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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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她說著,雙眼之中流露出點點笑意:“有不少人在南月的花店里訂花,都說是要在新房的大床上,灑滿玫瑰花瓣。幕北寒的臥室里,大約也灑滿了玫瑰花瓣吧?”
幕傾城偏頭看她,輕笑道:“沒參加幕北寒的婚禮,真是遺憾。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參加你的婚禮?你床上的那個男人生得不錯,他穿燕尾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鐘瑤臉上的笑容,瞬間就頓住了。
幕傾城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卻是毫無焦距。
毒舌的話,她也會說。
她從來不是任由別人傷害的人,鐘瑤將她逼到這個份上,她不反擊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鐘瑤臉上氤氳著風暴,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
房間里只剩幕傾城一人,她盯著電視屏幕,盛大的婚禮還在繼續。
她沒有聽見幕北寒說了愿意或者不愿意,但是她看見,幕北寒為白落落戴上了鉆戒。
鳳眸灰暗,她抬手想要關掉遙控器,便聽見神父說:“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四面八方都是掌聲。
她抬手,有些疲憊地關掉電視。
會場中,圣潔的鮮花旁,白落落期待地仰起小臉,等待著幕北寒的親吻。
眾目睽睽之下,幕北寒大掌扣住她的后腦,俯身,借位。
臺下,觀眾們是看不清楚的,于是立刻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然而,白落落的臉卻無比蒼白。
一個,借位的吻!
她仰著頭,眼睛里都是錯愕。
幕北寒漠然地看著她,聲音很低沉,說出的話殘酷而絕情:“白落落,你該知足了。”
白落落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他說,她該知足了?
她該知足什么?
知足這一段形婚嗎?!
不,她不要形婚,她要真真正正成為他的妻子,從身到心!
“該去換敬酒服了。”伴娘在一旁小聲提醒。
白落落步伐凌亂,失魂落魄,跟著伴娘離開。
一個小時后,她再度來到會場,身著晚禮服,很優雅的模樣。
她找到幕北寒,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道往每一桌上敬酒。
她喝了很多酒。
她以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幕北寒好歹會體諒她,好歹會發揮一下紳士風度,替她代酒。
可是沒有。
半杯都沒有。
于是她笑得愈發猙獰,發瘋似的,硬生生喝了幾十杯酒。
而幕北寒,一點都不在乎。
敬完酒,兩人坐上回幕家莊園的豪車。
并排坐在后面,卻一句話都沒有交談,白落落望著他,對他而言,自己是不是就像個陌生人?
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她心中的怒氣越積越多,在下車來到別墅里后,終于爆發。
而導火線,是幕北寒一聲不吭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甚至,鎖了門。
她找到鑰匙,沖進他的房間,直接將他桌上的文件書籍等物全部掃落在地,睜著猩紅的眼,渾身散發著酒氣:“幕北寒,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擺過酒席的妻子!”
幕北寒背對著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白落落沖過來,直接將他手中的酒杯奪過來一飲而盡,隨手惡狠狠將酒杯砸到地上:“幕北寒!你以為你娶得,是個木偶嗎?!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費盡心機嫁給你?!我愛你,我愛你啊!”
她嘶吼著,眼淚順著面頰滑落。
幕北寒卻依舊,無動于衷,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從小到大,他的性子始終偏冷。
很多東西,他都不會在乎。
他長這么大,真正在乎的,不過是傾傾一人。
再加上,前世的那些記憶,叫他對傾傾,更加放不下。
幕傾城,那是他愛了兩世的女人啊!
白落落的身子搖搖欲墜,她突然踮起腳尖,勾住幕北寒的脖子,朝著他的嘴唇吻下去。
喝了酒的白落落力氣很大,直接拖著幕北寒來到沙發上,將他壓在了身下。
幕北寒剛伸出手想要推開她,她咬著他的耳朵,櫻紅的嘴唇中噴吐出的,都是醉人的酒氣:“你敢拒絕我,我就讓幕傾城無法拒絕別的男人!”
她伸手去脫他的衣裳,重重喘著粗氣:“幕北寒,你大約不想看見,幕傾城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畫面!”
這樣威脅著,她自己的眼淚卻首先掉落下來。
她的手頓在他的胸口,可最終,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昏暗的房間內,她覺得,她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收回手,緩緩坐了起來。
幕北寒坐起來,一雙桃花眼,同樣泛著猩紅。
他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大口灌了起來。
兩人無言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白落落偏頭看他,聲音里都是乞求:“幕哥哥,看我一眼,好不好?就看我一眼……”
幕北寒回答她的是沉默和無視。
白落落忽然之間,嚎啕大哭。
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弄走了幕傾城,可為什么,為什么幕哥哥就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明明,不比幕傾城差啊!
她哭著,妝容都花掉了。
她疲憊地彎腰脫掉高跟鞋,隨處甩開,直接走到幕北寒的床上,上去拉過被子躺下。
安靜的房間,只聽得見從被子里傳出一聲聲哭泣。
幕北寒卻連一眼都沒給她,直接站起身,扛起窗下的那只畫架,出了房間。
他推開幕傾城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將畫架擺在幕傾城的床邊,自己去浴室洗了個澡。
感受著冷水澆在身上的涼意,整個人仿佛清醒了許多。
他換了套干凈睡衣,站在書桌前,伸手撫摸著幕傾城從前用過的書本,有一瞬間的恍惚。
或許,他該好好對待白落落,從而從她口中,套取傾傾的下落。
這樣想著,他卻有點鄙視自己。
什么時候,他幕北寒,需要靠一個女人了?
打消掉這個想法,他在幕傾城的床上睡了下去。
翌日,白落落起床梳洗打扮好,想和幕北寒說話,卻被季墨告知,幕北寒一早便去了公司。
她有些泄氣,眼角余光瞥見那些低頭做事的傭人,不禁繃起一張臉,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墨叔,我現在是幕家少奶奶,有些話,我想要對這里的人說一說。”
季墨眼中劃過一絲無奈,這個女人,剛嫁過來,就要對家里指手畫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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