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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沐芷汐沒有去顏安堂幫忙,而是去天下樓轉悠了一圈。
天下樓剛開張沒幾天,生意卻異常火爆,一樓大堂和二樓雅間都擠滿了人,座無虛席,還有人為了能在天下樓吃飯,不惜排起了長隊,寧愿餓著肚子等一會兒也要等到有空位。
沐芷汐一來就直接找了徐掌柜,徐掌柜把她帶到后堂,給她看了這幾天的賬簿,每一天的收入異常龐大,簡直可以用日入斗金來形容。
“我們酒樓生意太好了,人手恐怕不夠,大伙整天忙上忙下,沒有休息的空當,都十分辛苦。”徐掌柜說道,天下樓的生意比他以前的同福酒樓好了豈止十倍,他從來沒有這么忙過。
沐芷汐點頭,說道:“你可以直接去找三爺,讓他再招聘一些人手。”
“好嘞,我今日便派人去跟三爺說。”徐掌柜說道,“還有三樓的商品區,這幾天已經有不下十家商鋪的老板來找我,說是要跟我們天下樓合作,顏公子看要收多少租金才合適?”
“租金比之前提高百分之二十,并且還要考察一下商鋪的信譽,若是信譽不好,出再高的租金也不要與他們合作。”沐芷汐說道,“這事你也可以去找三爺,之前我都與他說過了。”
沐芷汐和徐掌柜正在后堂說話,小二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掌柜的,不好了,剛才突然來了一伙人,說是在我們這兒吃飯吃出了問題,要出人命了……”
“怎么回事?”徐掌柜從座位上起來。
“剛才有幾個人抬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來,說那人中午在我們這兒吃過飯后便開始肚子痛了,現在正口吐白沫,兩眼發白,看樣子就要死了,那些人來找我們酒樓討說法了……”小二急聲道。
“我去看看。”徐掌柜轉頭跟沐芷汐說道,隨即跟小二出去了。
沐芷汐自然也要去看一看,不過她沒跟徐掌柜一起出去,而是是從后門出去后又拐到了前門。
天下樓門口此刻圍著一大群人,大部分路過天下樓停下來圍觀的百姓。
沐芷汐擠到了前面,只見天下樓門口橫擺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名臉色發白,口吐白沫的男子,手捂著肚子哀哀地叫疼,額頭上還冒出了汗珠,顯然肚子痛得難受。
而在擔架前有兩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大漢,正指著天下樓大門叫嚷:“掌柜的怎么還不出來?我們兄弟在你們這兒吃飯吃出了問題,你們就這樣不管不顧?”
大漢的嗓門很大,仿佛要鬧得人盡皆知似的,整條街都能聽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多的百姓聞聲過來圍觀,連許多正在天下樓吃飯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徐掌柜跟在小二后面匆匆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問道:“幾位大哥,發生了什么事?”
下巴長著一顆大黑痣的大漢說道:“我們兄弟今天中午來你們天下樓吃了一頓飯,回去后便說肚子疼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天下樓的飯菜里有毒?”
圍觀的人一聽,那不得了,飯菜里有毒?周圍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徐掌柜連忙說道:“這位大哥慎言,我們的飯菜怎么會有毒?這么多人吃了都沒事,怎么他吃了就肚子疼?他是不是還吃了別的東西?”
旁邊衣袖撩得老高,赤著胳膊的大漢一聽嗓門更大了,說道:“你這意思是想推脫責任?我家兄弟就是在你們這兒吃了飯后就開始肚子疼了,哪里還吃過什么其他東西?”
徐掌柜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知道鬧下去必定會影響天下樓的生意,說道:“這位大哥先冷靜下來,如果真是在我們這兒吃出了問題,我們自然會負責,現在原因還未查明,我們到后堂去解決如何?不要堵在門口耽誤了大伙吃飯。”
“不行,誰知道你們會耍什么花樣,有什么問題當場解決,讓大伙都看著,給我們兄弟作個證,免得你們轉頭就不認賬了。”大漢顯然不依。
徐掌柜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聽到這里,哪里還看不出這些人是來找茬的?當下也冷了臉,問道:“那你們要如何解決?”
大漢說道:“自然是賠錢,還有負責給我們兄弟醫治好,若是出了人命,我們還要去告官,封了你們的酒樓。”
“你們想要賠多少銀子?”徐掌柜問道,現在正是飯點,來天下樓吃飯的人那么多,若是因此受到影響,那就不好了,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快點解決了。
大漢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徐掌柜說道:“五十兩?”
“五十兩?五十兩能買一條人命?”大漢聲音又提高了八度,“五千兩!”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騷動,肚子痛賠個錢就要賠五千兩?這也太多了吧?
徐掌柜愈發確定他們是故意來鬧事的,冷聲說道:“你們兄弟肚子痛,可去醫館看過大夫了?大夫說他快死了?”
大漢一聽情緒頓時激動起來,說道:“有人在你們天下樓吃出了問題,你們天下樓就是這種態度?不賠錢就罷了,還說些晦氣話詛咒我兄弟死,大家伙來評評理,他們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對不對……”
圍觀的百姓們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還有人驚訝地說道:“原來天下樓的飯菜有毒?吃頓飯都能吃得肚子痛,以后誰還敢來這里吃飯。”
“應該沒有吧,我也來這里吃過好幾次,怎么都沒事?”
“雖然天下樓的飯菜挺好吃的,但若是有毒,我也不敢來了。”
百姓們議論紛紛,整個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徐掌柜見這幾個男子蠻不講理,根本就是來找茬的,正想找人把他們趕走,只聽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在下看這位兄弟口吐白沫,再不及時醫治就真的出人命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兄弟,為什么不及時送他去就醫,而是一出了事就來索要賠錢,就不怕他真的死了?”清朗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嘈雜的人群中也聽得十分清楚。
眾人轉頭看過去,原來是顏安堂的大夫顏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