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女生頻道作者:風吹小白菜書名:
她撫摸著這張臉,平靜的鳳眸中帶著一絲冷意。
她曾經無數個夜晚想起這張臉,想起她有多么仇恨這張臉的主人。
可是,終于有一天,她頂上了她最仇恨之人的臉。
她忍受了巨大的痛楚,終于有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容顏。
林瑞嘉,你絕不會想到,我是誰……
你絕不會想到,你最愛的男人已經臨幸了我。
我會讓他一點一點愛上我,比愛你時更甚……
我會要你的那雙孩子死于非命,我會把你珍惜的東西,一點一滴,全都奪過來。
她的美眸中滿是恨意,直到凝香小聲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只一瞬間,她眼中的恨意俱無,化作無限風情與淡淡的少女才有的懵懂單純,轉身望著進來的東臨火越,想要起身行禮,剛起來卻朝前倒下去。
東臨火越在一旁坐下:“昨晚,你辛苦了。”
“能夠伺候殿下,是妾身的福分,怎么是辛苦呢?”林重畫笑得很幸福。
她的臉上是真真切切的幸福之意,毫不做作,讓東臨火越的心底莫名一抽。
凝香笑了笑,悄悄示意房中的丫鬟們都退下去。
東臨火越注視著她的臉,盡管知道她不是嘉兒,卻忍不住多看幾眼。
太像了,不止是面容,還有她的神情。
林重畫在梳妝臺前坐下,注視著鏡中微微發怔的東臨火越,笑道:“殿下這是怎么了?”
“無事。”東臨火越回過神,心底卻是思緒萬紛。
蔣振南將林重畫送來,無非是想要在他身邊安插一枚眼線。
他知道自己深愛林瑞嘉,于是特意弄了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但是在這世上,即便兩片葉子也不會完全相同,沒有血緣關系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是絕無可能。
“殿下,您在想什么?”林重畫軟聲問道。
東臨火越抬眸看她,“無事。”
明明聲音溫柔,可他的眼底卻很冷。
林重畫看不大懂他的眼神,頗有些忐忑。
與此同時,北幕雪城。
林瑞嘉披著厚實的斗篷,隨幕北寒一同來到大長公主府。薛姑姑早就在外面等候了,見他們過來,忙掀了厚厚的簾子,讓二人進去,笑道:“公主知道郡主回來,昨晚高興得一夜都沒睡!”
林瑞嘉進了屋,屋里燃著地暖,十分暖和。小丫鬟為她摘了斗篷,她一眼看見端坐在上座的幕瀟瀟,她的雙鬢又白了不少,臉上的笑容卻十分慈祥。
“好孩子!你終于肯回來看一看外祖母了!”幕瀟瀟說著,老淚忍不住滾落,將林瑞嘉看得一陣心痛。
她在下方行過禮,便上前為她擦淚:“外祖母,傾城回來了,以后傾城一定留在外祖母身邊,好好照顧外祖母!”
她說著,鼻尖忍不住發酸。
幕瀟瀟伸手拉過幕北寒和林瑞嘉的手,十分欣慰地對幕北寒道:“你總算讓皇姑奶奶看見一點本事,將嘉兒給帶回來了!”
私心里,她是十分希望林瑞嘉與幕北寒在一起的。那樣,她的寶貝傾城每天都能來看她,而且若是幕北寒對她不好,她還能為她撐腰。
東臨,畢竟太遠了。
遠嫁東臨,傾城會吃很多苦……
薛姑姑示意小丫鬟們端來點心與水果,又讓屋中伺候的下人們俱都下去。
等到房中只剩下他們四人時,薛姑姑望了眼幕瀟瀟,見她微微頷首,這才開口道:“陛下去東臨赴六國盛宴的這段時日,有高手潛入大長公主府,將書房搜了一遍。”
幕北寒與林瑞嘉對視一眼,林瑞嘉皺著眉頭問道:“可有查到是誰做的?有沒有拿走什么東西?”
薛瑾妍搖了搖頭,“怪就怪在這里。那人仿佛是沖著什么機密的,貴重東西一個都沒拿走!后來奴婢清點了一下,并沒有丟失任何物什。”
幕瀟瀟的目光很是凜冽,她注視著幕北寒:“大長公主府守衛森嚴,但依舊有人能夠潛入我的書房。皇帝,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
幕北寒頷首,“我會仔細的。”
將這事說完,幕瀟瀟又招手讓林瑞嘉過來,從袖袋里取出一只琺瑯彩墜珍珠掛飾:“這是外祖母為你準備的禮物,這可是外祖母與你外祖父定情時的信物,你一定要收好了!”
“多謝外祖母!”林瑞嘉落落大方地接過,對幕瀟瀟行了個禮,“孫女一定會好好保存,定不會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幕瀟瀟欣慰地點頭,目光又落在她的手腕上,她將她的袖子擼到上面,只見她的腕上只掛著一個十分簡單的玉鐲,不由皺起眉頭:“我送你的那只紫金手鐲呢?”
林瑞嘉愣了愣,想起和赫連錦玉的交易,不禁有些不好開口。
她垂下眼簾,輕聲道:“那只手鐲,孫女留給兮雨了。外祖母,那只手鐲很重要嗎?”
幕瀟瀟松了口氣,揮揮手道:“沒什么,沒弄丟就好。兮雨和天明,我還沒看上一眼。你們回來,怎么也不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路途遙遠,他們還小,怕是受不了顛簸。等到他們再大些,我會親自將他們接回來的。”幕北寒淡淡說道。
幕瀟瀟知曉這是幕北寒在安慰她,兮雨和天明身上流著東臨皇族的鮮血,怎么可能輕易被帶回來。
“罷了,午膳已經準備好,你們兩個,隨我去用膳。”
“是。”
林瑞嘉的歸來,受到了北幕諸多人的熱情歡迎。在幕北寒的主持下,她很快入主東宮,成為了他后宮中唯一一位女子。
幕北寒有意重新舉行封后大典,卻被林瑞嘉婉拒。封后大典勞師動眾,實在是太過勞民傷財。幕北寒為尊重她,便答應取消封后大典,只是要求必須重新辦一次婚禮。
這次婚禮并沒有第一次那般隆重,只是簡單地在皇宮中辦了個宴會。
而承歡宮的寢殿內,一對龍鳳喜燭靜靜燃燒著,林瑞嘉身著金絲線繡鳳凰綴明珠大紅嫁衣,頭上蓋著喜帕,靜靜端坐在床榻上。
喜帕下的臉,隱隱有著緊張之色。
以前伺候過她的苜蓿與板栗仍舊被調來伺候她,再加上寒蓉蓉,三個小丫鬟守在房里,俱都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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