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764.
殺氣彌漫,頓時籠罩了張天賜的全身!
而一邊的陳旭,卻可以全身而退,置身于亂紅飛花之外。
張天賜想遁,卻遁不走。想出刀,卻出不了!整個身體似乎被殺氣禁錮了,呆在當地,動彈不得。
眼看著那些刀片一樣的花瓣飛來,要把張天賜千刀萬剮!
陳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大叫:“祖師婆婆饒命啊!”
似乎是聽見了陳旭的哀求,空所有的花瓣都是一頓,隨后化作紅云,變實為虛,悄然散去。
張天賜仿佛經歷了一次輪回,額頭冒汗,看著墻壁,說道:“這是什么設置?如此厲害?剛才的紅花,到底是幻象,還是真實的?”
次所見,紅花只是在石壁出現,絕對沒有飄下來。可是這次,卻有漫天飛花一起飄出,縱是親眼所見,也實在難以置信!
陳旭擦了一把汗,說道:“看看你的兩肩……”
張天賜一愣,扭頭左右看,發現兩肩之,衣服都被割破了一條口子,一寸多長!
“原來這殺氣……是真的。”張天賜更是駭然,說道:“茅山神術非同小可。陳掌門,假如陳玨錕進了這仙人洞,恐怕一片飛花,也能取他性命了。如果以后遭遇陳玨錕,你倒是可以將他引進來。”
“這也是個辦法,是臟了這福地洞天。”陳旭看看四周,說道:“大真人,我們還是研究研究怎么過陣吧。”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我還沒告訴你,這個過陣的關鍵所在。陳掌門,你懂音律嗎?”
“音樂?只是懂個皮毛,識得簡譜。”陳旭說道。
“逍遙滴水陣,水滴之聲,是一首樂曲,叫做逍遙游。你跟著逍遙游的節奏去走,將自己融入逍遙游的意境之,物我兩忘,才可以過陣。”張天賜說道。
陳旭愕然搖頭:“逍遙游?沒聽過。”
“也是莊子的逍遙游,如果你在音樂,感悟到了莊子的逍遙游,也可以了。”張天賜指著古琴,說道:“我先給你彈奏一遍,你聽聽看,或許進陣以后,有些好處。”
“這樣最好。”陳旭點點頭,在古琴對面,盤腿坐了下來。
張天賜沖著古琴和石壁施了一禮,說道:“晚輩張天賜,借琴一用,希望前輩勿怪。”
隨后,張天賜整整衣服,在古琴后坐了下來,調勻呼吸,開始彈奏。
張天賜次進陣,對滴水曲印象極深,此刻彈來,并不費力。但是初開始,琴聲總是不夠圓滿婉轉,變調轉換之際,略有滯意。
彈至半柱香之后,張天賜才找到狀態,十指紛飛,琴曲調流暢,逍遙游的意境,從指尖流露而出。
一曲終了,張天賜覺得,自己也很有進益,對逍遙滴水陣,對逍遙游的理解,更一層樓。
再看陳旭,此刻正張著嘴巴發呆。
“陳掌門,聽出來莊子的逍遙游了嗎?”張天賜問道。
“沒有!”陳旭很干脆地說道。
“怪,怎么我有你沒有?”張天賜皺眉。
陳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個破陣的關鍵,在于自悟。你事先說出來,我心里存了一個逍遙游的念想,反倒先入為主,悟不出來了。另外,對逍遙游的理解,各不相同,總有差別。所以,你的逍遙游,不是我的逍遙游。”
“這么說,只有進陣才能悟出了?”張天賜起身。
“應該是。”陳旭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和陳旭一起進陣。
其實這個陣法,陳旭也進來很多次了,只是每次都被送了出來,過不去。
究其原因,也是陳旭沒聽出來這滴水曲。如果聽出這是逍遙游,也過去了。
現在張天賜擔心了,自己彈琴,陳旭聽不出,這滴水音樂,估計他也聽不出……
進了陣法,張天賜說道:“陣法面積不大,陳掌門,你跟緊我。我走一步,你走一步。”
“試試看吧。”陳旭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閉目冥想了一會兒,聆聽著水滴的聲音,開始過陣。
張天賜熟悉音樂,可以很快融入,漸漸地物我兩忘,也忘了身后的陳旭。
陳旭本來是亦步亦趨地跟隨張天賜的,但是沒走幾步,眼前石筍轉動,隔開了張天賜。繞過石筍去找,卻發現張天賜不見了!
“大真人,怎么找不到你了!”陳旭扭頭四看,不由得驚地大叫。
這是自家陣法,所以陳旭并不害怕,反正失敗的后果,也是把自己丟出去而已,不會死人。
但是任憑陳旭怎么叫喊尋找,也還是見不得張天賜的影子,聽不見張天賜的回答!
忽然覺得頭頂有光影閃動,陳旭猛一抬頭,卻發現頭有一個人,正腦袋沖下,瀟灑地行走著!
“大真人,你怎么跑我頭去了!”陳旭震驚不已。
前面說過,這個陣法,像一個空的大圓球,內壁長滿了石筍。
現在,張天賜和陳旭各在圓球內壁的一端,隔空相對,腦袋對著腦袋!
以陳旭的角度去看,張天賜在自己頭;以張天賜的角度來看,陳旭在自己頭。
陳旭看著頭的張天賜,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陣法里的時空和引力條件,與外界不一樣!如果向外面的引力條件一樣,張天賜應該一頭扎下來,摔破腦袋才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旭是想不明白這一點的。好幾百年前,有些人不相信地球是圓的,說,如果地球是圓的,那么美國人隔著地球,跟我們腳對腳站著,不是摔下去了嗎?
陳旭發現了這個奧秘,還在發呆。頭的張天賜卻身影轉動,再一次消失了。
張天賜順利過陣,來到了太極門前。
“陳掌門你看,過來了吧?”張天賜很是高興,回頭說道。
可是一回頭,張天賜傻眼了,麻痹的,陳旭怎么跟丟了?
張天賜站在太極門前發呆,想不明白其的道理,自己走的不快啊,怎么陳旭跟丟了?
想來想去,張天賜只得回身,在陣法里尋找陳旭。可是走了好幾圈,還是不見陳旭的人影,又只好尋路退回。
此時的陳旭,已經被逍遙滴水陣送了出來,正在陣門前等待。
張天賜一出陣,和陳旭撞了一個滿懷。
“什么人!?”張天賜吃驚,暗自戒備。
“是我呀!”陳旭沒好氣地說道。
張天賜看清楚了,瞪眼道:“你怎么到處亂跑,不是叫你跟著我的嗎?”
“你以為我想啊!我都看見你了,大聲喊你,你也不回答,只管自己走!”陳旭也火大,瞪眼說道。
“我沒聽見你喊我啊,我倒是喊你了,可是你一直沒有回答。”張天賜搖搖頭,說道:“不急不急,坐下來,把各自的所見所聞和經歷,說一下,總結經驗,失敗是成功他媽……”
兩人在陣門前坐了下來,各自敘述自己的經歷和心得,總結他媽的經驗。
陳旭想了想,說道:“這次,我可以獨自進陣了,大真人,你在外面等著。”
“也好,一起進陣,對你也未必有好處。或許兩人同時過陣,步法又不有一樣,是個什么翼雙飛的步法,那么,我進去了,對你有害無益。”張天賜說道。
“還翼雙飛?越說越惡心!”陳旭翻了一個白眼,鉆進了陣門里。
“喂,我是不想翼雙飛,所以才這么說的啊!”張天賜瞪眼說道。
其實張天賜說對了,一人進陣,和兩人進陣,是不一樣的。
逍遙滴水陣的神,在于它可以隨著進陣者的變化而變化。他是個活陣,不是死陣。
算是一人進陣,張天賜的成功經驗,也不能復制在陳旭的身,讓陳旭過陣。只能說,張天賜過陣的感悟,可以作為陳旭的一個參考。
道家牛逼的陣法,莫不是如此。如果是一個死陣,張三進去這么破,李四進去也這么破,久而久之,破陣之法被所有人知曉,陣法也報廢了。
陳旭進陣闖關,張天賜在外面等候。
沒想到這一等,是半天過去了。
張天賜沒有著急,反倒是心暗喜,看來這陳旭進入狀態了。
結合自己第一次闖關過陣的經驗,張天賜知道,在陣法里呆的時間越久,越有過陣的希望。
自己次,在陣法里呆了七天,不知道陳旭要在里面呆多久?
但愿陳旭此次過關,可以獲得大進益,光大茅山吧。如果陳旭順利過陣,進了太極門,至少可以順利得到完整的打尸鞭了,那時候,對付陳玨錕,應該不成問題。
張天賜許了個愿,站起身,又回到古琴前,看著古琴發呆。
剛才彈奏逍遙游的時候,前面的石壁,也有紅花飛動。但是,如果換個曲子,石壁會出現什么?
茅山前輩高人留下的好處,究竟在哪里?
張天賜閑著無聊,終于坐了下來,重新操琴。
對于張天賜來說,并不是貪念茅山前輩高人的好處,但是在這里干等,說不定還要等好幾天,實在是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