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塵千丈燈內待了兩個月之后,她帶著自己制作好的機關馬車、傀儡、煉制好的丹藥走了出來。
由于火精等級的局限,她煉制出來的丹藥品秩在妖域中只能算是中上游,但每一顆丹藥都是極品的品質。
三日后,走鏢的隊伍在風琉鳶的安排下,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這里,踏上了送貨的旅途。
雖說他們在紅塵千丈燈中,曾經接受過風琉鳶的專業訓練,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走鏢,難免緊張,怕辜負慕鳳歌的期望。
接下來的幾日,二當家開始在金陵城的黑市販賣珍稀藥材,狠狠地撈了一筆,又通過黑市的渠道,弄到了一批可遇不可求的白色獨角獸,套在了慕鳳歌制造的馬車上。
華舞也去消息樓買來了循環城的詳細資料,交給眾人瀏覽了一番。
盡管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但約定的日子還是到來了。
第十日一早,慕鳳歌帶了風琉鳶和她挑選出來的五十個最優秀的鏢師,等在了溫氏商會的大門口。
不一會兒,刺槐傭兵團的人也來了。
慕鳳歌只帶了幾十個人,刺槐傭兵團可就夸張了,團內一千多個人全來了。
大概是由于帝夜煌氣場過去強大,刺槐傭兵團的人不敢正面跟慕鳳歌嗆聲,只敢私下里嘲笑兩句。
“難道是因為害怕走這趟鏢,會有去無回嗎?所以只帶了這寥寥的幾個人?”
“也許是人家沒底蘊,只有這么幾個人能拿得出手呢!”
“那咱們就靜靜地看她作死吧。”
年風華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她沒有跟著去嘲笑慕鳳歌,但眸中卻一片陰沉,她直直地望著慕鳳歌,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眸中的惡意不言而喻。
慕鳳歌微微一笑,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清雅。
年風華的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了。
溫良山帶著一群家丁走出了溫氏商會的大門,他身后緊跟著的兩個家丁抬著衣服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男子的臉被半掩蓋在被子中,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各位可準備好了?”溫良山溫聲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刺槐傭兵團的人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們也準備好了。”慕鳳歌點了點頭。
溫良山看了身旁的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交到了風琉鳶的手中。
“這個盒子里所裝的,就是你們要押送到循環城去的重寶,風總鏢頭可要收好了。”溫良山鄭重地說道。
“放心吧,我風琉鳶用自己的名譽起誓,絕對不會弄丟盒子里的東西。”風琉鳶見東西不大,索性沒有放在馬車上,而是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既然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溫良山微微一笑,在管家的攙扶下,上了一輛馬車。
溫良山的車隊內只有十輛車,慕鳳歌的車隊也只有十輛車,而刺槐傭兵團則沒有帶馬車上路。
循環城離金陵城并不是很遠,即便是坐馬車,也只需要三天的時間。
因為進了原始森林,道路十分狹窄,而溫良山帶著的那個病人又無法走路,必須要坐馬車,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坐飛船去循環城外。
不過,即便溫良山堅持要乘坐飛船,慕鳳歌也肯定會要求將這些馬車帶上飛船。循環城內十分危險,這些馬車上加持了抵御攻擊的神咒,馬車內也布滿了攻擊機關,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萬里鏢局每一個人的安全。
車隊緩慢地朝循環城的方向駛了過去,萬里鏢局的車隊走在最前面,溫良山的車隊走在中間,而刺槐傭兵團則負責斷后。
陳小井和年風華走在最后面,年風華嘴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神情不羈,陰鷙的目光落在慕鳳歌身上,恨不得用眼刀將她千刀萬剮。
慕鳳歌騎著一匹白色獨角獸,紅衣獵獵飛揚,如同盛開的紅珊瑚。
帝夜煌騎著獨角獸與她并肩而行,白衣如雪,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尊貴而又神秘。
“別看了,很快萬里鏢局就開心不起來了。”陳小井冷哼了一聲。
“計劃確定萬無一失嗎?”年風華看了他一眼,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放心吧,我已經將消息賣給了刀疤李,刀疤李在金陵城外占山為王幾千年,乃是金陵城周圍最窮兇惡極的匪徒,底下能人高手不少,搶個萬里鏢局綽綽有余,”陳小井自信地說道,“我跟刀疤李說了,萬里鏢局有個帝夜煌,修為深不可測,讓他準備一些迷.藥灑在風中,到時候,風一吹,整個萬里鏢局都完蛋。”
“那你給咱們自己人喝了解藥嗎?”年風華緊張地問道。
“喝了,不過那解藥的藥效沒有那么快見效,咱們做戲必須要做得像一些,若是所有人都中了迷.藥,就咱們刺槐傭兵團生龍活虎,溫良山不可能不懷疑。而且,這事兒整個傭兵團,就你我兩人知道,我連團長都沒說。”陳小井湊在她身邊,小聲說道。
“不告訴老大也好,”年風華點了點頭,“打劫的地點約在哪兒?”
“就在斷魂山的清潭洞,以咱們這行路的速度,還有半柱香的時辰,咱們就能經過清潭洞了。風華,你就放心吧,慕鳳歌不會有好下場的,聽說刀疤李特別好.色,他準會殺了帝夜煌,然后廢了慕鳳歌的修為,將她擄回山寨,欺凌至死的。”陳小井陰狠地說道。
“我怎么就那么等不及呢。”年風華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瞇著眼睛。
今日,天氣很好,天空藍得像是一片片盛開的亞麻花,一朵朵白云如同棉花一般輕柔,遮擋住了炙熱的陽光,清涼的風兒一陣陣襲來,驅散了空氣中的燥熱。
萬里鏢局的那些鏢師們,不知誰起了個頭,合唱起了動人的歌謠,給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一些趣味。
不知不覺,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眾人進入了清潭洞的地界。
斷魂山是一座連綿百里的山脈,從這里繞路走過斷魂山,要繞很遠。
因此,金陵城的某一代城主,下令在斷魂山挖一個隧道,橫穿山腹。
因為隧道的盡頭有一口清澈的古潭,這個隧道便被命名為清潭洞了。
清潭洞的上空中,懸掛著一顆顆微黃的魚眼石,魚眼石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祛除了洞內的漆黑。
清潭洞的盡頭,吹來了一陣涼爽的穿堂風,風中夾帶著一些白色的粉末,劈頭蓋臉地灑在了眾人身上。
慕鳳歌一聞到迷.藥的味道,就微微變了臉色。
她百毒不侵,迷.藥對她沒用。
帝夜煌干脆就是靈體,迷.藥對她更沒用。
“砰——!”
“砰——!”
“砰——!”
倒地的聲音絡繹不絕地響了起來,整個隊伍中,除了慕鳳歌和帝夜煌安然無恙之外,其他的人全部暈過去了。
清潭洞盡頭的人,聽到了一片倒地聲,頓時興奮了起來。
“沖啊!沖啊!去搶奪重寶啊!”刀疤李興奮地喊了起來。
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手拿大刀。
當他們看到依然亭亭玉立的慕鳳歌和尊貴無雙的帝夜煌時,齊刷刷地愣了一下。
帝夜煌的氣場實在是太過駭人了,嚇得他們甚至還退了一步。
可是對錢財的渴望,戰勝了他們心底的害怕。
他們沒有細想,將手中的刀舉得更高了,鼓起勇氣朝慕鳳歌撲了過去,打算一刀砍下她的腦袋。
慕鳳歌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那里,在他們的刀要落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手中出現了一大包迷.藥,她掀開了迷.藥的包裝,用力一揮,迷.藥的粉末像是白色的細鹽一樣,紛紛揚揚地灑了下來。
慕鳳歌的力度很大,因此迷.藥的范圍撒得也很大,除了還站在清潭洞盡頭的刀疤李沒有被波及到之外,其他人全部中了迷.藥,癱倒在了地上。
慕鳳歌制作的迷.藥,藥性是普通迷.藥的百倍,就算某些經過特殊訓練的妖類,身體有很強的抗藥性,也扛不住她自制的藥粉。
“小美人,看不出你還有點能耐嘛,你就是金陵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慕鳳歌?不錯不錯,有兩下子!嘿嘿,老子就喜歡辣的!”刀疤李站在風口,迎著風又撒了一把毒藥。
這個毒藥只對男人有用,男人沾染了這種毒藥,會在一盞茶的時辰內死去。
而女人沾了這種毒藥,則安然無恙。
刀疤李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用這包毒藥弄死帝夜煌和其他人,然后擄走慕鳳歌。
藥粉被風帶到了眾人身上,帝夜煌依然沒事,望著刀疤李,冷冷地瞇了瞇眸子,指尖浮現一道金色的神咒,飛向刀疤李,沒入了他的額頭中心。
“噗——!”
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刀疤李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渾身劇烈的痙攣了幾下,就兩腿一蹬,斷了氣。
“干得漂亮!”慕鳳歌在帝夜煌的臉上親了一口,贊賞地笑瞇了眼睛。
帝夜煌嘆了口氣,真恨不得弄死這世上所有的男人。
這樣,就沒人會對她的歌兒,抱有齷齪的想法了。
“我去給他們解了藥性。”慕鳳歌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大包解藥,揮手灑了出去,由于她站在順風的地方,藥粉很容易便全部灑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大家悠悠轉醒,那些匪徒一看到慕鳳歌,頓時嚇得四下逃竄。
帝夜煌一道神咒打了過去,定住了他們的身形,讓他們動彈不得。
溫良山醒來之后,心有余悸地對管家說道:“去查看一下那些都是什么人。”
管家剛起身,便吐出了一口血。
“大家別動,你們剛剛中了他們灑下的七步斷腸散,不出一盞茶的時辰,就會毒發身亡。若在中毒的情況下,進行運動,會加速毒發。”慕鳳歌沉聲說道。
所有人都驚慌了起來。
年風華和陳小井覺得很倒霉,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家別慌,我有解藥,”慕鳳歌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個藥瓶,“吃下解藥之后,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沒有大礙了。”
眾人松了一口氣,以一種迫切的眼神看著慕鳳歌。
慕鳳歌給萬里鏢局的人和溫氏商會的人發了解藥,然后又給獨角獸喂了解藥。
刺槐傭兵團的人忍受著身體的疼痛,見慕鳳歌遲遲不給他們發解藥,不由得急切了起來。
“慕鳳歌,你快給我們發解藥,難道我們比你的畜生還重要嗎?”年風華沒好氣地大喊道。
“第一,獨角獸是妖獸,不是畜生。第二,他們還就比你們重要了!獨角獸是光明屬性的妖獸,進入了循環城外的原始森林后,可以幫我們拉馬車,那些黑暗屬性的妖魔鬼怪看到獨角獸,會忌憚幾分,”慕鳳歌冷冷地說道,“而我跟你們刺槐傭兵團的關系,似乎不怎么好吧?”
年風華被氣到了,口不擇言地說道:“慕鳳歌,我看這毒藥是你給我們下的吧?剛才的情況下,我們都昏迷了,你怎么沒有昏迷?說不定是因為你想讓大家感激你,才故意給大家下了毒藥,又假惺惺地要給大家發解藥。”
“那我怎么不假惺惺地給你們刺槐傭兵團發解藥?我只想說妹紙你真是想太多了,這解藥呢,我發給其他人是情分,不發給其他人是本分。一顆解藥一萬兩銀子,出得起錢就買,出不起錢就等死吧。”慕鳳歌無所謂地說道。
“了不起了是吧?你以為我們會求你嗎?”年風華氣紅了眼睛,看著刺槐傭兵團內唯一的一個醫藥師,迫切地問道,“你有解藥嗎?”
“沒有,”那個醫藥師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毒藥十分罕見,而且煉制的過程十分復雜、漫長,所以我根本沒有煉制這種解藥,放在身上防身。”
年風華氣得快要吐血了!
慕鳳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打算看她怎么收場。
“一盞茶的時辰內不服解藥,必死無疑,”慕鳳歌悠悠然地說道,“一萬兩銀子一顆解藥似乎太便宜了,不如十萬兩銀子一顆解藥吧。你最好趕快考慮,否則,說不定一會兒這解藥又漲價了,變成了一百萬兩銀子一顆。我就不為難你們了,你們帶了一千多個人上路,去掉零頭,你們給一億白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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