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女生頻道作者:七里書名:
反抗守界人的意思,我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你們相信我們啊!我們也是……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只要你們能饒了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就算你們要燉了我的肘子吃,我也二話不說把肘子剁下來!”
“可是不殺了你們?你要我們怎么辦?”慕鳳歌冷冷地在它們身上掃了一眼,“你們吃人成性,守界人都要被你們趕盡殺絕了,而且你們也不再是忠于巫神的那些妖獸了,留你們何用?”
妖獸們全部嚎啕大哭了起來,仿佛末日降臨一般,在哭泣中懺悔者有之、惶恐者有之、求饒者有之……
“食人花,要不然我們對半分?”
不會是要一人殺掉一半的妖獸吧?所有妖獸都嚇傻了。
“什么意思?”食人花不解地蹙了蹙眉。
“這些妖獸雖然不算特別強大,但好在它們張口能言、智慧不低,你可以將它們當成人一樣號令,在你強大的力量面前,它們根本不敢造次,只會對你忠心耿耿,相信擁有了一支智慧卓絕的妖獸軍團的你,絕對能令四疆徹底臣服!”慕鳳歌想了想,又沉吟著說道,“我倒是忘了,獸王是你殺的,這些妖獸就算你全部拿去用,也無可厚非,不用分我什么。”
“全給你吧,反正我也不是召喚師。”
食人花想把一切好東西都給她,只怕她瞧不上眼。
為一個人心動的時候,就想為她不計代價的奉獻,根本不會去想任何回報的問題,因為為她奉獻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如果連為她奉獻都做不到,那才是一種蟲噬般的煎熬。
“那怎么行,無功不受祿,不是我的東西,不能貪!人只要貪心一次,以后就會上癮,貪心會像是一個毒瘤一樣越長越大,等你被毒瘤折磨得很痛苦的時候,這顆毒瘤已經危及生命了,即使割掉也沒用!”慕鳳歌聳了聳肩,微微一笑。
“你又何必活得這么清醒睿智?”此刻,食人花是真的有些看不透她了,她時而冷漠、時而霸氣、時而清醒……就像是萬花筒一樣,每轉動一下都能發現不同的彩花,讓人越來越著迷,越來越不可自拔。
“清醒的人才能活得更久,糊涂的人容易喪命,畢竟,人生處處皆意外!不清醒的人,容易被意外吞干凈!”慕鳳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了,時間不多了,等處理好了大巫神界的事情之后,我就要回帝凰學院了。“
“這些妖獸都給你吧,在界中界的時候,如果不是你的丹藥支持,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我少說也算消耗了你七八百瓶丹藥吧?”
“我救你還不是等于救我自己?沒你這個盟友,我能不能生還還不一定呢。”
兩人相視一笑。
“那就一人一半!”
“那就一人一半!”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那就一人一半!”慕鳳歌也不再推辭。
“對嘛,娘子,你我可是夫妻,夫妻之間財產共有,本就應當一人一半。”食人花的語氣頗為曖.昧地說道,身上微苦的迷迭香味濃郁了起來,縈繞在兩人身邊。
慕鳳歌突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反常地沒有開口反駁。
食人花突然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整個大巫神界中共有多少妖獸,有登記造冊嗎?”慕鳳歌淡然地開口問一旁的一個妖獸大臣。
“有有有!”那個妖獸大臣連忙說道。
“嗯,那就趕緊拿來吧!”慕鳳歌威嚴地吩咐道。
很快,十幾本厚厚的冊子被呈了上來,慕鳳歌翻開最上面的一本冊子掃了一眼,將冊子交給了那個妖獸大臣:“將這些妖獸分為兩部分,明白嗎?”
“明白,明白!”妖獸大臣趕忙說道。
“我只給你五個時辰的時間!”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妖獸大臣立刻下去忙碌了。
慕鳳歌看了食人花一眼,有些感興趣地掃過了他手中的巫神之劍:“你在進大巫神界之前,就將這把劍從巫神碑上拔了下來?”
“沒錯,當時只是想試試,沒想到一下子就拔出來了。娘子,為夫是不是很厲害?”
“呵呵,也許是被人拔的次數太多了,拔松了。”慕鳳歌忍不住給他捅了一記軟刀子,她就是見不得這家伙得意,他簡直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
“那也算是為夫的運氣好吧?在修煉界中,往往能走得最長遠的人,都是有大氣運者。娘子,為夫可是很有潛力的人才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食人花靠坐在一個妖獸遞過來的一把深藍色天鵝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艷麗的容顏如同盛開在月色下的藍蓮花。
不少圣獸級別的化為人形的妖獸少女,忍不住臉紅心跳了起來,癡迷地看著他。
妖獸畢竟不同于青冥大陸的人類,青冥大陸的人類幾乎都是黑眼睛,異色眼睛的人會被人當成異類,而妖獸們的眼睛的顏色則更加多樣化,比如貓,就有天藍色眼睛、墨綠色眼睛、紫紅色眼睛、銀色眼睛……
“我好希望能夠留在他身邊啊!”
“我也是啊!哪怕讓他當我的主人,我也心甘情愿啊!”
“好希望能和他戀愛!嗷,他太俊美了,我的心此刻已經不屬于我自己了!”
食人花為了讓慕鳳歌意識到他的搶手度,朝那些化為人形的妖獸少女輕輕地眨了眨右眼,纖長的睫毛又濃又翹,露出了墨綠色如湖水一般深邃的眼睛,惹得下面一陣尖叫!
“不好意思,心有所屬。”慕鳳歌冷冷地說道。
“娘子,你喜歡帝夜煌那樣的,我也可以為你變成他那樣的,不就是演戲嗎?娘子,你要相信為夫也是一個表演藝術家。”食人花湊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
“我看你不是表演藝術家,你是表臉(不要臉)藝術家!”慕鳳歌忍不住嘲了一句。
“什么是表臉藝術家?”食人花有些疑惑地蹙了蹙好看的眉。
“你就是!”
兩人聊了一會兒發現彼此之間有些聊不下去了,主要是慕鳳歌不想和他聊下去,于是便走進了巫神神殿,打算四處轉悠一下,食人花便也跟了上去。
這座巫神神殿氣勢恢宏,占地面積幾百平方丈,以紫黑色的大理石為主要原料,雕工十分精湛,四處雕刻的圖案精美而又大氣。
不知不覺,兩人便轉到了巫神神殿的書房。
巫神神殿的書房很大,相當于一個足球場,天花板距離地面將近兩丈,天花板上用油彩繪制著一些跳大神的巫師、巫女,畫師的畫功十分精湛,圖畫栩栩如生,色澤祥和艷麗。
一排排的書架像是魚骨一樣有序的分布著,書架上擺滿了卷好的玉簡,玉簡上雕刻著一些古文字,經過長時間的存放,被雕刻的文字已經不像是當年那么深刻了。
大殿內十分安靜,數顆夜明珠懸掛在墻壁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投射在晶瑩的玉簡和漆黑油亮的地板上。
這些都是有關巫術的書,甚至還有一些巫術中的黑暗禁術。
慕鳳歌拆開一個玉簡上的繩子,掃了一眼上面的古文字,蹙了蹙眉說道:“要是我認識這些古文字就好了。”
“我教你認。”食人花立刻走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玉簡。
“不怕我一年半載地都學不會?反而耽誤了你的學習時間?”慕鳳歌挑了挑眉。
“求之不得。娘子,為夫可是巴不得跟你朝夕相處呢。”食人花湊近了她,壓低了富有磁性的聲音,像是琴音一樣好聽。
“那我得快點學,跟你朝夕相處容易短命。”
“只有在死亡面前,愛情才能升華得更加偉大,娘子果然好睿智。”食人花從善如流地說道。
“我睿智,但是我對你沒有愛,”慕鳳歌趕緊打住了這個話題,指著玉簡上的第一個字,“這是什么字?”
“‘天地’的‘天’,”食人花也只能認真起來,認真地講解道,“其實四疆的古文字是一種象形文字,你看到文字稍微聯想一下,就能推測出這是什么意思。”
慕鳳歌在食人花的教導下,學得很快,本來她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四疆的古文字并不多,加起來不超過一萬個字,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一個意思,因此,僅僅過了四個時辰的時間,慕鳳歌便學完了所有字。
“不愧是‘帝凰明珠’,當年我學古文字足足學了八個月。娘子,你這么聰明,為夫壓力很大啊。”
食人花的習字速度,在四疆當中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四疆十幾萬年的歷史中,只有他是學古文字最快的人。
沒想到,慕鳳歌學得比他還要快,任何字只要聽他講解一遍,立刻就能深刻地記住。
“多虧老天爺給了我一顆黃金大腦,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慕鳳歌毫不謙虛地說道。
反正過分的謙虛,也算是一種驕傲,食人花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娘子就愛說實話。”食人花忍不住又想跟她拉近些距離。
“時間不多了,我們抓緊時間看書吧,差不多再過一個時辰,妖獸們也要被分完了,”慕鳳歌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卷玉簡,停頓了一下,轉過頭說道,“謝謝你今天教我認古文字,食人花,你有什么愿望沒有?”
我的愿望當然是和你在一起啊,食人花的心中如此想。
當然,他不能這么說,因為慕鳳歌肯定不會同意,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有啊,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你有名字嗎?”
“以前的確沒有,不過,娘子,你可以給我取一個名字啊!”食人花興致勃勃地說道。
“那就叫‘食人花’好了,貼切生動。”慕鳳歌沉吟著說道。
“這只能算情.人之間的昵稱,我總得有個大名吧?”
“大名‘巫王’,簡單易記。”
食人花知道不能指望她給自己取名了,這姑娘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思索片刻后,他極為認真地說道:“要不然叫‘鳳久’吧?”
“隨便。”慕鳳歌翻開玉簡,一目十行地掃了下去,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那就叫‘鳳久’吧,都說父母給孩子取名字的時候,會將對孩子的希望寄托在名字之中。我的父母未曾給我取過名字,如今自己給自己取名,自然也要寄托我一生所愿,鳳歌,我一生所愿便是與你長長久久、廝守終生。”食人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唇微微往上翹起,笑容中帶著一份甜蜜和期許。
這一刻的他不是平日里艷麗無雙、運籌帷幄、霸氣鐵血的巫王,只是一個期許著愛情的普通男人,就像是活在雨季的一棵玫瑰,在靜靜地等待著天晴,等待著天晴后一個路過的人,珍愛地將他摘下來,護在懷里,用唇.瓣親.吻。
盡管沒有人敢小瞧他,覺得他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但事實上他還很年輕,他表現出來的老成不過是命運賦予他的滄桑。
他這一生跋山涉水,略盡人生險惡,但他依然向往干凈。
明知道世上不能直視的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太陽,一種是人心。
可他偏偏還是向往陽光,偏偏還是向往感情。
如果不是對親情還有一份期許,他不會那么輕易地就亂了方寸,被葉窈引到了一個布滿了天羅地網的地方,差點丟掉性命。
如果不是對愛情還有一份期許,他不會對慕鳳歌苦苦糾.纏,她看到了他的每一個笑容,卻沒有看到他每一個笑容背后的失落、傷心和難過。
她不回應他的任何感情,可是他希望她哪怕是騙騙他也好!
他這輩子最恨欺騙,可是他卻渴望她的欺騙,只要給他一點點幸福,他就會很開心!
他會裝作不知道的,至少她的欺騙會給他一種錯覺,讓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可是慕鳳歌活得太坦蕩,她不屑去欺騙別人的感情,她也不會垂憐他的感情。
對于拒絕他的感情,她總是能狠得下心!
因為不想對他用心,所以才可以狠心,是因為不想給他機會,所以才可以絕情,她那么瀟灑地走在萬丈紅塵里,不曾回頭,也許她明白,也許她不明白,她的身后,全是一顆顆血淋淋的心。
可是,她沒辦法回應。
這一刻,他無比的嫉妒帝夜煌,因為在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里,他得到了所有愛她的男人那夢寐以求的數份愛情。
帝夜煌會是唯一的幸福者。
但是,他不甘心!
一個時辰后,兩人走出了書房,來到了巫神神殿的外面,那個負責分妖獸的大臣,已經召集了所有的妖獸,并且將妖獸們分成了兩撥。
慕鳳歌開始與一半的妖獸締結契約,那些妖獸們不敢反抗她,自然也不敢用精神力去攻擊她的神海。
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慕鳳歌才與大巫神界中一半的妖獸締結完契約。
慕鳳歌來到大巫神界之后,在第一天遇到了萬獸墳的那些人。
逃到開滿李花的小島上時,第一天已經天黑了,進入界中界之后,外界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
他們從界中界出來之后,很快便來到了巫神神殿的半空中,殺死了獸王。
過了五個時辰,方是第二日的日出時分。
如今契約完了妖獸,又用了半天的時間,距離大巫神界關閉,還剩下四天半的時間。
“將你們關起來養著吃的守界人都給放了!一個人都不準留著!”慕鳳歌厲聲說道。
“是是是。”所有妖獸匍匐在她和食人花的腳下,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們跟我去一趟萬獸墳!”慕鳳歌掃了一眼之前分點妖獸數目的那個妖獸大臣。
“是。”那個大臣立刻帶了一些妖獸,跟在了慕鳳歌身后。
慕鳳歌站上了自己的藍孔雀,藍孔雀鳴叫一聲,沖天而起,朝萬獸墳的方向飛了過去。
一盞茶的時辰后,慕鳳歌在萬獸墳外停了下來,對身后的那些妖獸說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等我們出來了之后,該是什么姿態,你們應該懂吧?”
“懂懂懂!”妖獸們連忙說道。
“懂就好,反正你們以后也不會再在大巫神界生活了,便是暫時服軟又如何?”說罷,慕鳳歌身下的藍孔雀再次飛了起來,朝萬獸墳中的那個村落飛了過去。
萬獸墳的能見度很低,空氣中到處都是灰黑色的霧氣,但迷眼藍孔雀這種妖獸辨別方向并不依賴視覺,它的嗅覺比視覺更厲害。
在視覺發揮不了作用的時候,依靠嗅覺它也能很準確地找到那個村落。
沒過多久,慕鳳歌便來到了那座村落前。
昨日,慕鳳歌和食人花引開了那些妖獸,妖獸們追到海邊之后,就返程了。
村民們在暗處躲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危險,便又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村落之中。
慕鳳歌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夫人的家門口,敲了敲門上的銅環。
“扣扣……”
“誰啊?”門內傳來了夫人的和善的聲音。
夫人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看到慕鳳歌的時候很是驚訝。
“謝天謝地啊,恩人總算是平安歸來了,”夫人忍不住喜極而泣,她擦了擦淚水,往門外張望了一下,“與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呢?”
“他現在正在巫神神殿。”
“什么?”夫人大驚之色,“巫神神殿可是獸王居住的地方啊,這位公子怎么能貿貿然地去巫神神殿呢?那多危險啊!”
“夫人放心吧,那家伙藝高人膽大,獸王已經被他殺了,現在,整個大巫神界所有的妖獸都不敢反抗他,我是來接你們出去住的!”慕鳳歌寬慰道。
“這……這哪行啊,”夫人滿面憂色地說道,“大巫神界一次的開啟時間只有十天,過幾天大巫神界就要關閉了,等你們走了之后,我們又要面臨死亡了,那些妖獸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到嘴邊的食物的,我們……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夫人,你就放心好了,我們這次離開大巫神界的時候,準備把這里所有的妖獸都帶走,就是不知道這合不合規矩。”慕鳳歌沉吟道。
“合規矩?不合規矩也得合規矩!”夫人正色道,“畢竟人命關天吶!呆在這個鬼地方,我們子孫后代都活不過二十歲,更何況這里的食物還那么稀缺,為了所有人,我們必須出去住!”
“好,那你就將村民們聚集起來吧,我現在就帶你們出去。”慕鳳歌點了點頭說道。
夫人派了幾個幫工,很快便通知了全村的人。
村民們聽了慕鳳歌的話之后,除了幾個對她不太信任的人,其他人全都激動得哭了起來,紛紛嚷著要出去。
于是,慕鳳歌給了大家半天的時間收拾東西,讓大家收拾完東西之后在夫人家門口集合,集合完畢之后便一起離開萬獸墳。
眾人雖然世代生活在這里,但由于這里乃是窮山惡水,所有人都沒什么家當,只收拾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全部身家收拾完了。
慕鳳歌帶著大家朝萬獸墳外走去,最開始的時候,大家興奮地在聊著天,可越是靠近萬獸墳外,眾人越是緊張害怕。
漸漸地,眾人都不說話了,一個個手心冒汗、心跳速度加快,有點想離開萬獸墳,又有點想繼續回到村落去住。
最后,在慕鳳歌的勸慰下,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跟著她走出了萬獸墳。
一出萬獸墳,眾人便看到了一群跪在地上的妖獸,嚇得差點倒地。
“不用害怕,這些妖獸不會傷害你們的!”慕鳳歌高聲說道。
“對對對,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們當初吃沒成熟的智慧果也是被逼的,我們以前也不吃守界人啊!”妖獸們連忙說道。
眾人被嚇軟了腿,用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先接你們去巫神神殿住,等過幾天我們帶著所有妖獸離開萬獸墳之后,你們想住哪兒都隨意。”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啊!”眾人連忙感激地說道。
“姑娘,你真是我們所有守界人的救命恩人啊!”夫人由衷地說道。
“冥冥之中能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嘛,既然有緣,自然要結善緣,”慕鳳歌笑了笑,對那些妖獸說道,“來幾只飛行妖獸,馱著村民們去巫神神殿!”
“是!”幾只體型很大的飛行妖獸匍匐在了地上,每只妖獸展開翅膀之后,都像是一架飛機。
在場的村民只有幾千人,大家擁擠地站在八.九只飛行妖獸的背上,在慕鳳歌的帶領下,朝巫神神殿的方向行去。
解決了守界人的問題之后,在剩下的時間里,慕鳳歌和食人花湊在書房中看書,沉浸在了書籍的世界中的兩人,倒是忘了說話。
時光靜謐,陽光灑落在兩人的身上,勾勒著兩人的輪廓,半邊身子沐浴在陽光下的兩人像是要融化在陽光中一般。
他們的身后拖出了兩道長長地影子,兩人一左一右地靠在窗邊,窗外是一樹盛開的海棠花,紛紛揚揚的花瓣時不時地隨風飄落了下來。
歲月靜好,溫馨如夢。
四天半之后,在離開的前一個時辰,慕鳳歌放下了手中的書,對食人花說道:“這些書我都看完了,我找個房間煉丹,你自便。”
食人花知道自己看不完那么多書,不知使用了什么巫術,將書房中所有的書都復制了一份,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那我去摘一些智慧果,一個時辰后,巫神神殿外,不見不散。娘子,我會想你的!”食人花朝她眨了眨眼,如海中的浪花一樣閃身出了書房,只留下一陣微苦的迷迭香味。
慕鳳歌隨便找了個房間,一口氣拿出了幾百只煉丹爐,開始開爐煉丹。
半個時辰后,她已經煉制出了上千瓶丹藥,將這些丹藥收進乾坤袋之后,慕鳳歌感慨地說道:“也不知道我師父厲絕天去哪兒了,帝凰學院一別,一晃過了兩三個月,彼此之間也沒留個聯系方式。”
“娘親,與其這么苦等著你師父回來,不如現在就著手煉丹,這樣等你見到師父之后,還能給師父一個驚喜呢!”萌白搖頭晃腦地說道。
“說的也是!那行,我現在就開始替師父開爐煉丹,補足師父失去的精血,讓他的修為恢復到當年的巔.峰狀態!然后回去替自己討回公道,給那個不孝兒子一個教訓!”慕鳳歌贊許地摸了摸萌白的腦袋,“萌白的提議真不錯!”
“娘親,本寶寶比萌白更聰明,只是最近低調了許多!娘親要記住喲,縹緲無敵小公主純黑才是最聰明的哦!”純黑立刻跳出來說道,生怕被萌白給比了下去。
“純黑在對付壞人的時候最聰明!”慕鳳歌有所保留地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它和萌白各有各的聰明。
萌白聽明白了慕鳳歌的意思,親昵地在她手心蹭了蹭。
然而,純黑并沒有聽明白,它還以為慕鳳歌在夸它世界第一聰明,不由得洋洋得意地在地上滾來滾去,愉快地唱起歌來。
純黑的歌聲極有穿透力,整個巫神神殿的妖獸們齊齊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萌白在慕鳳歌的吩咐下,將煉制丹藥的材料全都創造了出來,然后靜靜地陪在她身邊看她煉丹。
又過了半個時辰,沁人心脾的藥香味飄滿了整個巫神神殿,數百枚金光閃閃的丹藥就這樣練成了。
這種補充精血的丹藥,其實是可以當做經驗丹吃的,吃多了也吃不壞人,頂多營養過剩流點鼻血。
每一個武者在危急關頭,都可以以燃燒精血為代價,發出力量大于平時好幾倍的大招。
只不過,損失了精血之后,修為會狂掉,日后在修煉的路上也會舉步維艱。
精血流失的越多,日后的修煉就會越艱難。
練完這種丹藥之后,慕鳳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巫神神殿前。
這時候,食人花剛好走過來。
“這兒已經沒有成熟的智慧果了,我征求了守界人的意見,摘了幾顆快要成熟的智慧果,智慧果這種東西成熟期很長,智慧樹三萬年一開花、三萬年一結果、三萬年一成熟,我若是摘了多了,倒是損了后來者的機緣。”食人花解釋道。
“留給你吧,我用不著這個。”
“雖然沒成熟,但你是召喚師,應該很需要這些,”食人花攤開手掌,展開智慧果給她看,“我們一人一半!”
“你都拿著吧,我真不用!我有智慧果,”慕鳳歌伸手進乾坤袋,摸了摸萌白的腦袋,萌白立刻銜了幾顆智慧果給她,“多謝你的好意,這幾顆成熟的智慧果送給你!”
“看來帝凰學院倒真是個好地方,你還能在那里拿到這種東西。”食人花有些羨慕地說道,見她毫不心疼地一口氣拿了好幾顆智慧果出來,便也不推辭了,收下了她送的果實。
慕鳳歌知道食人花是誤會了,不過她也沒解釋什么。
“順便再送你一些丹藥,”慕鳳歌掏了一些瓶瓶罐罐出來,她離開西疆之后,以后也不打算再來了,這些算是送別的禮物,“你都拿著吧,我丹藥多。”
食人花倒是有些誤會慕鳳歌的意思了,畢竟煉丹師是一個很辛苦的職業,成丹率低、煉丹時間長,他還以為慕鳳歌之所以會有這么多庫存的丹藥,全是她的師父在藥王谷留給她的,一想到慕鳳歌對他“情深義重”,他的心間就劃過了一道暖流,忍不住竊喜了起來。
食人花收下了慕鳳歌送她的這些丹藥,兩人帶著大巫神界中的所有妖獸,離開了這里。
離開的時候,被解救的所有守界人,夾道歡送著他們,涕泗橫流。
“多謝恩人的大恩大德!您們的恩情我們會感激一輩子的!”
“恩人,巫神大人一定會保佑您的!”
“恩人,愿意巫神大人與您同在,愿您一生平安幸福!”
就在他們走出大巫神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激地跪了下來,深深地匍匐了下去。
“起來吧,謝謝你們的祝福,也希望你們能一生平安順遂、喜樂安康!”慕鳳歌朝他們揮了揮手,率先走出了大巫神界。
食人花落后她一步,也走了出來。
順著半空中的階梯走到巫王城外的時候,慕鳳歌感慨地說了一句:“真是像做夢一樣啊!”
“娘子,我希望這個夢能一直做下去,永遠不醒來,因為,夢中有你。”食人花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的側顏,動容地說道。
“好了,食人花,我不跟你扯皮了,我要走了,今天帝凰學院的四國圣地賽要開始了!”慕鳳歌并非不解風.情,但她直接擋了他的風.情。
“我的名字叫‘鳳久’。”食人花認真地說道。
“我覺得食人花更貼切。”
“叫‘鳳久’。”食人花堅持說道。
“食人花。”
“鳳久。”
“食人花。”
“鳳久。”
于是,半柱香的時辰就這么過去了。
食人花好像很固執于這個名字,慕鳳歌那天看書入神了,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因此也就沒懂‘鳳久’是什么意思,見他一再矯正,慕鳳歌也只能無奈地說道:“好吧,鳳久。”
鳳久微微一笑,那是一個能融化萬年冰川的笑容,周圍的風景都被他給融化掉了,他的笑容單純、閃耀、滿足……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再叫一遍。”鳳久開心地說道。
“鳳久?”慕鳳歌不明所以。
“再叫一遍。”
“好吧,鳳久。”慕鳳歌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開心的,見過自戀的人,沒見過這么自戀的人,給自己取了個名字而已,還而要讓她一叫再叫,難道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全世界最好聽嗎?
事實上,鳳久確實覺得自己的名字全世界最好聽。
每聽到別人叫一次“鳳久”,他就等于收到了一份祝福。
當全世界都開始叫他的名字時,那么等于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和慕鳳歌太長地久。
“再叫一遍。”鳳久壓抑著心底的興奮,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眸子,仿佛要將她念出自己名字的樣子永遠記在心里。
“你有病吧!”慕鳳歌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鳳久正打算跟她爭論的時候,突然——
“砰——!”
整個西疆像是被扔了一顆導彈一樣,劇烈震蕩了起來,望月湖周圍方圓千里,全部都被夷為平地了,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望月湖靠近鏡海,鏡海的水很快便灌進了炸出了那個方圓千里的深坑里。
無數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炸得渣都不剩了。
“怎么回事?”慕鳳歌被巨大的氣流沖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食人花眼疾手快地將她摟在了懷里,此刻,他也沒有半分旖旎心思了,緊張地望著望月湖的方向。
遠處的望月湖半空中,躥起了幾道龐大的身影,發出的威勢令西疆所有的妖獸都戰栗了起來。
最大的是一個水滴形的怪物,怪物呈半透明的冰藍色,足足有一座山那么大。
與水滴形怪物面對面的是饕餮和窮奇,此乃魔教的兩大鎮派兇獸!
“嗷——!”水滴形怪物的身上被窮奇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叫得西疆的所有活物皆是一陣膽戰心驚。
“啊嗚!”水滴形怪物朝窮奇攻了過去,打算用密度很大的水包裹住窮奇,悶死窮奇!
窮奇敏銳地躲開了水滴形怪物的攻擊,饕餮從水滴形怪物的背后撕咬了過去,又咬下了一塊大肉。
“娘親,那是湖靈!”純黑和萌白從乾坤袋里鉆了出來,站在慕鳳歌的肩膀上,異口同聲地說道。
“湖靈?”慕鳳歌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
湖靈的肚子中,一把血紅色的長劍若隱若現,長劍上包裹著一層黑色的煞氣,在湖靈的胃里不停地沖撞著,想要突破出來,讓湖靈十分痛苦,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滾。
慕鳳歌從乾坤袋中抽出了一張傳音符,迅速聯系了寧璇璣。
“璇璣,我現在在西疆,我在西疆看到萬鬼門的饕餮和窮奇了,它們正在跟一只湖靈大戰,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活著?”寧璇璣驚喜地說道,她的聲音大了一些,引來了幾個魔教弟子的注目,她悄悄地退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們今日正在召喚誅仙劍,召喚陣法已經繪制好了、誅仙閣的上萬名弟子也送到陣法上獻祭身亡了。誅仙劍在吸了上萬名弟子的鮮血之后,立刻覺醒了。它感應到召喚想要出來,于是便在湖靈的肚子里到處沖撞。湖靈在巨大的疼痛下醒了過來,不過,誅仙劍的封印還沒開始解除,湖靈完全有能力鎮壓住它,所以,他們派出了饕餮和窮奇,打算殺死湖靈,然后再解封湖靈肚子里的誅仙劍。”
“原來是這樣。”慕鳳歌點了點頭,正打算趕過去助湖靈一臂之力,就聽聞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那只湖靈炸成了無數水滴,消散在空氣中。
血紅色的誅仙劍升到了半空中,不停地旋轉著,像是一只困獸一樣,好似要掙開什么束縛。
“糟了!誅仙劍乃是一把曠世邪劍,需要上萬名修煉了誅仙閣內功心法的弟子血祭,才能覺醒!唯有使用更多的鮮血,才能喂飽誅仙劍,讓它破開身上的封印!”鳳久臉色大變,“解除封印后的誅仙劍乃是頂級神兵,一劍揮下,可斬諸天神佛!便是渡過了九重死劫的高手,在誅仙劍之下也沒有任何還擊之力,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
“那該怎么辦?”慕鳳歌焦急地問道。
這時候,寧璇璣的聲音再次從傳音符中傳了過來:“你快走!快走!西疆現在很危險,他們布置了上古防御陣,待在上古防御陣中尚可無事,但你現在處在上古防御陣之外,情況十分危險!他打算用四象亡靈陣讓整個西疆獻出所有生命,來解封誅仙劍!”
“你保護好自己,我有分寸!”慕鳳歌掐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
畢竟,寧璇璣處在魔教之中,人多眼雜,兩人也不方便多聊。
若是引得有心人對寧璇璣起疑心了,那就不妙了。
“四象亡靈陣乃是失傳已久的上古大陣,如今殘缺得只剩下全陣的一兩分,沒想到他們居然能通過這一兩分推導出整個陣法,魔教真是臥虎藏龍、能人輩出。這種陣法與八荒兇神陣并稱為上古兩大完美兇殺陣法,只是八荒兇神陣尚有解陣之法,而四象亡靈陣則根本沒有解陣之法,想要破陣只能靠蠻力去破!”
“巫神之劍不也是頂級神兵嗎?不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到底行不行!我是西疆的巫王,是巫神認可的西疆巫王,我不能讓西疆毀在我的手上,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鳳久義無反顧地說道。
“好!我也不勸你了,那我們就一起試一試!”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慕鳳歌與他碰了碰拳頭,相視一笑。
“娘子,你害怕嗎?”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越是平靜。
“害怕,但不重要!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我的信念和原則不允許我坐視西疆生靈涂炭、天下滿目蒼夷!我不想做蓋世英雄,我只是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多救幾個人!”
“娘子,我今天很開心。”鳳久微微一笑,這個笑容說不出的平和,仿佛寧靜的春江花月夜,仿佛靜心的接天蓮葉無窮碧,仿佛靜美的霜葉紅于晚來秋,仿佛清凈的獨釣寒江雪。
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在遇到慕鳳歌之前,每一次他在經歷生死的時候,總是那么的孤獨、絕望與不服氣。
他踽踽獨行在寂寞的川流上,周圍的人幾乎都在煢煢孑立,對他報以冷漠的目光。
寂寞如病,孤獨的太久了,他久病沉疴,病到麻木。
他不指望有人會與他深情的同生共死,因為從未經歷過,也便不會奢求。
他沒有疼愛他的爹娘、沒有提攜他的貴人、沒有一個身份顯赫的愛人……
他一直都只能靠自己!
遇到慕鳳歌之后,兩人幾番共同經歷生死,可謂是肝膽相照,他很珍惜這種感覺!
“你這人還真是有病。”這都到了死亡的關頭了,慕鳳歌實在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鳳久寂寞地笑了笑,沒有反駁什么。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朝望月湖的方向掠了過去,魔教為了得到誅仙劍,這次出動了很多精英,其中甚至不乏渡過了六重死劫以上的頂級高手。
“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心魔’和對付渡過了九重死劫的高手的大殺招,我們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這還是個二選一的選項!我們很可能還沒來到四象亡靈陣前,就被高手們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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