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
食人花的臉上浮現了苦澀的笑容:“為什么看到我這雙墨綠色的眼睛,你沒有將我當成異類?”
“我不覺得長綠色眼睛的人是怪物,”慕鳳歌微微側首,她一直很喜歡歐美的那些綠眼睛、紫眼睛、藍眼睛……的帥哥,“你的眼睛很美,像是深深的湖水、像是廣袤的森林、像是清澈的綠水晶……你這張臉最出彩的就是你這雙眼睛,勾魂攝魄!”
食人花的心中說不出是慶幸還是難過,原來綠眼睛在慕鳳歌看來,并不是怪物的象征,它就只是一雙眼睛而已,這一切無關風月。
“沒什么要問的了吧?我明天離開西疆,保重!”慕鳳歌轉身朝房間走去。
食人花沉默了一下,高聲說道:“可是我還是想追求你!”
慕鳳歌沒有回頭,朝他擺了擺手:“你放棄吧!沒有用的!因為我的心不在我這里,在帝夜煌那里!”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能不能搶回來?我不會放棄!”他堅定地說道。
回答他的,是沉沉的關門聲。
沒過多久,房內的燈光就熄滅了。
食人花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居然就站在梅花樹下,看著她的房門,站了一.夜。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他海藍色的衣服上時,他的衣服上落滿了花瓣,就像是深藍淺白交錯的冰川一樣。
他竟不覺得疲憊,只是心里像是空了一塊洞一樣,非常難受。
“吱呀——”
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厚重的折扇木門向后打開,露出了一張白皙的容顏,她就像是初春第一支梨花一樣,從黯淡如冬一般的室內走出來,淺淡的眼神敲擊著他的心門,在他心中泛起陣陣回音。
“我走了,保重!”慕鳳歌冷冷淡淡地沖他點了點頭,像是穿過冰原的一陣春風一樣,與他擦肩而過,空氣中只余淡淡的梅花香。
他猛地回過頭,看到她就像是春天里的那支桃花一樣,隨著風兒漸行漸遠漸無痕,消失在透亮的陽光里、消失在鳥兒的啁啾里、消失在綠樹的濃蔭里……像是融化了一般,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他該去追嗎?在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后。
他該繼續糾.纏嗎?哪怕是橫刀奪愛?
希望可能很渺茫……
他可能會越陷越深越來越痛苦……
也許到最后他會發現她不是他的陽光,她只是一只會發光的鳳凰,在十二月路過了他的全世界,然后越飛越高,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再也不回來……
終于,他下定了決心,像是一陣風一樣奔了出去,在巫宮的門口牽起了一匹奔跑速度很快的角馬獸,翻身而上,馬鞭狠狠地抽在了角馬獸上,驅使著它飛快地奔跑著,跑過巫宮的宮門、跑過繚繞的護城河、跑過郁郁蔥蔥的樹林……
他追了一上午,卻一無所獲,只能滿心疲憊地靠在一棵樹上,閉上眼睛,失落像是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了。
此時,慕鳳歌才剛剛走出武王城,她來西疆這么久都沒有吃過這里的特色美食,當然要花上個半天時間好好嘗嘗這里的招牌美味。
清晨,食人花追出去的時候,她正在一個小攤上吃湯圓,背對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瞇起的眸中滿是滿足,哪怕身后馬蹄差點踏碎青石板路,也沒能驚擾到她。
兩人,就這么生生錯過。
離開了武王城之后,慕鳳歌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張傳音符,心情十分輕松:“小燁,有沒有想姐姐啊?”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關?”皇甫燁出關不久,就聽到了慕鳳歌的聲音,十分開心,清朗的聲音像是穿過竹林的一陣清風。
“你姐姐我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唄!對了,我這次去西疆給你帶了一些特色美食,特別好吃!”
“姐姐,你怎么去了西疆啊?那個地方多危險啊,你怎么不等我出關之后跟你一起去呢?”皇甫燁擔憂地說道。
聽到他擔憂的聲音,慕鳳歌心里特別感動:“唔,你也知道我以前生活在藥王谷,沒見過世面嘛,出了藥王谷也沒走過幾個地方,所以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咯!”
慕鳳歌不想把自己曾經失去修為的事情告訴皇甫燁,畢竟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讓他擔心一回。
“姐姐好壞,旅行都不帶我一起走!姐姐,你這次不會又在旅行中邂逅美男了吧?”皇甫燁有些緊張地問道。
“嗯,遇到了一個綠眼睛的美男,特別好看!”慕鳳歌摸了摸下巴,咂咂贊嘆。
皇甫燁心里有些泛酸,像是喝了一杯檸檬水:“姐姐,你不會又去勾搭人家了吧?”
“冤枉啊!這可是天大的冤枉!這回真不是我勾搭人家,是人家勾搭我!”慕鳳歌有些小虛榮地說道,“你姐姐最近人格魅力見漲啊!哪怕是走到蠻荒的西疆,都能遇到桃花!”
“姐姐,你心里是不是沒有我了?是不是只有那個綠眼睛美男了?”皇甫燁不開心了。
“怎么會?小燁也很漂亮啊,也是翩翩美少年呢!那個綠眼睛美男比你年紀大,等你容傾天下的時候,他都已經老了,他怎么能跟你比是不是?蔬菜還是嫩的鮮!”慕鳳歌笑著安慰道,“對了,明天四國圣地賽就要開始了吧?”
“我一出關,就聽說帝凰學院出事了,四國圣地賽要延期。”
“怎么回事?”慕鳳歌臉色微變。
皇甫燁將那天晚上發生在帝凰學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后,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魔教還真是猖狂,”慕鳳歌有些不悅地說道,“帝凰學院有通知大家說延期到什么時候嗎?”
“現在格斗場還在重建,帝凰學院說要延期到十天之后才能舉行,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啊?”皇甫燁期盼地問道。
“姐姐現在還有點事情要做,不過我一定會趕在四國圣地賽開始之前回來!”本來,慕鳳歌提出要去大巫神界只是那么一說,并非真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