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白軒又進醫院了。
后背上斜著纏上繃帶，小腹上也是一圈一圈的，大腿上也沒落下，整個人差點包成粽子。
好在不是孤家寡人，病房里有三個人守著。
姜小樓，青雉，姜慕言。
青雉床前床后伺候著，像個乖巧的小媳婦。
姜小樓幫白軒削蘋果，滿臉崇拜，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她嘰嘰喳喳，興奮的不行：“大魔王，你真是太厲害了。我要給你生猴子……”
姜慕言皺起眉頭：“口無遮攔！”
姜小樓白他一眼，沒搭理他，目光移向白軒的時候，頓時眉眼都在笑：“大魔王，等你身上的傷養好了，教我功夫好不好？”
白軒：“我這功夫，沒法教。”
的確，沒法教。他一身殺人奪命的招式，太講究對敵的變數和經驗，出手就是要取人命的，這是在無數次槍林彈雨，生死絕境沉淀下來的，絕不是用來表演的花架子。
最合適教功夫的，是他那個美女師父。
白軒說：“未來這段日子，恐怕兇險萬分，我也沒時間教。”
姜小樓一愣：“未來這段日子兇險萬分？為什么兇險萬分？那個什么幽靈和影子，不是被你打跑了嗎？況且，就算他們不死心，你加上你美女師父，也輕而易舉就能打敗他們。他們還敢來找茬，那就是傻比了。依我看，那倆人，早就夾著尾巴滾回老家了。除了他們，北海還有誰能威脅到你，在大魔王眼中，其他人還不就是隨手就能捏死的小貓小狗……”
白軒苦笑兩聲，沒說什么。
姜慕言卻是個明白人。
他一臉嚴肅：“幽靈和影子，如果光明正大，反倒不怕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他們躲在暗中。一個殺手，更何況是世上最頂尖的殺手，殺人的手段，絕對防不勝防，拼實力，他們不比白軒弱，而他們在暗中，白軒在明處，稍有不慎，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姜小樓眼睛一瞪：“姜慕言，那你還在這杵著干什么？先下手為強，把這兩個人找出來啊！”
找兩個世上最懂得藏匿的殺手？況且是在北海這種一千六百萬人口的大城市？
姜慕言這次沒在意女兒的出言不遜不懂禮貌，他也是一臉苦笑。
白軒說：“算了，這件事，從長計議吧。”
姜慕言問：“你有什么打算？”
白軒：“現在，只有以不變應萬變。最近一段時間，你和小樓要小心。另外，青雉和青雉的家人，也全靠姜老板照顧了。”
姜慕言點頭：“這件事你放心。”
白軒猶豫一下，又道：“姜老板，我想問你件事。我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你左右為難……”
姜慕言：“你盡管說。”
白軒：“我那個美女師父，在安馨園哪棟樓住著？我必須要見見她。她身上有的功夫，正是我最缺少的，也是最短的短板。如果從她那學到一招半式，我有信心，幽靈和影子，如果是一個人，我絕對可以輕而易舉殺掉。”
姜慕言沉吟半響，一咬牙，道：“老神仙和兩個孫女，已經搬走了。你第一天住進安馨園的時候，他們為了躲你，就搬走了。北郊有個‘世外果園’，是我原來的一個度假的地方。他們搬去了那里。”
白軒點頭：“謝謝了。太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去找他們。”
姜慕言皺著眉頭：“你身上的傷……”
白軒沒事人一樣笑了笑：“這點傷，還要了我的命。”
姜慕言起身告辭。
姜小樓卻嘟著嘴說：“大魔王，我晚上在這陪你。”
姜慕言出乎意料的沒搭理她，而是對青雉說：“青雉，你送送我吧……”
客人離開，青雉身為白軒的女人，并且是眾多曖昧姑娘之中，唯一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女人，起來送送，似乎名正言順。
可姜慕言主動提出來，事情就有些玩味了。
病房外走廊盡頭。
姜慕言走在前面，青雉跟在后面，兩人似乎都明白對方的心事，沒人先開口。
眼瞅著馬上就到下去的電梯了，姜慕言忽然問道：“青雉，聽說你母親，好像有腦血管方面的病？”
青雉點頭。
姜慕言說：“我認識一個這方面的專家，在滬海，很有名氣……”
青雉低著頭，渾身上下透露出傷感的氣息，她平靜問道：“姜老板，是攆我走吧……”
姜慕言嘆了口氣：“你別亂想。你能留在北海，我其實很開心。看到我家那丫頭沒？白軒身邊沒個姑娘盯著，她倆遲早出事。你在，多少還能打擊一下小樓，讓她望而卻步。”
姜慕言頓了頓，又道：“不過現在，這些都沒工夫計較了。老佛爺他們抓了你的家人，布下龍潭虎穴，白軒卻一往無前。你是他的軟肋！并且老佛爺、劉欣、丁少、肥龍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軟肋。他們要對付白軒不容易，如果我是他們，一定會再一次從你下手。抓到你，白軒肯定來送死……”
青雉笑的苦澀：“姜老板，我知道了……”
姜慕言點點頭，一臉欣慰：“你和小樓年紀差不多，她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唉……今晚上，我會派人，秘密把你和你家人送去滬海。等北海的麻煩解決之后，我一定親自去接你們回來。”
青雉：“姜老板，我想再陪他一晚上。”
姜慕言：“好，那就黎明的時候出發。我這就喊小樓離開。”
病房里，只有姜小樓和白軒兩個人。
姜小樓趴在床上，胳膊撐著小腦袋，一臉壞笑打量著白軒。
白軒被她瞅的一陣緊張，說：“妞，你別亂來，你爸還在外面呢。”
姜小樓：“嘻嘻，膽子那么小。第一次見我不是很兇嗎，還說要把我先奸后殺……”
白軒：“此一時彼一時啊……”
姜小樓噘著嘴：“哼！這次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就放過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軒心里一驚：“你想做什么？”
姜小樓二話不說，白生生的小手已經伸進了被子里。
白軒只覺得那只溫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他的腿上，并沒有直接摸上去，而是輕輕撓著。就好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拿爪子在你身上蹭啊蹭的，蹭的人心里都癢……