴血下來吧。”
攤主似乎習慣了旁人對她的天運磨盤吃驚，直接緩緩說道。
“好。”
凌九霄二話不說，運轉體內血氣的同時，劃破手指，落下一滴鮮血。
“嗡……！”
鮮血沒入磨盤之中，頓時有了驚人的反應。
七彩之色飛快交替，到了最后，定格在了一種顏色之上。
“青色嗎……咦？”
正當攤主不以為然地瞄了一眼結果，忽然眸子凝起：“不對，不是青色！”
她剛剛說完，顏色又朝上一躍，化作了藍色。
“藍色……當真貴氣逼人啊。”
攤主咧著嘴笑了起來。
一旁的肥胖掌柜同樣愕然不已。
因為攤主口中的貴賤，與出身、天賦無關，乃是冥冥中的一點定數。
有人享不得富貴，就是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都會盛極而衰。
有人出身平平，依然可以扶搖直上九萬里，立于萬人之上！
因而，青級的精血，看起來是普普通通，其實同樣可遇不可求了。
最起碼肥胖掌柜自己閱人無數，這等人物，不超百個。
不過，天運磨盤尚未靜止，默然數息，顏色又一次變化起來。
“難道……！”
攤主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對血脈之道情有獨鐘，說是花了大半生的時間在這上面都毫不為過。
不過，紫色品質的血液，出現的次數連一巴掌都沒有。
“凡是紫色品質之人，今后多半大有可為！”
攤主深吸一口氣，靜待結果出爐。
見此，凌九霄看著是面不改色，心里同樣在意最終結果。
眾人常說命數天注定，實則還有一個變數。
遇到非常之人，非常之事，則有機會改變。
他起先遇到的灰袍男子，一看就不是九天大陸這里的人物。
這……很明顯又是變數之一。
故而，他對自己如今的所謂命中定數，大為好奇。
“嗯？”
下一霎那，當色澤猛地變化的時候，投去視線的幾道人影頓時一愣。
因為顏色沒有如約而至地化作紫色，而是變得一半金光一半透明！
“這是什么品級的精血？”
攤主一下子站了起來：“超過了紫級，還是……？”
這一幕，不要說攤主了，凌九霄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凌九霄怔了一怔，故作鎮定：“不清楚我的精血可以抵得上多少寶物？”
攤主略一思索，道：“一滴精血，一件至寶！她的話，五滴就好。”
“我說你這老太婆莫非是要坑我的小友？”
肥胖掌柜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是青級精血都是十滴而已，現在我小友的精血貴不可言，乃至在紫級之上，你竟然說五滴換她一人？”
然而，不等攤主回話，凌九霄已經轉身離開：“走吧……沒有誠意，多說無謂。”
見此，攤主心中大急：“等等！萬事好商量！”
“我看攤主空手套白狼，絕非好說話之人啊。”
凌九霄似笑非笑。
對此，攤主倒是面不改色。
她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輩，可不會因為對方的三言兩語而動搖：“雖然我從未見過客人你這等精血，但是里面的風險，不可能要我一人全部承擔吧？”
“十滴精血，買下你攤子的全部東西。”
凌九霄不忘指向軒轅鴻天和另外一名奴隸：“包括他們在內。”
“十滴！”
攤主眉頭大皺。
十滴精血，數量可不多啊，估計還沒做多少試驗就要用盡了。
“我不久之后會離開第八天域，會不會還和攤主你見面……可是兩說之事啊。”
凌九霄笑瞇瞇地說道，言外之意攤主一聽就懂。
“加五滴！”
攤主伸出一個巴掌：“十五滴精血，我攤位的一切你盡數帶走。”
“可以。”
凌九霄爽快答應下來。
當他將十五滴精血給了攤主，老太婆看都不看她擺出來的貨物，喜滋滋地起身走人。
“倒是瘋狂。”
肥胖掌柜為之咂舌：“像是她們這樣的武者，要么終成大道，要么一輩子在路途兜兜轉轉，不得其法。”
“極端之人干極端之事……代價雖然不小，只是真成大道了，絕對不弱于人。”
凌九霄看了一眼對方遠去的方向，如是說道。
他豈能看不出攤主事實上是一位大圣。
假如晉級生死帝境，她的戰力定然遠超同輩。
“走了。”
凌九霄對著攤位上的東西一收而起，沖著軒轅鴻天和兇神惡煞的男子說道。
軒轅鴻天步履蹣跚地跟著凌九霄走，兇神惡煞的男子亦是如此。
瞧出凌九霄對于這名男奴隸的舉動略顯意外，肥胖掌柜解釋說道：“若我沒有看錯，他來自石人族，是人族和石族的混血后代，個性耿直，看起來兇神惡煞，實際上對主子忠心耿耿，倒是不必在意他會逃跑。”
凌九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位石人族的武者，修為道陽，氣息不輸自己，作為打手倒是適合。
“依我之見，你還是更加注意這個小娘子為妙。”
肥胖掌柜提醒凌九霄：“越是平靜，爆發起來就越是恐怖，而且這里蛇龍混雜，真的不見人了，只怕不好找回啊。”
要是平日，自然不怕區區踏靈武者從道陽人物這里逃跑了，只是近來事情繁多，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還是謹慎為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