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小說
少年的臉上帶著一張怪異的面具,半邊面具是哭臉,半邊面具是笑臉,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華舞放松了警惕,還以為她可以在這最后的六分鐘里好好休息。
“那道函數題,你算出來了嗎?”
“嗯,四分之三倍根號七。”少年淡漠地說道。
“你真厲害。”華舞欽佩地說道。
“這個游戲是,我前段時間,剛好看過這個恐怖短片,還記得答案。”
華舞瞬間覺得有些囧,好吧,她膽子小,從來不看恐怖片。
看來這次回到現實里,她要惡補恐怖片了,原來知曉劇情,對提高存活率這么有幫助。
氣氛有些沉默,雖然少年救了她一命,但兩人畢竟還算是陌生人,一時間找不到聊天的話題。
就在華舞不會再有危險時,突然,門外響起了機械的腳步聲。
“噠、噠、噠……”
皮鞋敲擊在地板磚上的聲音,悠遠而近地傳了過來。
華舞的臉上再次失了血色,她驚駭地瞪大了眼睛,連推開身上的椅子都忘了。
面具少年依然背對著門口,他慢條斯理地扯了一下白襯衫,從白襯衫上撕下了一塊布,露出了精致而又結實的腹肌,他的皮膚是淡淡的蜜色,讓人想要舔一口。
不過,華舞不是色女,此時也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少年垂下了纖長的睫毛,握緊了手中的直尺,用白布將直尺和右手綁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專業的結,便是頂級的罪犯都不一定能解開,綁這種結是為了讓直尺不在打斗中脫手。
電腦屏幕前的變態有錢人們,在看到他打結的時候,紛紛發起了彈幕。
“這個結不簡單,這人是哪個國家的臥底吧?”
“呵呵,臥底才有趣,我倒想看看,他能闖過幾場游戲!看強者掙扎,不是比看弱者掙扎更有意思嗎?”
“說的沒錯!那我就大發慈悲地給一次打賞吧!小臥底,可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少年綁好結的那一刻,教室的大鐵門被踹開了。
兩個穿著塑料套衣的監考老師,手里拿著鋒利的斧頭,朝兩人走了過來。
天花板上的黃土簌簌地落了下來,頭頂唯一的一盞日光燈閃爍了幾下之后,徹底熄滅了。
黑暗,籠罩了整個考場。
華舞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考官的腳步聲和周圍粘稠的血腥味!
視覺受阻將她心底的恐懼放大了數十倍!
三分之一的恐懼來自她面對的兩個手持斧頭的兩個男人,三分之二的恐懼來自未知。
最后的四分鐘,死亡盛宴的最高潮。
游戲直播由日光模式轉為夜光模式,屏幕前的觀眾們,能看到黑白的一幕幕高分辨率畫面,十分清楚,他們興奮了起來,想看看他們在黑暗中更驚恐地掙扎。
華舞什么也看不見,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見!
她推開了身上的椅子,椅子摔在地上發出的響動聲吸引了其中一個監考老師,那個監考老師舉著斧頭朝她走了過來。
華舞沒有受過專業的聽力訓練,只能在黑暗中慌亂地躲避,一次又一次地被周圍的桌椅和殘肢絆倒,身上濕漉漉得全是鮮血。
只要撐過這四分鐘就好了!
只要撐過這四分鐘就好了!她在心底不斷對自己重復這句話,在黑暗的教室里不斷地絆倒、爬起、逃跑……
有好幾次,那個監考老師的斧頭劃過了她的皮膚,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尖銳的疼痛感,讓她像是一只絕望的小獸一樣不停地掙扎著,引起了屏幕后的觀眾們的哄笑!
也許在下一刻,她就會在看不見的黑暗中被殺死。
那邊的打斗也在繼續,桌椅翻倒的聲音,同樣在不停地響起。
人頭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是少年的腦袋被砍了下來,還是那個監考老師的腦袋被砍了下來,華舞的絕望情緒終于繃到了極點,她差點就要放棄求生了!
“哈哈哈哈……”
看到她的表情后,屏幕外的觀眾們笑了起來,仿佛在嘲笑可憐的華舞。
就在華舞以為今天一定會死在這里的時候,突然,她被一只溫暖而又濕滑的手拉到了身后,緊接著——
人頭落地的聲音響起。
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華舞再次露出了一個劫后余生的笑容,對握著她的手的少年說道:“謝謝你。”
“嗯。”少年淡漠地說道。
華舞從未覺得一個人的聲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音能有這么動聽,就好似仙樂一樣美妙,驅散了她心底的恐懼。
“這回我們應該安全了吧?”華舞用一副輕松地口吻說道。
少年從褲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摁出火焰之后,牽著她的手穿過東倒西歪的桌椅,走到了教室最后面的圓形掛鐘前。
距離游戲結束,還剩最后一分五十秒。
“還沒結束。”少年輕聲說道。
說完這句話后,他松開了華舞的手,抓起身前的過一個桌子,扔到了鐵門前。
下一刻,斧頭砍門的聲音響起,嚇得華舞跳了起來。
她趕忙就著打火機的微光,跌跌撞撞地跟著少年跑到了教室門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他一起搬桌子,將桌子一層一層地磊在教室門前,擋住門后的監考老師。
門后絕對不止兩三個監考老師,因為砸門的聲音實在是太密集了。
若是被他們破門而入,他們兩人兇多吉少!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著,門外的監考老師越來越多了!
兩人幾乎將教室里一半的桌子拖了過來,試圖抵擋門外的監考老師。
鐵門被重重地鑿開了,擋在門前的桌子摔成了一堆!
門外的幾十個監考老師舉著斧頭沖了進來——
就在他們的斧頭要狂亂地落在兩人身上的那一刻,眼前變成了一片耀眼的白色,耳邊也響起了鬧鐘急促的聲音。
華舞睜開眼睛,氣息還有些不勻。
入眼的是冰藍色的營養倉外殼,她伸手推開了營養倉的蓋子,慢慢地從營養倉內坐了起來,一時間還有些回不過神。
她……她活著回來了嗎?
她居然活著回來了嗎?熱淚順著冰冷的臉頰流了下來,滑落在了她的掌心,她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終于回來了,在第一個游戲中成功通關回來了!
華舞一邊流淚一邊微笑,活了18年都沒有長大過的她,在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死亡逃殺之后,終于長大了!
沒有哪一刻,她比現在更明白生命的意義!
活著真好!
真好!
等她從慶幸、感激、后怕……等各種情緒中回過神來之后,不遠處的另一個打開的營養倉中,早已沒有了人。
那個少年在回到現實中之后,就離開了。
游戲開發方的工作人員,打卡進入了這個玻璃實驗室,打開了其他28個營養倉,將營養倉中的死者套在了尸體袋中,沉默而又冷漠地運了出去。
在一個小時前,這28個人還活生生地躺在營養倉里。
可是在現在,他們全部死了,成了一具具尚有余溫的尸體。
生與死以一種直觀的方式,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刻,渺小的她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而又可笑的念頭,她一定要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可以摧毀這個可惡的游戲公司,讓游戲公司的幕后老板萬劫不復,為那些枉死在游戲中的可憐人報仇!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離開了之后,華舞爬出了營養倉,看了一眼冰冷的玻璃實驗室,沉默地走了出去,對守在門外的工作人員說道:“我想見我妹妹。”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華舞胸前的號碼牌,冰冷而又刻板地說道:“請隨我來。”
整個游戲試驗區的工作人員,都很看不起這些被抓過來的玩家。
參與他們公司的游戲直播的玩家,要么是自己欠了高利貸,因為還不起債被抓了過來;要么就是欠高利貸者的保人或者親屬;要么是被非法拐賣的人口;要么是戰俘;要么是街頭的流浪漢和乞丐。
目前,游戲公司的直播尚在第一階段,所有參賽者都是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搜羅來的弱者。
到了第二階段,他們游戲公司將會推出職業賽,鼓勵那些退伍特種兵、拳擊高手、求生達人……等強者前來參賽,滿足那些變態有錢人對于更加強烈的快感的追求。
他們的每一場直播都是付費直播,觀看一場低級游戲需要付十萬人民幣,觀看一場中級游戲需要付一百萬人民幣,觀看一場高級游戲則需要付一千萬人民幣。
他們游戲公司的年度死亡終極角逐賽,觀賽費更是達到了一億人民幣。
因為死亡直播的受眾大,而玩家的死亡率極高,因此,游戲公司在每一場直播中都能攫取暴利。
工作人員領著華舞來到了一間六百平米的辦公室,辦公室內是一排排密集的格子間,每個格子間前都放著一臺電腦。
工作人員領著華舞來到一臺空置的電腦前,打開電腦后,伸手在電腦上快速地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