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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頒獎人的手里接過夢寐以求的小金人,萊拉只覺得心里的感覺分外古怪。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也很奇怪,否則不會一陣陣笑聲和掌聲從下面傳出來。
“這真是一個驚喜。”萊拉站在臺上好一會才開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愣了多久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一個世紀又好像只有幾秒鐘。實在是這件事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從來不在她的預計中。
她一向是個理智的人,所有一切都會想得很透徹。所以當事情脫離她的預想時,她才會如此的不知所措,腦子一片空白。好在她反應得夠快,才能在瞬息之間組織好要說的話。
“好吧,我是一個導演,然后我拿到了最佳剪輯的奧斯卡。”
她自我調侃的話,讓臺下人全笑翻了。
“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我有些激動得不知所措了。”萊拉看著手上的小金人:“我相信任何電影人都夢想能碰觸到它,它是如此美妙,如此動人心魄。”
她的話讓很多人都有所認同,為什么那么多電影人前赴后繼向奧斯卡沖擊?不就是為了得到那尊小金人嗎?如果換成自己可以拿到,恐怕也會被獎杯的美蠱惑住心神吧?
萊拉看向臺下:“我一直認為剪輯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重要到我都不愿意交到別人的手里去完成。”
臺下又是一陣輕笑。
很多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每一部電影都是由她親自剪輯。還曾經有媒體報道過她的各種“不務正業”的工作,其中就包括電影剪輯師一項。
等大家笑夠了,萊拉也輕笑了一聲:“同樣的素材,經過剪輯師處理后,就可以剪輯出無數種完全不同的故事來。我想很多導演都有同樣的感想,原來自己拍攝出來的東西還可以那樣被理解。”
這話又再一次讓導演一族們“同仇敵愾”起來,因為他們其中很多都是“受害者”。沒有剪輯權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拍攝的電影會剪成什么模樣。遇到一個會剪的人,可能能將你的電影剪成經典。遇到不能理解你的剪輯師,可能你的影片只能被歸到爛片之中。
所以剪輯真的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以至于導演們都非常希望能將主導它的權利拿到手。可惜在好萊塢只有第一流的導演才有這樣的權利,其他人還是老實地去拍電影就好。
一大堆得獎者都做了和平演講,萊拉也跟著蹭了一回,在說完剪輯后就說了幾句期望世界和平之類的話,然后在掌聲中走了舞臺。
“恭喜你,萊拉。”剛一回來,她就被羅伊抱住了。
“謝謝。”
雖然不是導演的獎杯,萊拉依然笑得很開心。她并不認為這個獎杯比不上導演的小金人,事實上恰恰相反,這個獎杯在她心中比導演獎杯還要更重要,因為這個獎杯是完全靠她本人的能力得到的。
執導《芝加哥》算起來應該更多的是歸功于她重生的福利,正是知道這部電影在原本世界中的軌道,她才會選擇了去拍攝它。而且原版給她留下了很多的東西,當她拍攝時會忍不住將雙方對比著來拍。這樣一來,她的作品嚴格起來并不能完全算是她自己的成果。
但剪輯就不一樣,這是她本人進行的工作,和原版的關系并不大,全都是她經由自己拍攝的素材和自己的領悟進行剪輯后的結果。所以至少在這部影片上,她認為最佳剪輯比她想要得到的最佳導演含金量要更多。
而且怎么說也是她兩世人生得到的第一座奧斯卡,哪怕以后會得到更多,她也會最珍惜這一個。
劇組的人都紛紛為萊拉祝賀,他們對剪輯這一項并不了解,并不能了解她是不是獲得這個獎項里年紀最小的一個。但怎么想她都很有可能刷新了年齡的記錄,還不到24歲的年紀,恐怕出現在什么位置上都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那個。
隨著獎項頒發到最佳配角上,柯達劇場里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這一次,《芝加哥》在最后幾個獎項的爭奪上異常激烈。幾乎所有大獎的提名名單上都有《芝加哥》的名字。
“最佳女配角的得獎者是——凱瑟琳·澤塔瓊斯!”
“是我!上帝,是我!”澤塔瓊斯激動地站起身,在劇組成員和全場觀眾的掌聲中走上了舞臺。
“謝謝!謝謝《芝加哥》!謝謝莫蘭導演,謝謝所有人。”她激動得感謝了所有人,從她淚眼迷蒙的樣子就能知道她此時是多么激動。
但這只是開始,隨后最佳女主角的頒發也引發了一陣熱潮。
“最佳女主角的得獎者是——芮妮·齊薇格!”
芮妮“騰”地站起身來,手捂著唇不敢相信地看著臺上。
“恭喜,你做到了。”萊拉用力鼓著掌。
“是的,我做到了!”芮妮激動地和她擁抱了一下,這才朝臺上而去。
接過小金人,她的眼淚也落了下來:“能得到這個獎真是太美好了。我要感謝莫蘭導演,是她看到了我的潛力,并幫我挖掘了出來。當她對我說‘你現在的是奧斯卡提名級的演技,但你真的滿足了嗎?’時,我很慶幸我說的是“不”。事實證明她是對的,我可以做的更好!”
嘩——掌聲轟然響起。每一位能拿到獎的人都是不容易的,她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也值得更多的掌聲和祝福。
萊拉用力地拍著手掌,邊拍邊感慨著命運的不可思議。在上輩子芮妮并沒有得到最佳女主角這個獎杯,可本應屬于妮可·基德曼的現在被她得到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教導演員的手法其實也是不錯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同樣意味著之后的那些獎項也有可能產生變化?比如羅伊的最佳男主角?又比如她的最佳導演?又或者本應得到的獎卻得不了了?
萊拉的心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她心中掌控著未來的那種坦然和灑脫在這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不確定的忐忑,以及深切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