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前走了幾步的阿顏聞言后,頓住腳步,有些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死皮賴臉吹牛比的人,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恨不得走得遠遠的了,你是真不知道丟臉兩個字怎么寫嗎?”
“你你你……不讓我替你母親治上一治,怎么知道我不行?”老道不滿道:“你們總得給我一次證明自己本事的機會吧?”
阿顏緩緩地轉過身,盯著老道:“說實話,就算你真的有妙手回春之術,能夠包治百病,但我們家也拿不出來這筆醫藥費給你,若不然,我媽媽又豈會只能躺在家里?”
“是啊,道長,我們家真的沒錢可圖,但凡有一點存余,我和姐姐也早就讓媽媽去醫院里住著了,所以,你還是別來忽悠我們了,我們根本無法給你半點好處。”妹妹阿嬌也道。
“無所謂,給一碗飯,餓不死就行,我一定要證明給你們兩個小丫頭看,這個世間,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老道固執道。
“我母親得的是腦梗塞,用俗話講,那就是中風。”阿顏看著老道,良久,說了一句。
“呃……”老道不由得撓了撓頭,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問道:“發病多久了?”
“已有半年。”
“具體有什么癥狀?”
“半身不遂,下半身無法動彈,雙手也無力。”見老道的臉色出現變化,阿顏只以為果然是一個騙子,頓時冷笑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中風被譽為世界三大疾病之一,那么多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你確定你真的可以?”
“可以。”誰知老道想也不想的從地上站起來,左手持那一扇“妙手回春”旗幡,右手摸了一把山羊胡子,爽朗一笑,看著眼前兩個女生,道:“實不相瞞,老衲……不對,本座最擅長之術便是對付這類病情,今日你二人能夠遇見我,也算是一場緣分,本座便送你二人一場造化,走吧,帶本座去見見你們的母親。”
老道的話,讓兩姐妹不禁有些傻眼,她們之前所說,目的就是想讓老道知難而退,可誰知這老道反而一臉當真的樣子,好像真的要給她們母親治病似得,問題是他有那個本事嗎?
姐妹倆站在原地,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妹妹阿嬌拉了拉姐姐的手,看了一眼不遠處仙風鶴骨般的老道,微微猶豫著道:“姐姐,要不……咱們讓他試試唄?雖然我也不太相信他能行,可萬一他真能治好母親的病,那豈不是皆大歡喜,但凡有任何一點治好母親的可能,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嘗試一下。”
阿顏臉上的表情雖然沒什么變化,不過心里已經開始動搖,顯然認同了妹妹的話。
目光望向老道,認真的盯了幾秒后,阿顏緩緩點頭:“成,那就讓你試一試,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行的話,就趕緊滾蛋!”
“哈哈,放心,若本座無法治好你母親,不用你說,我自然會走。”老道笑道。
“如此最好。”
說著,姐妹倆帶著老道來到小溪對岸,那一間破舊的平房里。
走進這間不過二十幾平米的房子,老道才知道這對姐妹的家里是有多么的貧困。
房子的一側角落里是一個灶臺,看樣子是用來做飯的地方,而另一個角落,則擺放著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面正躺著一名休息的老婦人,一家三口,竟然擠在這般狹窄的空間里。
床上的那名老婦人,實際上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因為發病后身體每況愈下,心事沉重,所以看起來顯得異常蒼老。
此時,老婦人聽聞動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躺在床上喊道:“阿顏,阿嬌,回來啦?”
“媽!”阿嬌蹦蹦跳跳的跑上前,“你看我們帶誰來了。”
老婦人聞言,目光一轉,落到了老道的身上,疑惑道:“這……”
“媽,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你先不要說話,稍后我再與你解釋。”阿顏在這時候走上前,將母親扶起來讓她靠著坐,然后解釋道:“媽,我是這樣想的,女兒我雖然在外面賺錢,可是沒有幾十年時間的努力,根本無法給你請好的醫生,我覺得咱這病可能沒啥希望了,今日碰到這位老道,自稱能醫治您的病,且非要讓我帶他來試一試。”
“原來如此。”婦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她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對待這些老道的態度可不像當代年輕人,在上一輩人的眼里,還是覺得這些老道有些功夫,心里也是比較給予尊重的。
婦人朝著老道點了點頭,隨后對阿顏道:“可是,咱們家的條件,根本給不了這位道長任何報酬。”
“媽,您放心吧,他不收取任何的醫藥費。”阿顏笑了笑,向老道問道:“對嗎?”
“不錯,貧道替人看病,是乃行善積德,若收取報酬,便成了交易,我不能違背初心啊!”老道摸了把胡子,接著走上前,向老婦人問道:“請問您這病如何得來?”
“半年前,有一天早晨醒來,我發現自己怎么也動彈不了,如何也起不了身,來得毫無預兆。”婦人嘆道。
“可否借您手脈一看。”老道詢問。
“自然,大師請便。”
老道點了點頭,伸出手將中指放予老婦人的右手脈搏上,閉上眼睛靜心聆聽了一會兒后,接著又伸手去翻老婦人的眼皮,不管老道的真實醫術究竟如何,但他這一套做派倒是有模有樣,似是真的有些本事。
阿顏和阿嬌這對姐妹站在身后,許久也不見老道出聲,阿顏忍不住道:“道士,到底怎么樣,行不行啊你?”
“阿顏,不得對大師無禮。”老婦人呵斥道。
“切,有本事才是大師,沒本事那就是騙子。”阿顏嘟了嘟小嘴,道。
“大師,不好意思啊,我這女兒……”老婦人有些歉意的看向老道。
只見老道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稍后收起手,目光看著老婦人,緩緩說道:“若我猜測不錯,你是由于擾動太過,亢奮不斂,導致陽氣不足,再加上平時操持過度,形神失養,以致陰血暗耗,虛陽化風擾動為患,是為病因。”
聞言,老婦人眼睛一亮,忍不住道:“大師……”
“什么意思啊?”阿嬌懵懂的問道。
而一旁的阿顏卻是在此時精神一震,無比驚訝的看著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