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四十幾歲的婆子,氣勢洶洶。
一臉兇狠的模樣,好似要把她抽筋拔骨吃了一般。
可是那手還沒碰著慕十七,便被慕十七一個板凳打懵了。
慕十七穿著男子的長衫,動起手來方便的很。
雖沒有內力,可腦袋里的招數可是一抓一大把,簡單的幾招躲避與出擊。
前面兩個丫鬟婆子就被她弄翻在地上了。
“哎喲,哎呦……”
叫聲連連。
慕十七手里的動作沒停,乘著幾人不嚇傻的空擋。
抽起板凳砸向后面的站著的,慕瑤也被她那氣勢嚇的后退了幾步。
瞧著那慕十七眼里的神態,分明是不要命的意思。
被她這么瘋鬧一通后,縱使是剛剛還咄咄逼人的慕瑤也不敢向前了。
“慕十七,你這瘋子!”
慕十七冷笑出聲,讓人毛骨悚然——
“姐姐不就是想把我逼瘋嗎?如今可算是遂了你的意,你該開心才對!”
頓了頓,又掃向眾人,眼神收冷。
“想死的盡管向前來,我便是死了也會多拉幾個墊背的,省得去了那邊孤獨冷清。”
那些丫鬟婆子平日里張牙舞爪的也是覺得這慕九小姐好欺負,想在自己主子面前居功罷了。
這會誰還想那撈功討賞的事,都想著保命要緊。
慕瑤也拿捏不準慕十七此時的性子了,心里一番思索。
此刻,在家里,事情不宜鬧大。
若是真弄死一兩個人在這府里,惹了爹爹不悅,她可是要挨訓的。
到時便宜了二娘那一房的,她慕瑤可沒那么傻!
于是,輕咳一聲,撂下狠話——
“哼,就你這模樣還敢喜歡宗政家的二公子,這次你便饒了你,若是下次,可不是幾個乞丐就完事的。”
待人都走光了,慕十七才揉了揉疼的發麻的手腕。
哼,饒了她!這事可不是她慕瑤想算便能算了的。
待時機成熟,必要她一點不差的還回來。
慕十七以前靠的是慕府每月賬房領的四十文錢過日。
這些錢便是吃喝都不夠,更別提有多少剩余了。
所以,翻箱倒柜的也只找出這個月剩下的十文錢,在手心攤開,又扔進了荷包里。
找了件干凈的衣裳換上,才從后門悄悄出了府。
十文錢抓了兩樣最便宜的外傷草藥,如今真是身無分文了。
醫館的大夫見她一身寒酸沒半兩肉的模樣,好心的送了些紗布給她。
攥著草藥和紗布回到幕府的小院子,收拾好傷處,已是晌午。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這才發覺有些饑渴。
在柴房外的小灶臺邊上翻了半天只翻出一碗米來。
添柴燒火煮了鍋粥,總算是把肚子填飽了。
只是這頓是有的吃了,下頓還沒著落呢。
再瞧瞧這身子,雖沒到骨瘦如柴的份,但也真心是沒幾兩肉。
不行,她得想辦法賺些銀子留作以后的用度。
盤著腿,又修煉了兩個時辰的內力心法。
以她現在這個身子的狀態,要想自我沖破被封的筋脈穴道,估計還得要上一兩個月。
內力修為遵循的是循序漸進,急不得。
她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養活自己。
頂著這一個大胎記目標太過明顯,想要出去討生活就必須把這東西去掉。
可以慕十七這張傾城傾國的真容貌出去,定會招人惦記,惹來事端。
左思右想,才想出個法子。
女扮男裝,再在面上覆上一個面具,應該就沒人會發現她是慕家的慕九小姐了。
想著倒是輕巧,可如今又有兩個難題擺在她面前。
一是男裝,二是面具。
男裝還好,昨夜那個黑衣男子的衣服可以將就下。
可面具這東西都是貴族公子哥沒事把玩的玩意,一個動輒上百兩的銀子。
如今,問題又回到了這該死的銀子上。
慕十七從來沒有覺得銀子這么重要過。
以前不是沒被餓過,可唐門后山蛇蟲鼠蟻,飛禽走獸一抓一大把。
修煉毒術的同時還能填飽肚子,后來做了門主,更是沒想過生計這個問題。
如今赤裸裸的擺在了眼前,由不得她不去想了。
許是昨晚一夜沒睡,在床上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迷糊間聽到鴿子的叫聲,先是肚子本能的叫了叫,接著才從床上跳了起來。
鴿子!是這慕家唯一對她好的堂哥慕擎玉的信鴿。
這慕擎玉是慕瑤同父異母的大哥,10歲才被尋回慕家。
算是慕十七的堂哥,比她大7歲。
如果說這慕家還有人對她好,那就只有這慕擎玉了。
可惜慕擎玉再好也不能護著她一輩子。
小時候有人欺負她,她可以躲在慕擎玉身后。
自從慕擎玉十五歲離家去參軍后,便真是無依無靠了。
如今這慕擎玉也算是少年得意,23歲便是個將軍了。
每月會給慕十七寄封書信,多是些邊關發生的趣事和對慕十七的關心之言。
這些書信也就成了慕十七悲慘生活里的唯一樂趣。
慕十七跳下床,那信鴿正乖乖的落在她的窗臺上。
小心翼翼的過去,抓住鴿子,取下書信。
因為是信鴿傳信,所以書信不長,簡簡單單的一張紙上,居然寫了不少東西。
小九:
近日可好?
許久不見,甚是思念。
昨日又打了個勝仗,許再過些時日便能回去見你了。
老太爺的壽辰,我估計是趕不回去了。
你替我向老太爺祝個壽可好?
小九,長大了就要學會與人慢慢相處。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也有值得你去相信的人。
上次你說有個人待你不同,我心中甚是欣慰。
待我回去,你領來與我瞧瞧。
慕十七略略過來一遍書信的內容,看得出這個叫慕擎玉的男子書信里的真摯。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所謂待她不同的人有多么的可恨!
把書信放進床底那個小木盒子里,里面已經快要放滿了。
一月一封一年便是十二封,八年的書信全部放在了里面,全部是來自與這個叫慕擎玉的關心。
信里面提到的老太爺是慕十七的祖父慕釋天。
老太爺年輕時在離國也算是個人物。
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坐到了大將軍的位置。
后辭官退隱做了慕家的家主,樂善好施,也算是個大善人。
慕十七的爹死后,老太爺經歷了喪子之痛,元氣大傷。
如今在山莊里修養,也算是不問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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