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因此,無論如何,他只打算給江華豪半個月的時間。
如果半個月之內,江華豪交不出丹藥,萬鬼門門主就派人殺了他。
萬鬼門門主不愿意留著一個辦事不利的煉丹師,這樣以后大家有樣學樣,辦事全都拖拖拉拉,魔教不走向衰敗就不錯了,更何談復興?
江華豪承受著沉重的壓力,原本,以他這種生性多疑的性格,除了自己他誰都不會信任,但在生死關頭,他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將主意打到了慕鳳歌身上。
這些年來,由于對所有人都懷著強烈的防備心理,江華豪在煉藥的同時,不忘努力修煉幻術,現在對他已經成了一個隱藏很深的高級幻術師。
“小慕啊,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能收到你這樣的徒弟,師父非常開心,”江華豪抬頭看著慕鳳歌,與她四目相對,瞳孔的邊緣突然泛起了金色的光芒,這股光芒十分詭異,像是磁石一樣吸引著慕鳳歌的目光,“師父最近在煉藥上面遇到了一些瓶頸,你一定要幫師父攻克這個瓶頸啊。”
慕鳳歌的恍惚只持續了一秒,頭腦便恢復了清明。
江華豪不知道她身上帶著破幻珠,還以為她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幻術控制住了。
慕鳳歌露出了一副迷茫的神情,雙眼好似沒有焦距一般,機械地說道:“是,徒兒一定幫師父攻克這個瓶頸。”
“你跟我來。”江華豪一掃之前的疲憊,示意慕鳳歌走進來之后,關上了大門,將門反鎖了之后,還在門口設立了一個防止別人偷聽、偷看的結界。
領著慕鳳歌走到了自己的煉丹爐旁后,江華豪關上了九層塔樓中所有的窗戶,在每個窗戶上也分別設立了結界,然后一揮袖子,一股濃郁的元氣像是風一樣,將地上的一堆雜物吹到了一旁,露出了一處方圓數十丈的空地。
江華豪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書架,十幾個三四丈高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手寫卷軸。
“這些卷軸是我這么多年來的研究心得,你抓緊時間將這些卷軸上的資料全部看完,有看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問我。”江華豪有些緊張和忐忑地說道。
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將自己的秘密擺在一個外人面前。
哪怕這個外人已經被他的幻術給控制了心神,他解除了幻術之后,慕鳳歌什么都不會記得,可是他還是不怎么放心。
這種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的感覺實在是令他太不安了。
才邁出第一步,他就已經開始后悔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必須要把這件事繼續做下去,直到慕鳳歌真的幫助他研制出了那種丹藥,或者他因為研究不出丹藥而被魔教殺害。
“從這一卷開始看起,”江華豪從他取出的第一個書架上拿了一卷筆記,遞給了慕鳳歌,“這些是基礎資料。”
慕鳳歌接過江華豪遞給她的資料,低下頭開始快速地閱讀了起來,越是往下看,她越是心驚。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江華豪真的是魔教安插在帝凰學院的奸細,他明面上是帝凰學院丹藥分院的院長,暗地里卻在為魔教研究一種可以將普通人也變成修煉高手的丹藥。
慕鳳歌暫時不打算將江華豪是奸細的事情說出去,而是打算通過他順藤摸瓜,找出魔教與他接頭的人,或者看看他跟其他的魔教安插在帝凰學院的奸細有沒有聯絡。
一盞茶的時辰過去后,慕鳳歌將那卷資料重新卷了起來。
“看完了?消化了多少知識?”江華豪緊張地問道,他希望慕鳳歌的理解能力夠強,能夠在短時間內幫助他將丹藥研發出來。
雖然他也知道這很不現實,可他現在別無他法,只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將希望投注在慕鳳歌身上。
“看完了,資料上的知識已經完全消化了。”慕鳳歌裝出了一副被控制了心神的樣子,機械的回答道。
“很好,那為師現在就來考考你。”江華豪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慕鳳歌點了點頭,在江華豪提出問題之后,立刻不假思索地說出了答案,那答案十分標準,跟卷軸上提到的內容一字不差。
江華豪的眸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想不到慕鳳歌竟然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不過,這也很好地解釋了她為什么年紀輕輕,便通讀道藏、醫術精湛了。
江華豪有些欣慰,認為老天爺都在幫他,將這樣一個天賦秉異的弟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就憑慕鳳歌過目不忘的本事和對丹藥驚人的感悟能力,也許過不了多久,她真的能幫他完成研究。
江華豪幾乎將整個卷軸上的內容都考了一遍,慕鳳歌從容淡定地將卷軸上的內容給復述了一遍,她低垂著眸子,遮住了眸中的聰慧。
一天一.夜的時間飛快地過去了,慕鳳歌看完了江華豪給她的資料,并且通過了江華豪的考驗。
江華豪對她非常滿意,雖然身心俱疲,但他的精神卻非常好。
“小慕啊,離開這座塔樓之后,你不能將塔樓內發生的一切告訴任何人。”江華豪命令道。
“是。”慕鳳歌依舊裝出了一副被幻術控制了的樣子。
江華豪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蹙了蹙眉,猶豫了片刻,沉聲說道:“原地打坐。”
慕鳳歌立刻在地上打坐了起來,閉上了眼睛,裝出了一副已經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樣子,實則警惕不已,心里十分緊張。
江華豪在她面前打坐了下來,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奇怪的黑暗禁物,擺在了兩人的周圍,隨后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以兩人為中心在地上繪制出了一個奇怪的陣法。
陣法繪制完成之后,那些黑暗禁物化成了一灘黑水,溶入了陣法之中。
江華豪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層豆大的冷汗,他的五官劇烈地扭曲了起來,渾身劇烈痙攣,仿佛在承受著極致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