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家青磚白瓦,是那種類似于背景老四合院的宅子。不同的是,比四合院更大。前后兩進連在一起。
這里習慣把客廳稱作大廳。左右兩間耳房分別叫東屋西屋。
然后還有東廂房,西廂房。
納蘭狐住在后院西廂房里。
而后院院子里,老槐樹下,擺著一張八仙桌。酒菜已經上齊,只有五個人落座。
宋老太太,長孫老爺子,宋奈何,納蘭懷德,長孫無忌。
白軒原本打算偷偷溜進西廂房,然后從納蘭狐枕頭下找出那件毛小喵的紫玉海螺。可剛露面,長孫老爺子已經開玩笑招呼。
“小伙子,來來來,一下午沒見你,還以為你準備逃婚呢……”
白軒尷尬的笑著。
不是準備,而是哥已經逃了。如果不是半路上與毛小喵聊天,忽然想起紫玉海螺,打死他,他也不會再踏進納蘭家的大門。
他和納蘭狐不可能結婚。
搞笑呢,他是有媳婦的人。
并且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蘇語夢東宮皇后,愛妃還有青雉與姜小樓。關系曖昧的姑娘,更是不少。
掰著手指頭數數啊。
靦腆內向的余雅馨。
外人面前一口一個姑奶奶女漢子十足,對著他卻一口一個哥哥,喊得乖巧的白茹。
菩薩相的江靜。
榮辱不驚的美女師父。
而遠在天邊的黑鴉軍團,更是有三個大美妞等著他小別勝新婚。
白軒閉著眼睛拉一個娶了,也不可能娶納蘭狐啊。
可這種時候他不能坦白了。
一旦坦白,納蘭懷德就要問了。你丫早就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打擂臺爭我女兒?老子對全天下人說,從今往后,你是我女婿的時候,你屁都不放一個?你有喜歡的人還糟蹋小狐?
你這是找死呢?
這事解釋不明白,越描越黑,所以不能解釋。
更何況,納蘭家一旦和他翻臉,現在的局勢,白軒也撐不過去。
所以,他除了尷尬的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宋老太太親近的招手:“孫女婿,快過來坐,坐奶奶身邊。”
白軒滿頭黑線,坐在宋老太太身邊。
宋老太太親自給他倒滿了酒,說:“自家釀的青稞酒,今天高興,不醉不歸。”
又是不醉不歸?
白軒聽到這個成語就一陣頭大。
酒后誤事啊……
因為喝酒,他干過不少荒唐事。
第一次就和蘇語夢大被同眠了。
第二次當著姜慕言的面,在桌子底下用腳那人家閨女弄的嬌喘吁吁面紅耳赤渾身顫抖。
這特么再醉一次,估計十個月后,納蘭狐就要生寶寶了。
白軒說:“我酒量不行,各位前輩隨意,我幫你們倒酒。”
長孫老爺子笑道:“宋老太婆都說了,今天不醉不歸,酒量差也沒事。宋家這么多間屋子,還怕找不到你睡的地方?”
長孫無忌插嘴:“我昨天就發現西廂房空著……”
西廂房是納蘭狐的閨房。那妞因為不聽話,三番兩次外逃,昨天一大早就被納蘭懷德丟進了地下室。
長孫無忌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長孫老爺子愣了愣。
宋老太太反倒很爽快,哈哈大笑:“不錯,就算沒空房間,小狐的臥室,你也能對付一宿。”
白軒真特么無語了。心里尋思,如果你們知道我和納蘭狐之間的恩怨,知道她討厭我討厭得咬牙切齒,不知道還是不是現在這種想法。
他說:“我酒量真的不行。”
宋奈何瞪了他一眼:“嘰嘰哇哇,推三阻四,還是不是個男人?白天看你做事還挺有擔當的,現在怎么像個婆娘?老子十六年滴酒未沾了呢,今天不也破了戒?”
白軒只有端起杯子。
納蘭懷德舉杯起身:“今天納蘭家,全仰仗長孫老爺子仗義相助,舅舅及時解圍。這一杯酒,我先干為敬。”
長孫老爺子笑呵呵的喝下去。
宋奈何越老越孩子氣,還在賭氣。他識大體,所以幫納蘭家。但是寶貝孫女被七彩蜘蛛咬的事情,心中仍有芥蒂。
他輕哼一聲,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納蘭懷德又舉起一杯,道:“這一杯酒,要感謝白軒那一腳,那一句怒罵。”
“別客氣,應該的。”
白軒嘴上這么說,心里想的卻是。你丫死了,誰幫我對付國術界。你丫死了,我美女師父憋了滿肚子的仇,找誰報?
長孫老爺子卻很會“理解”:“對,你們是一家人,還客氣什么。白軒罵醒你,那是應該的。他救的,是他老岳父的命。”
納蘭懷德爽快道:“好!那岳父我,先干為敬了。”
白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納蘭懷德沒完了,似乎真的打算不醉不歸,又舉起一杯:“這一杯,慶祝納蘭老爺子,收了個義孫。我女婿何德何能,被你高看一眼,我替他敬你。”
白軒愣了。
什么鬼?
義孫?
自己認了長孫老爺子為干爺爺?特么的哥怎么不知道?
長孫老爺子望著他,笑瞇瞇問道:“小子,你不情愿?”
情愿!實在太情愿了。
白軒只是有些詫異,但是能認了長孫老爺子為干爺爺,那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這老頭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好,和藹可親。有他撐腰,國術界的人想殺他,要掂量幾分。
這一次白軒先干為敬了,放下杯子,白軒就開起來玩笑:“爺爺,你這認了干孫子,也太小氣了點,就不給點見面禮?”
納蘭懷德瞪他一眼,道:“小軒,不得無禮。”
白軒打了個哆嗦,我去,小軒……
納蘭懷德就算把他當成自家人,這親近的也太快了點。
長孫老爺子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有趣!小子說的不錯,做長輩,就應該有做長輩的樣子。”
他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玉佩。自己戴著的,戴了整整一輩子。可想而知,長孫老爺子對這塊玉有多看重。
老爺子瞇著眼睛,唏噓感慨,輕輕撫摸著那塊玉,道:“這塊陰陽魚,是爺爺年輕的時候,一個真正的高人送的。爺爺一直貼身戴著。你師從古太極,這塊玉佩,剛好應景。今天又是納蘭家那只小狐貍生日,你們湊成一對,這塊玉恰好也是一對,白色給納蘭狐,黑色給你。”
納蘭老爺子把陰陽魚一分為二。那玉佩上本就有一個小機巧,做工精致,兩顆魚為兩半,合二為一,剛好能嚴絲合縫,卡在一起。
黑色的遞給白軒,納蘭老爺子手里捏著白色的,忽然發現納蘭狐不在這里,問白軒:“小子,你媳婦呢?”
納蘭懷德沉著臉,說:“被我關起來了。這丫頭,越來越膽大包天,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次。”
宋老太太說:“行了……關也關了一天了。我那孫女,細皮嫩肉的,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差不多就行了,我這就去把她帶上來。”
她說著,起身就朝地下室走去。
白軒焦急了。
不能啊!
他還沒拿到紫玉海螺呢。
地下室里一頓揍納蘭狐的屁股,那妞現在估計連坐都沒法坐。這還不算什么,地下室里,他差點就讓納蘭狐成了真正的女人,納蘭狐如果被放出來,還不殺了他?
可老太太已經離開了,根本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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