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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耳光很重,徐庭川被打得耳朵直嗡嗡。
但那嬰兒的哭聲卻在耳朵里更加清晰了,那么弱,那么無力。
他慢慢地轉回了頭,逡巡了一圈,倪思甜早已經不在房間里了,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孩子的臉上。
孩子那樣小,那樣白,哭得小臉都在皺在一起了。
“你抱抱他吧。”靳如蘭紅著眼眶,將孩子遞過去。
徐庭川抬起手,就要伸過去了,又頓在了空中,慢慢地垂下。
“庭川,他是兒子,他是思甜用生命拼命為你生下的,你不要他了嗎?”靳如蘭哽咽著,將孩子又遞過去了些。
徐庭川垂在腿側的手指顫了顫,復又抬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靳如蘭手上的娃娃。
可能是他抱得姿勢不得當,孩子哭得更兇了,小臉皺得紅彤彤的。
“是這樣抱的,你輕輕地托住他的后腦勺。”靳如蘭幫徐庭川調整了一下姿勢,哭笑道:“你別那么僵硬,放松一點,他很輕,你輕輕地托住他就行了。”
雖然被靳如蘭糾正過姿勢了,但是徐庭川還是覺得怎么抱都抱不好似的,重了怕他疼,輕了怕他摔,他那么軟,那么笑,輕得像團棉花似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過大概是被糾正到正確姿勢了,他在他懷里止住了哭聲,安靜地睡著。
“這些是孩子的尿布,奶粉,衣服。”徐海城把一個行李袋放下,拉著靳如蘭出去,關門前,對徐庭川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想好了就帶著他出來。”
說完,他就關上了房間的門,把徐庭川和孩子留在里面。
靳如蘭擔心地看著閉上的房門,徐海城低沉道:“你別太擔心了,怎么照顧孩子,他知道的,現在就是要用孩子逼著他清醒面對現實,也只有這樣了。”
“我知道的。”靳如蘭點了點頭。
“去看看嘉悅吧,她一直覺得是她的過失,到現在還不肯出房門,連世昭來了都不肯見,本來他們過幾天就要婚禮了,我們現在也要給韓家一個交代。”徐海城知道婚禮肯定是辦不成了,徐嘉悅腿上的骨折都沒有好,而且現在徐家這個情緒,沒有人有心情辦喜事。
靳如蘭朝著嘉悅的房間走去,徐海城下了樓。
那天聽嘉悅說完墜樓的細節,他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兒。
看到他的一對袖扣,倪思甜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辦完后事,他開始調查,但是沒有人見到過那對袖扣,而那張全家福也被紅茶弄濕了。
那時候的相片都還是像紙質一樣,泡了水就模糊掉了。
再問嘉悅,嘉悅也只能是形容出來,她不善畫工,畫出來的也不像。
都二十幾年前,他是實在想不起到底是怎樣的袖扣,而且他的袖扣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根本捋不出頭緒。
這件事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隨著倪思甜的死成為一個謎。
徐庭川的肩膀一直放松不下來,僵硬地抱著他,低頭看他的眉眼。
雖然還沒有張開,但是他真的好像他呀,不過皮膚倒是像倪思甜,白白的,像糯米團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