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作對,擱在古代,那也是高雅之事。放在當今,更是能提升逼格。
但吟詩如果成了“淫一被子濕”,那就有趣了。
門外的姑娘,真的是在淫詩。
這首詩出自,馮夢龍寫的。
白軒打小在國外長大,精通十幾個國家的語言,甚至連南非土著方言都能說的很溜,但文學素養真的不行。
不過他身邊有妞文青啊。
姬輕月!
這姑娘不但精通銀針刺穴,黃芪之術,平日里更是喜歡古詩詞。
最喜歡的是唐琬和蔡文姬,次之李清照與南唐后主李煜。換上桃花的那條古典青花瓷刺繡長裙,進了拍武俠劇的劇組,拽起文來,估計都不用臺詞的。
這幾句詩,就是從姬輕月那學來的。
當然,姬輕月這么貌美如花冷艷的妞,肯定不會淫這種詩的。
姬輕月淫的是這首: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后庭。
當時是琉璃剛坑了白軒一次,那次沒捎帶著黑鴉軍團,白軒嬉皮笑臉沒當回事。愛情嘛,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活該。
姬輕月是為了批判琉璃的。
這詩的意思應當時的景,翻譯一下,意思是說,別看琉璃現在這么嘚瑟,蹦跶不了多久的,早晚有一天,只是昨日黃花,被白軒嫌棄。
白軒當時嬉皮笑臉問道:“輕月啊,你學壞了,最近看的都是什么書啊?后庭花都出來了!”
姬輕月臉色冰寒,罵了句不識好歹,當場把手里的書砸向了他。
白軒笑瞇瞇的接著,那本書,正是。
巧合的是,白軒隨便翻開,隨便一看,恰恰好看到這么幾句詩。
后來,白軒與琉璃偶然間你儂我儂的時候,把這首詩開玩笑說給了琉璃聽。
不用說,外面的人,必定是琉璃無疑。
白軒臉色冰冷,拉開門:“鬼叫什么?”
琉璃癡癡的望著他,紅著眼睛:“烏鴉,我們的過去,你真忘的一點不剩了嗎?”
白軒冷笑:“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三年前,你被十大主神排行第二的藍羽鳳凰困在比羅山,山下四百多個最一流的FBI特工守住。六架武裝直升機在頭頂飛。你背腹受敵,誰舍身救的你?”
琉璃:“你。”
“不錯,是我。”白軒面色陰沉,指著心窩三個彈痕。后期恢復的很好,有姬輕月這種妙手回春的神醫,并沒有留下太難看的疤痕,只有幾處淡紅色。但是,看傷口的位置,恐怕稍微差一分,恐怕就必死無疑。
白軒問道:“我舍命救你,你做了什么?”
琉璃:“你怪我不管你逃掉了?”
白軒:“呵呵……我去,就是為了救你,怎么可能怪你逃掉?但是,為了留下我吸引火力,這幾槍,似乎太陰損了點。”
琉璃泫然欲泣,激動道:“我沒有!”
白軒揮了揮手,不耐煩道:“無所謂了,這件事姽婳有一百種分析證明是你,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咱們說一件千真萬確的事情。兩年前,我孤身一人,潛入軍情六處龍潭虎穴基地,為你偷出一份重要文件。那件事我做的滴水不漏,引火給法國一個軍火商,并且給了軍火商一個很巧合很偶然的死法。原本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你做了什么?”
琉璃低下頭:“蝶舞出了紕漏,他們懷疑到我身上。我嫁禍到你身上,讓你吸引開視線。”
白軒:“呵呵……”
琉璃:“可是,我真的沒心思害你。你只需要幫我帶著他們到處兜圈子,撐上半個月,我的計劃,就會完成。到時候,他們自然會發現追錯了人,重新找到我。但是已經于事無補,我已經成功了。”
白軒忽然憤怒的捏住她的嫩臉,狠狠的捏,捏的嘴都嘟了起來,他大聲吼道:“對!只為你頂半個月,但是那半個月里,血叔被軍情六處抓住,嚴刑逼供,丟了半條命。姽婳和女巫,如果不是機靈逃掉,會被人**致死!”
琉璃不吭聲了。
白軒深吸一口氣,回房間拿了支煙點上,冷笑,接著說:“你故意帶我去和‘南非將軍’談判,知道自己實力不足,黑鴉軍團不會幫你。而我在,她們肯定會救我。你成功了,姽婳女巫血叔三個被困在一片沙漠中,十九天滴水未進。吃蝎子毒蛇,喝犀牛糞里的水。如果不是姬輕月鋌而走險****‘南非將軍’,挾持他做人質,我們全都死了!姬輕月是個醫生!醫生你懂嗎?她就只是個鉆石級別的弱女子。不堪一擊的弱女子。如果不是銀針出其不意,那天晚上在南非將軍房里,她必定被蹂躪致死!成成成……這些都不說了。無論多么兇險,畢竟都挺過來了。大家都沒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我就當是咱們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倘若有一天,你回頭看看,必定會感動我精誠所至。呵呵,但是有一件事,我不能容忍!”
琉璃問:“血叔?”
白軒:“不錯!血叔。你被戰神困住,讓我去救你。我二話不說就喊上人去了。為什么?為什么是你和戰神布下局要害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說一聲,天上地下,刀山火海,我會猶豫一下嗎?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他眼神兇狠,如同猛獸,布滿血絲,瘋狂咆哮。
在這一刻,他真的想殺了琉璃。
可是,他下不了手。
因為琉璃問他:“你愛我嗎?現在!”
愛不愛呢?
不愛?
如果不愛,面前這個女人,把他當傻子一樣,把他當工具一樣,又耍又玩,他卻始終都沒辦法下定決心要殺了她。
也不對,決心下過無數次。
那一段時間,他每每宿醉,酒精夾雜著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的那一刻,他總是咬牙切齒要除掉琉璃。
有一次,他甚至磨刀霍霍,錦衣夜行,來到了琉璃身后。
可是這個女人僅僅一個抱著膝蓋坐在湖邊孤單落寞的身影,就讓他丟了刀,落荒而逃。
怎么可能不愛呢?
即便在此時此刻,沖著琉璃大呼小叫的時候,他那顆對待敵人劍影如同磐石的心,他這個被無數人稱之為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魔鬼,心底柔軟成繞指柔。
愛的很深很沉。
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情深。
仿佛是上輩子的孽緣,他欠了她太多太多,辜負了她太多太多,這輩子她是來討債的。
白軒咬著牙,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一個從來沒跟任何一個女孩說過的字:“愛!”
琉璃咬著嘴唇,美目中升起霧氣,氤氳如煙,她說:“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白軒卻打斷了她的話:“但是,愛你有多深,恨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