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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宗妥協了之后,其他的幾個宗門也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妥協了。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宗主并不想出錢,可是很快,他們也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能不能離開萬鬼門都難說,給個空頭承諾又何妨?
“行!每個人給我寫張欠條!”慕鳳歌掏出紙筆,點燃了一支蠟燭走了過去。
“你怎么會有蠟燭和紙筆?”無量宗的宗主直起了身子,疑惑地說道。
“機智如我,自然是把這些東西放在了懷里,所以沒被搜走啊!”慕鳳歌很鎮定地撒謊。
“這是什么?”闕月宗宗主指著黑暗處純黑幽亮的大眼睛,警惕地問道。
“老鼠!”
純黑很配合地跳過去,咬了闕月宗宗主一口。
“啊——!老鼠咬人啦!”闕月宗宗主跳了起來,到處亂竄。
調皮的純黑追著闕月宗的宗主不停地跑著,嚇得她尖叫連連。
“救命啊!老鼠咬人啦!”事實證明,身份再高的女人,哪怕她貴為一宗宗主,也同樣害怕老鼠!
“給我十五萬兩銀子,我幫你捉老鼠!”慕鳳歌適時地喊道。
“你搶錢啊!”闕月宗宗主自然不愿意。
“那你就一直被老鼠追著跑吧!”慕鳳歌無所謂地說道。
“好好好!我給你!我給你!我給你還不成嗎?”反正也是一個空口承諾,闕月宗宗主自我安慰道,只是覺得被一個小輩這樣脅迫,太過丟人罷了!
慕鳳歌朝純黑招了招手,純黑朝她跳了過來,慕鳳歌一把按住了它,將它塞進了乾坤袋里。
闕月宗的宗主身心皆疲,不顧形象地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
慕鳳歌很快便讓七大宗門的宗主全部簽了一張欠條,收好了欠條之后,她悠悠然地回到了祁御身邊,吹熄了蠟燭,開始修煉。
沒了純黑的歌聲之后,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隱約聽見遠近那亙古不變的滴水聲。
被關在黑暗中的眾人開始惶惶不安起來,想要開口說話緩解一下這緊張的氣氛,卻又不知該開口說什么。
祁御離慕鳳歌最近,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在修煉。
他覺得有些不解,但并沒有問出來。
誠然,慕鳳歌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是這些秘密更適合她主動說出來,他不方便問。
縱然慕鳳歌聲名在外,萬鬼門對她的調查還是不夠徹底。
除了司徒璟和秦傲松等幾人之外,沒人知道慕鳳歌有一個師父叫厲絕天。
更不知道她的師父正是萬鬼門的前任門主。
畢竟,帝凰學院作為正派代表,向來對心狠手辣的魔教深惡痛絕,一旦發現有學生修殺伐之道,必定嚴懲不貸,又有誰能想得到,慕鳳歌身為帝凰學院最為器重的學生,居然正魔雙修。
這條河名喚黃泉河,沖天的煞氣使這個溶洞森冷地就像是地獄一般,無時不刻地在消磨著人們的意志,侵蝕著人們的修為,然而這里很適合慕鳳歌和純黑修煉。
源源不斷的煞氣越過結界,順著皮膚上的毛孔,鉆進了她的經脈之中,溶入了她左臂上的那個兇神圖騰之中,轉化為力量儲存了起來。
兇神圖案越來越灼熱,她的手臂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她的心神也開始漸漸被殺戮攻占。
慕鳳歌屏息凝神,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以免走火入魔。
魔教中人行事風格之所以狠辣無情、血腥陰毒,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們引煞氣入體修行,以至于心神遭煞氣侵蝕,變得暴躁易怒、殘暴不堪,人性漸漸泯滅。
殺道雖然是修煉捷徑,副作用卻也很明顯。
天道有時候很公平,損有余而補不足。
兩個時辰之后,慕鳳歌睜開眼睛,拿出帝夜煌送給她的那只水晶,釋放出一個防護壁壘。
她如今的修為在煞靈中期,不知道用盡全力打在那只防護壁壘上效果如何。
“砰——!”
慕鳳歌調動起體內的煞氣,轟擊在了防護壁壘上。
防護壁壘紋絲不動。
慕鳳歌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吸納著黃泉河的煞氣,由于自己吸取煞氣的速度過快,很多煞氣來不及被兇神圖騰吸收,那些煞氣便堵在了經脈之中,將經脈生生撐裂了。
那一瞬的疼痛讓慕鳳歌臉色慘白,汗出如漿。
但她很快就咬牙挺過來了,體內的生命水自動修復了受損的經脈,她的經脈相比之前又拓寬了不少。
經歷過好幾次經脈碎裂的痛苦之后,她吸納天地煞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
又過去了兩個時辰,慕鳳歌睜開眼睛,再次調動起體內的煞氣,朝防護壁壘上轟去!
防護壁壘上出現了細微的震蕩,就好像是一只水蜘蛛爬過水面一樣細微。
慕鳳歌的唇邊浮現了一個微笑,她滿意地撤掉了防護壁壘。
“咕嚕嚕……”不知是誰的肚子,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咕嚕嚕……”另一人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唉……”大家嘆了口氣,難受地靠著巖壁躺著,摸了摸肚子。
慕鳳歌這才想起她把祁御和葉傾月給忘了,她趕緊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干凈的毛毯等物,遞給了祁御:“你先將就著用吧!”
這里一片漆黑,也沒人看得見他們之間的動作。
祁御皺了皺眉,有些嫌棄。
“拿著吧,總比沒有好吧?”慕鳳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種鬼地方,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洗了二十遍的毛毯、衣服等物?不過,水倒是有,我還有結界珠,你可以用它釋放出一個結界,然后凈身。”
祁御猶豫了一下。
慕鳳歌捏開了一個結界珠,瞬間將他拖進了那個純白的結界里。
給祁御留了很多桶生命水后,慕鳳歌拿出一套火紅色的男裝,遞給祁御。
祁御的眉頭蹙了蹙,像是捧著一堆垃圾一樣。
“嫌棄什么?我的衣服!”慕鳳歌又掏出了幾件女裝,“祁御寶貝,你要是實在不愿意穿男裝,也可以試試穿女裝啊!我不介意哦!”
慕鳳歌的腦海中腦補了祁御穿女裝的畫面,美人出浴,女裝妖嬈,簡直就是一只傾國傾城的雪妖!
“你哪來的男裝?”祁御懷疑地看著她。
“我確定你不會想聽到那個答案!”這件男裝還是上次和司徒璟逛京城第一相公館香滿樓的時候買的,要是被祁御知道自己上相公館找男人,肯定會覺得這件衣服上全部都是臟東西,碰一下都恨不得將手給剁下來!
“答案。”祁御很堅持地問道。
“當時情況特殊,穿男裝是為了便宜行事。”慕鳳歌避重就輕地說道。
祁御總覺得慕鳳歌還隱瞞了他一些事情,但她哪怕說話半真半假,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祁御反倒是不好再開口追問。
慕鳳歌出了結界之后,祁御很細致地開始凈身,足足用完了幾十桶水,才嘆息一聲出了浴桶。
屏風上搭著那件火紅色的男裝,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這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
這件衣服可能有些臟,因為沒有洗過幾十遍。
這件衣服慕鳳歌穿過,男女授受不親。
如果他穿了她的衣服,那這意味著什么?
“唉……”低嘆如漣漪一般,劃破了心湖,祁御最后還是穿上了這一件火紅色的長袍。
長袍細膩而柔滑的質感,就像是一只溫柔的手一樣,拂過他的肌膚。
他的身體有些緊繃,緊張、竊喜、道德否定……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的眸中作祟。
這件火紅色的長袍上,仿佛還殘留著少女清新得猶如泉水一般干凈的味道,這種味道令人很舒服,但此時此刻卻令他起了無盡的旖旎心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被關起來的眾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揉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痛不欲生。
“傾月,餓了嗎?”慕鳳歌湊過去,在葉傾月耳邊低聲問道。
“好餓啊,”葉傾月可憐兮兮地說道,“慕姐姐,我好想吃東西啊!”
上次帝夜煌將整個飄渺十萬界的美食全送給了她,她一時間也吃不完那些美食,便將它們全部儲存起來了。
她倒是很想拿出來分給祁御、葉傾月等天機門的人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宜暴露太多的底牌。
思及此,慕鳳歌摸了摸萌白的腦袋,萌白在她的手心彈跳了一下,下一刻,她的手心出現了一堆水果。
“先吃個橘子!”慕鳳歌扔了幾個橘子給葉傾月。
“橘子?”一聽這話,幾大宗門的人瞬間開始雙眼放光。
“我這人平時沒啥愛好,就是喜歡吃水果,懷里隨時都會揣著幾樣水果,”慕鳳歌“咔嚓”一聲,咬了一口蘋果,“嗯,這只蘋果又脆又甜,真是太好吃了!”
“咕嘰——!”一片咽口水的聲音響了起來。
黑暗中,眾人隨著聲源齊齊望向慕鳳歌,眸中滿是貪婪和渴望。
闕月宗宗主是女子,覺得女人之間比較好開口,便斟酌著說道:“可不可以分一點水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